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應該早點來看房子的,隻是因為之前大家都沒提過合租的事情,才一直耽擱到畢業之後。
我們三個人逛了幾個小區之後,選了一間躍層的房子,不是很大,上麵兩個房間下麵兩個房間,四個人住剛剛好。
我們拎著大包小包進了屋子,男生住下層,女生住上層。
秦宇幫林梔搬了好幾個行李箱,林梔隻要背著書包上去就行了。
我就不一樣了。
我一個人搬沉甸甸的行李箱,走一級台階喘一口氣,好不容易把一個搬到樓上,還有第二個。
“路北你等著啊,我幫我女朋友搬完就來幫我女朋友的朋友。”秦宇在上麵喊。
林梔臉上泛起一陣紅。
“我不要,我要自己來。”我扛著行李箱,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
行李箱裏全是書,上了十幾年的學我當然清楚,放書的箱子永遠是所有行李當中最重的那一個。
“行了你去幫路北吧。”林梔還是有良心的。
“嗐,又被你嫌棄了。”秦宇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來幫我提箱子。
我在樓梯的角落兩腿癱軟坐在地上,喘著氣,如釋重負道:“終於可以休息了…謝謝你啊。”
“等懷南回來了他可得感謝我,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和雲帆不知道幹了多少他的分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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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搬家,我心裏總有一種新鮮感,這種新鮮感可以用一個詞來概括:來日可期。
但同時又帶有一點遺憾。我再也沒能在熄燈後的夜晚和喬諾用悄悄話的音量聊天,再也不必為了不吵醒別人用振動的鬧鍾,也沒能和室友輪流值日了。
我為了適應宿舍生活養成的每一個習慣,都成了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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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子的事情我已經跟懷南說過了。我給他拍了幾張照片發過去,他發來點讚的表情包。
我抬頭的時候秦宇已經拿來外賣,一人一份盒飯。
“懷南啥時候回來啊。”秦宇嘴裏塞滿了飯,口齒含糊地問我。
“他說要再過幾個星期。”我回答。
我以為畢業之後他就能馬上回來,可是他畢竟在美國待了那麽久,總是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他沒有馬上回來也是正常的。
我該給他準備什麽樣的禮物呢。
我想起一年半以前我寫的小說,我寫了幾個月的時候在那個平台上通過了簽約,現在已經完結了。
我其實是很喜歡寫故事的,寫完一個就想寫第二個。
小時候我有考慮過長大了當一個作家,後來我聽說,作家未必是專職的,很多人都是在有自己的事業的同時在寫書,所以我才放棄了我的偉大夢想,轉而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做普通的生活。
這也就是為什麽,我的工作如此普通但我從不覺得不甘心,我真正熱愛的事情,未必適合當作謀生的手段,也未必適合被商業化。
我經常讀自己寫的小說,每次讀的時候都會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讀著讀著忍不住發笑。
我終於知道該怎麽給他準備禮物了,吃完飯之後我回到房間,拿出手機打開了我以前寫的小說,一共三十萬字。
一個筆記本應該夠我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