砸出缺口後,我這才仔仔細細的觀察這個怪物。
那確實是一張“類人”的東西因為擠壓而變形的臉孔,最突出的是他那雙被擠壓得翻著白眼珠的眼睛和鼻子跟嘴巴已經連在一起的臉孔,也不知道這樣的五官是被怎麽樣擠壓出來的,還是這個人本身就如此詭異,總之看過一次後比我看到的任何恐怖電影裏麵的東西都恐怖。
不過讓我唯一鬆一口氣的就是在這張臉上,找不到任何還活著的證據。
我們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不敢動彈,生怕這怪物猛的跳起來,但等了半天這家夥依然在排水道中不動,應該是早已死了的怪物。
胖子搶過我手中已經砸得變形的鋼筋就朝著那怪物伸過去,看情形他是要把這怪物勾出來,我的心跟著顫抖,如果這家夥突然張開嘴巴……
反正換做是我的話,我絕對不敢這樣做的,即使證明了這東西是個死物,我也絕對不敢伸手進去拉他出來,不得不說胖子果然是東山見過鬼西山挖過煤的彪悍人物。
幾乎沒什麽阻力,胖子一下就將那個怪物拉了出來,映入眼前的就是白花花的身子,我看的差點嘔吐起來,那手和腳都是軟趴趴的,但證明了這怪物應該是個人,他是脫光了衣服硬生生的塞進了這排水道裏麵。
這排水道下麵怎麽會有個人?看這樣子死去的時間應該不長,可是他為什麽會爬進這排水道裏麵?
要知道爬進去的人百分之九十是必死的結局,他到底是看到了什麽比死還要恐怖的事才鑽進這裏麵?
胖子歎了口氣說搞個毛啊,弄了半天弄出個死人來,真他娘的晦氣。
其他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畢竟弄了半天弄出個死人來,也沒有什麽大的進展,我們還是沒有解開胡何峰為什麽會無緣無故消失的原因。
我說畢竟死者為大,咱們還是弄點東西蓋在他身上算是埋葬了他吧。
胖子從一旁的角落弄了一堆幹草鋪在他的身上,大家再次回到了原地,我卻心中不安,這個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什麽會死在這裏,這裏麵都是迷啊。
胖子剛要把草蓋上去的時候我眼光一掃突然看到了這死人的腋下夾著一樣東西,我心中大驚忙喊:“等一下!”
他們頓時疑惑的看向了我,我指了指這個人的腋下,齊瑜見到好奇,便彎下身子從腋下那裏拿出了一樣東西,是用牛皮紙包裹著的,我急忙搶過來打開一看,一本日記本出現在我的眼前。
所有人都疑惑了,到底這日記本裏麵記了什麽東西,居然讓這個人連死都要帶著,難道是跟這其中的事情有關,一瞬間我們所有人都充滿了好奇心,我在手指上沾了沾口水,心情緊張的打開了第一頁……
一張相片就從第一頁掉了出來,我急忙撿起一看,頓時整個人臉色大變,全身猶如被電擊,一股涼氣猛的從腳心直升到腦門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滾而下,差點站不穩倒在地上。
天,我竟然看到了他(她)在相片上,他(她)怎麽會可能出現在相片上?難道他(她)一直在騙我?
神武天佐軍的軍事基地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這些表麵上都是毫無相關的人為什麽都會齊刷刷的聚集到這裏,他們的心中又都隱藏著什麽?
我整個人如同掉進了冰窖裏麵,隻感覺一股涼氣蔓延全身,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幸好齊瑜及時的扶住了我。
一幫人全擠了過來問:“這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我心中犯難這事情要不要公布出去,突然老外喬森大喊一聲:“天,怎麽又不見了一個?”
我急忙將相片和日記本收進懷裏問喬森:“怎麽了?”
喬森摸著腦袋崩潰的說:“那個女的不見了。”
“什麽!”
我們所有人大吃一驚,女的?這堡壘房裏一共隻有兩個女人,一個是齊瑜一個是穆梅,齊瑜就站在我的身邊,喬森說的那個女人難道是穆梅?
當即急忙看向穆梅的位置,果然隻見一直站在我們後麵的穆梅不翼而飛消失了。
又來一個,和何人可的情況一模一樣,我們急忙打著手電在各個角落四處查看,雖然心中都有預料但還是不願意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最終我們承認了這個事實。
穆梅也無緣無故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我們發了瘋的在房間裏麵到處亂找,把每一個能夠藏人的角落都翻了一遍,甚至一些看似不能藏人的地方都翻開,但最終一無所獲,我們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穆梅和何人可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消失在這沒有一個出口的房間裏麵。
穆梅消失的時候我們在做什麽?
我們再弄排水道下麵的這個死人,當時大家都緊繃著一顆心完全沒有注意到穆梅的存在。
胖子再次奔出去查看鐵門外麵的巨鼠,這次我也跟著過去看了下,隻見從縫隙裏看出去,鐵門外麵的巨鼠密密麻麻成千上萬數不勝數。
它們瞪著發光的雙眼死死地守在門口,似乎是感覺到了我們的手電光從縫隙裏麵透露出來,鼠群開始暴躁不安起來,發出了一聲聲難以形容的吱吱聲,聽得人毛骨悚然後背發涼。
巨鼠沒有退走,穆梅和何峰都不是從這兒出去的,他們是真正的無聲無息的蒸發了。
何峰消失的時候是在黑暗之中,我們不知道情況,而穆梅的消失當時所有人的手電都是打開的,如果有人帶走她我們第一時間就會知道,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久以後我再次回憶堡壘房的事,總會覺得自己當時好傻,為什麽當時遇到這種情況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是他們到底是怎麽消失的,而不是尋找逃離的辦法。
很多事情我都是多年以後才想清楚,其實當一件事發生的時候,無論這件事是多麽的離奇古怪,多麽令人難以相信難以解釋,但他都是發生了。
既然發生了那就成為了事實,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去追尋它是怎麽發生的,因為總有一個理由能讓這些事發生,這是一個死答案的命題,我們就算想清楚是怎麽發生的也沒用。
唯一的辦法就是迅速找到這件事的突破口然後離開這個詭異的環境。
可我們當時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這些,所以我們仍然被困在堡壘房裏,腦海依然在想著穆梅和何峰是怎麽消失的,或許,下一個消失的會是胖子,也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