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哥這個人是汪家的頭號打手,看得出來在汪家的地位並不低,他的臉上一直戴著墨鏡,自從在昆明照麵以後再到雪山天池,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把墨鏡摘下來過,臉上總是掛著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知道他的眼睛是受過傷還是有什麽其他的原因,總之我並不是很喜歡這個人,他給我的感覺是很陌生卻又很危險。

我從未想過我與他之間會發生交集,因為可以這麽說,我們跟他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這次顧家雇傭我們上長白山來,我一輩子也不可能跟他認識,但我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對我說我老爹有口信叫他捎給我。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死人山歸來後,我曾經到處找過我老爹的蹤影,年輕人祁連跟我爹做了個交易,就是叫我老爹去尋找真龍的蹤跡,為此我到處找尋過我老爹的蹤影,但始終一點回音都沒有。

這次上長白山,說實話我心裏多少有點自己的心思,既然長白山有真龍的蹤跡,那麽就是說我老爹也很可能上了長白山,但我沒想到這個信息居然是墨鏡哥傳來的。

我爹怎麽又跟墨鏡哥扯到一起去了?

聽到墨鏡哥的話我頓時愣住了,半晌沒反應過來,倒是胖子冷聲問道:“哎,戴眼鏡的,咱們似乎不是很熟吧,你他娘的神逼抖抖的整出這麽一句來你認為我們會相信你嗎?”

和尚也道:“沒錯,大爺的蹤跡誰他娘知道在哪兒,你又是汪家的人,就算要傳口信也沒必要叫你傳吧?”

墨鏡哥聳了聳肩,臉上表情萬年不動似笑非笑,無所謂的道:“我隻負責傳口信,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正所謂責任盡到有效無效跟我沒關係,陳三,你老子叫我傳給你的原話是我在喜馬拉雅山等你。”

說完墨鏡哥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我卻是愣在了原地,麻痹我爹怎麽幹到喜馬拉雅山去了?

墨鏡哥走了幾步遠,突然又轉過頭來,看著我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我再次一愣,我們認識嗎?我他媽好像從來不認識你耶。

墨鏡哥聳了聳肩:“無所謂,你慢慢會想起來的。”

我頓時懵逼在原地,這尼瑪墨鏡哥說話也是上句不接下句的,難道我還認識他不成?

我仔細的搜索我腦海中所認識的朋友,但沒有一個的會跟墨鏡哥扯上關係,可是聽他的口氣似乎我跟他是認識的,這就不同了。

我自認為我這個人的記性還不錯,如果認識一個人是不可能忘記的,就算忘記了姓名,但看到相貌就能認出來,所以我敢確定我以前確實沒有見過墨鏡哥,但是他又為什麽這樣說?

胖子道:“三金,不是我說,你真的認識這家夥,你看他整天帶個墨鏡裝得二五八萬似的,認識這種人太掉價了。”

我搖了搖頭道:“我真的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說。”

和尚道:“關於墨鏡這個人咱們用不著討論,我奇怪的是他說大爺說的那句話到底是真是假?喜馬拉雅山等你,大爺什麽時候上喜馬拉雅山了?”

我眉頭緊鎖,想了半天實在也想不到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喜馬拉雅山這幾個字最近的一次聽到應該是在塔木陀的時候。

我爹曾說過,淘金家族中中的一狼家族是個極其瘋狂的家族,他們就曾經想過要炸掉喜馬拉雅山,讓西伯利亞的氣流吹進西北這個苦寒之地,讓西北變成另一個江南水鄉!

姑且先不說這個計劃就算成功難道真的會有西伯利亞的氣流吹到西北嗎?

我不太清楚,但要炸掉喜馬拉雅山,天啊,這個計劃和其瘋狂?因為一個不小心導致的將會是一個很大的後果,難道我爹真的跟一狼的人去了喜馬拉雅山?

不太可能啊,狠人現在不知生死,或許還留在塔木陀岩漿深處的那個巨人中,或許已經出了塔木陀,而我爹也曾對我說過他是不會讓一狼家族的這個計劃成功的,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我爹上了喜馬拉雅山?

這其中會有陳俊的影子嗎?

又或者隻是一狼跟我爹的私人事情?

可是我爹現在答應了祁連要去找真龍,按道理他不應該跟一狼扯上關係啊,如果跟一狼扯上了關係,那麽北京梁家肯定也會參與其中,梁灣梁青青兩人畢竟不是吃素的,而且還有組織的人。

天啊,我感覺腦袋都快要爆炸了,此時此刻的我現在對眼前的這個長白山神宮已經不感到興趣了,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飛上喜馬拉雅山。

我還想再思考什麽,但思緒就被遠處的吵鬧聲打斷,抬頭一看發現是顧家的人和汪家的人吵起來了,雙方吵得麵紅耳赤,還互相對峙著拿起了槍。

汪家的人手比較多,個個都抬起微衝憤怒的看著顧家的人,隻有墨鏡哥一人獨自坐在神宮的冰雪地上抽著煙,似笑非笑的看著現場,一句話也沒說。

槍神白峰拿著槍一人獨對眾人,臉上絲毫不漏怯色,冷冷的看著汪家的人道:“奉勸你們最好別開槍,講真,玩槍你們真的不是我的對手,人多未必有用。”

汪家那邊一個大漢冷笑道:“是嗎,那就比比馬力,都說槍神槍法牛逼,我們還就不信這個邪!”

我一看就暗道不好,顧家都跟汪家對幹起來了,我們身為顧家雇傭來的人怎麽好意思一句話都不說站在旁邊呢,當即也急忙衝了過去,胖子人還沒到就開始大喊:“臥槽,咋幹起來了,快把槍放下,別他媽指著人,小心擦槍走火,他奶奶的。”

和尚和我急忙走到白峰旁邊站著,隻有胖子和稀泥,在對方之中穿來穿去,沒一會兒就把事情搞清楚了。

原來是進了神宮這麽多天了,硬是沒有找到出口能夠進去,這神宮看起來就像一個騙人的幌子,大家的心裏也都不好受,汪家的人中就多了一句嘴說是顧家故意騙他們的,汪藏海的手劄上肯定不止這些東西,顧家的人想藏私。

當時正好白峰聽到了這句話,立馬就跟那家夥對罵起來了,最後救弄成了這樣的局麵。

我看了看汪家的當事人汪國友老頭,發現他跟七叔都不在這裏,應該是在神宮大殿中,他們絲毫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這幾天,七叔和汪國友也算是魔怔了,時時刻刻都在搜尋著神宮中的每一塊磚瓦,他們都不敢相信神宮是忽悠人的幌子,所以兩個老家夥都不甘心都很著急,對外麵發生的事他們肯定知道,但都不想管。

顧小白從大殿中走了出來,俏臉帶著寒冷的看了我們眾人一眼然後道:“白峰進來,沒必要跟汪家的人吵,狗咬你一口,你還蹲下去咬狗不成?”

白峰笑了一聲不說話了,轉身就朝著大殿走去,汪家的人頓時大罵小丫頭片子,怎麽說話的?

一時間情況雜亂至極,我也頭疼,正想拉著胖子跟和尚回大殿時,突然我就看到一隻坐在一旁看戲的墨鏡哥身子陡然弓了起來做了個攻擊的姿勢,下一秒他的身子猛然就俯衝而出,朝著神宮九道大門的外麵衝去。

我一愣還沒弄清楚是什麽情況,神宮外麵突然就霹靂啪啪的傳來交手的聲音,下一秒我就看到墨鏡哥身子倒飛而出,然後右手撐在地上來了個後空翻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緊接著一個清瘦的人影一步一步的走進了神宮。

我一看到這個人頓時就震驚了,天,他怎麽也突然到長白山來了?

這個人正是年輕人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