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狠人說自己要當誘餌,我和胖子倒沒什麽臉色變化,剩餘的那兩個夥計臉色明顯放鬆了,畢竟他們隻是我爹雇傭來的,真讓他們當誘餌肯定是死路一條!

狠人說完根本不顧別人的意思,抬腳就要走下去,和尚卻急忙喊了一聲慢,隨即立馬阻止,道:“後麵的事還有很多需要你的幫助,再說大爺還需要你保護走出沙漠,老子爛命一條這種事讓我來。”

後來我曾問過和尚為什麽要讓狠人留下,他才說出原因,原來早在二叔之前進來的時候本身已經中了詛咒而且還受了傷,根本是不能走出塔木陀的,是狠人護送著我二叔走出了塔木陀,所以和尚才會讓狠人留下照顧我爹。

我爹臉色陰沉得恐怖,顯然不管是和尚還是狠人,他都不願意讓他們下去,因為這兩個人在他心裏份量很重。

驀地,我爹的眼神突然看向了剩下的兩個夥計,那兩個夥計渾身就是一顫,眼裏湧現出祈求的目光,我爹歎了口氣最終又搖了搖頭。

和尚已經換好了彈夾做出赴死的準備,誰知狠人突然又道:“你做不成,隻有我來!”

說完狠人從一個夥計的背包裏拿出繩子往自己的腰上纏了一圈,隨即把繩子的另一頭丟給了和尚,道:“怪物一出來,就朝後麵拉!”

和尚鄭重的點了點頭,胖子也走上前去跟和尚一起拉住繩子道:“禿瓢,老子幫你一把,不過你丫的剛才的舉動是不是故意刺激狠人的?”

我瞪了胖子一眼道:“你把和尚當成什麽人了,這種情況不是開玩笑,畢竟性命關頭,別說話了,注意狠人,一有動靜就開始拉繩子!”

兩個夥計也一起上來拉住了繩子,我們像拔河一樣做好了準備,隻要狠人那邊稍微一有動靜,我們肯定瞬間用力,把他從怪物的嘴中搶回來。

梁灣走到我爹的身邊扶著他坐下,道:“大伯,您別擔心,我們會走過去的。”

我爹看了看梁灣,沒說話,苦笑著點了點頭。

卻看另一邊,狠人在自己的腰間綁上了繩子以後,又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來綁住自己的右手手腕和斷刀刀柄,這樣可以使斷刀不會脫手,他能做出這種準備,說明他心裏對土地下麵的怪物也是心有餘悸。

一切準備做好以後,狠人提著刀一步走下了石塊,再次站在了黑土地上。

我們人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的盯著狠人。

但見狠人又走了一步,地麵上還是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而我們看的人卻都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幾乎能聽到彼此心髒砰砰跳動的聲音。

地麵上依然十分平靜,沒有一點波瀾,空中有風聲呼嘯而過,將我們頭上的冷汗吹幹,狠人又再次踏出了一步,而他此刻所站的位置離我們已經有了四步之遙!

憑他的身手,我相信就這四步,不用繩子他自己都能跳上來!

等了一會兒,地麵上還是沒有動靜,我們眼睛都看花了,胖子罵道:“媽的,難道那些怪物吃飽了,現在一起午休去鬥地主了?”

和尚大罵:“死胖子,就你他娘的逼話多,專心一點。”

就在他們兩人說話的時候,狠人又動了,這次不是動一步,而是直接走出了三步,他手裏拽緊斷刀,目光冷冷的打量著地麵。

突然這時,我的瞳孔猛然收縮,眼睛死死的盯著狠人的後麵,隻見那塊地方的黑色土地猛然間開始翻滾起來,怪物終於出現了,就在地下朝著狠人衝去。

“後麵!”

我一時緊張朝著狠人大喊一聲,但已經晚了,卻見那翻湧的黑土瞬間衝到了狠人的腳下,我心下大急,正想拿著繩子往後麵拽的時候,卻看到狠人突然一個後空翻翻了起來,隨即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後麵,斷刀直接一刀插進了土壤裏麵。

頓時我就看到地麵上一陣翻湧,一道十分沉悶難聽的聲音從地底下傳出,應該是那怪物的叫聲。

我們心裏都鬆了口氣,狠人出手果然是不同凡響。

但就在這時,狠人所站的地麵下猛然又傳來一股轟隆的聲音,狠人一時不妨雙腿竟然直接陷進了土壤裏麵,一直淹沒到膝蓋處!

我們大急,拽著繩子狂吼一聲:“拉!”

狠人的雙腿被拉近土裏的那一瞬間,我徹底懵了,我不敢相信狠人居然也中招了,因為在我的心目中,這家夥完全就是個變態,其身手敏捷心狠手辣,手中一把斷刀殺起人來臉不紅氣不喘。

用胖子的話說就是這個人太幾把能裝逼了,但裝逼也得有資本啊,無疑,狠人就是有資本的人。

但我真的沒想到,他也會被地麵下的怪物所偷襲,雙腿直接陷進去到了膝蓋位置,那一刻,我腦海裏猛然就想起了前麵幾個夥計慘死的瞬間。

我十分擔心狠人下一秒,腰身以下就會被土壤裏麵的怪物所吞噬,所以,我第一時間就開始大吼:拉!

狠人現在距離我們的位置大概是就十步左右的位置,而我們一共拉繩子的就有五個人,我的話才剛喊出,五個人一起用力,頓時就直接把狠人從土壤裏拉飛了出來朝著我們這邊靠攏。

而在狠人被拉起來的那塊土壤地方,就在狠人身子離開土壤的瞬間,翻滾的地麵瞬間平靜下來,那股難聽至極的吼叫聲再次從土壤下麵發出,聲音很刺耳,仿佛在警告我們似的。

狠人一回到巨石上,我們就圍了上去看他的雙腿,發現他的雙腿並無大礙,我心裏鬆了口氣,好在我們拉得及時,不然再晚幾秒,我都不知道狠人還有沒有雙腿。

“小林,有沒有什麽發現?”

我爹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狠人搖了搖頭,想了半晌才道:“長條形的,不是蛇,但有鱗片。”

說著狠人將他手中的斷刀抬起,講刀刃上的血擦幹,然後從上麵取下了一塊指甲蓋大小反光的鱗片來。

我心下大駭,鱗片這麽大,差不多有大拇指指甲蓋大,會他媽是什麽東西?

狠人繼續淡淡的道:“我隻插中了一刀,被它逃了,但土壤下麵,肯定不止一條,剛才襲擊我的就是另外一條。”

我爹拿著鱗片自己研究了半晌,隨即將鱗片放進了兜裏,慎重的問:“你敢肯定不是蛇嗎?”

狠人點了點頭:“毒蛇軀體小,蜢蛇速度沒這麽快,且動靜比這個還要大。”

和尚也點頭道:“是啊,毒蛇身軀很小,以毒液傷人,沒這這麽大的力氣把人拖進土裏麵,蜢蛇軀體大,一出動聲音非常巨大,而且速度不會很快,地麵下的這種怪物有蜢蛇的身軀,但比蜢蛇更加靈活,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蜢蛇不會在土壤裏如此行動如風,一定不會是蛇!”

“那他媽是啥幾把玩意啊?不是蛇卻又有鱗片,咋的是龍啊?”胖子抽著煙嚎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