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正在看我的信,周圍被一群女生圍著。

他個子一米八,那群女生踮起腳尖也沒法看到信,但還是不斷地往裏湊,一有人看到幾行字就馬上念出來。

“雲帆。”我冷冷地叫了一聲,“信還給我吧,這不是給你的。”

我一說話,圍在他身邊的女生都漸漸散開,大概是想看我和雲帆的糾紛,好給她們提供更多的談資。

我伸手抽走了他手裏的信,轉身想要回教室。

“等會兒呀,我還沒看完呢。”他又把我手裏的信抽回去。

“我剛說過了,我沒打算給你看。”

我伸手去拿信,他卻把信舉得很高,我根本拿不到。他嬉笑的樣子讓我很想給他翻一個白眼。

隻是現在的我,再也不會因為他對我笑而激動喜悅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冷冷地看著他。

“我也沒開玩笑,寫給我的信我得看完才行。”

我不由地有些不耐煩。

旁邊的人已經開始起哄,編出各種荒謬的東西,有人說我們在冷戰,有人說我不知足,有人說我作,這麽做是為了博得雲帆的關注。

“雲帆,你把信給他,我一會兒再把信弄到手給你。”我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是懷南。

然後從雲帆手裏搶過了信,遞給我,嬉笑著說:“臉可以不要,數學作業不能不抄。”

“誒,你以為這樣我就給你抄啊…”我跟在他身後進了教室,想不到他已經把我的數學作業本拿去抄了一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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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的時候我基本每隔五分鍾就看一眼信還在不在,生怕懷南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拿走了。

下課後,懷南一臉無奈地說:“你防那麽嚴幹嘛,害得我都偷不了了。”

他無可奈何的樣子讓我笑了好久。

“所以那封信你打算用來幹嘛?為啥不給雲帆啊?”懷南問我。

“就是不想給,沒有為什麽。”

“那你給我看看唄,我保證不告訴別人。”懷南說著就把手伸到我抽屜裏。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手,然後把信拿走了。

“喔——路北你下手真狠。”懷南捂著剛剛被我打到的那個部位,裝模作樣地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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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南告訴我,我讓他把信撕下來的時候,雲帆也在看。

原來雲帆也和其他吃瓜群眾一樣,隻是把我的感情當作一個笑話。 他沒有把我的信拿下來還給我,而是和那些吃瓜群眾一起圍觀。

我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

分手的理由也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一切都得重新開始。

那麽兩個月的感情也是時候該結束了,就當是個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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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雲帆在分手的時候說的那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說我們分手吧”,就已經把分手的理由告訴我了。

他和夏瞳瞳在一起,可以理解為舊情複燃。

他說我和懷南在一起,說我沒發現吃飯的時候他不見了,隻是為了給分手找理由。

所以他才說他沒有怪我的意思。

我又看了一遍那封被扯得皺巴巴的信,當時的我還以為分手是因為我和懷南的事情,傻乎乎地寫了一大段解釋。

直到後來我又一次碰到了雲帆,才知道分手的原因遠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