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不去重點班後,謠言果然越來越多。有人說我的初吻給了雲帆,有人說我晚上偷偷跑到男生宿舍,更多的人說,我不配。
那天從老師辦公室出來後,我到雲帆的桌子邊上,在他耳邊說:“我不去重點班啦,以後就和你一起。”
但他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對我笑,而是一臉嚴肅地說:“還是去重點班吧,學習重要,別任性了。”
我跟他解釋了好久他都不同意,一定要讓我去重點班,差點要去找老師,我用盡全身力氣才把他拖住,沒讓他進辦公室。
我們在辦公室門口拉來拉去,又引起了不少人起哄圍觀。
雲帆的鼓勵,是我麵對老師、家長的懷疑和勸說的唯一動力,我沒想到連他也不支持我。
兩天以後雲帆告訴我,他已經跟老師申請了,讓我去重點班。
雲帆嚴肅認真的樣子讓我不敢再和他解釋,隻能把所有的情緒都壓在心底。
我已經認真考慮了很多天,才決定留在普通班。可是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為什麽最後做決定的人不是我。
我不敢哭,因為我一哭,周圍的人就會開始瞎起哄。我怕我就算哭了,雲帆也未必會安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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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站在重點班門口,底下就是一片議論聲。
把桌子搬到重點班之後,發現有很多生麵孔,應該都是月考進段前100進來的。
老師讓我把桌子搬到第三排的空位。我看著我的同桌,總覺得我在哪裏見過他。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先問我了:“你就是路北?”
“嗯。”
“這也太巧了吧。”他笑了笑。
“怎麽了?”
我問完才想起來,他就是上次運動會,幫我給雲帆送水的那個攝影的同學。
我看了看他的名字,才知道他為什麽說巧。
他叫懷南。
懷南,路北,一南一北。
這種莫名其妙的緣分讓我忍不住想笑。我是一個笑點很奇怪的人,經常因一些別人覺得平淡無奇的事情而發笑。
“你已經笑了至少一分鍾了。”他莫名其妙地看著我,顯然不太明白笑點在哪裏,“不就是名字有那麽一點點對稱嗎。”
我笑得更厲害了,整個人都趴到桌子上,笑了很久才說,“沒啥,確實不怎麽好笑。還有,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不叫對稱,這叫對仗。”
然後就輪到他笑了。
“笑了那麽久還說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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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帆每次午休之前都會來找我,他和懷南認識。兩個人性格都很外向,我這個本身內向的人也快要被傳染了。懷南總是八卦我們兩個,但他好像從來不信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
懷南有點胖,比雲帆矮一些,顏值和雲帆是沒法比的。
他理科很好,尤其物化生,我有不懂的都去找他,他總是說我傻,然後耐心的給我講解。
其實他也很傻,他文科不好,而且數學比我差一點點,我也會像他說我傻那樣說他傻,然後給他講解。
他特別能吃,常聽他抱怨學校裏的飯吃不飽,所以他每天包裏都會有幾塊麵包或者巧克力,我呢,作為他的同桌,自然也是有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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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桌是我室友,一個不怎麽愛說話的女孩子,叫林梔。
以前在重點班裏,我偶爾會和她說話,後來謠言多了之後就再也沒有理過她。
她似乎從不覺得我作弊了,我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就問:“你真的作弊啦?我一直以為你是被老師硬說成作弊的。”
那一瞬間我真的有些感動,此後和她越來越熟悉,她也成了我班裏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