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古安歌有些戀戀不舍的喊了卡, 自此小王爺的戲份就全部殺青,接下來的戲就輪到成年的“哥哥”了。

主要加太多了。

原本總共就不到十分鍾的戲最後硬是拍了一個多小時的片段, 都能單獨剪部電影了, 事後剪輯刪減還不知道要怎麽痛苦。

趁現在多擼會貓。

其他工作人員都在忙下個場景的布景,貓崽在角落啃餅幹,古安歌悄咪咪的從背後繞過去一把掐住腋窩。

然後…

奶團子沒抱起來, 反而像是貓條一樣的拉長了。

字麵意思。

從不到一米的小短腿拉長成了一米九的大長腿。

還有耳朵。

還有尾巴。

彎腰抱崽的時候還隻有三歲, 提起來就成年,從俯視轉變到仰視的視覺衝擊太強烈了,古安歌仰視著熟悉的麵孔大腦直接宕機。

宕機的還有過來找導演商量下場戲怎麽拍的副導演高鳴, 正巧就旁觀了貓崽變大貓的全過程。

“哎呀, 被你們給發現了。”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那是個外貌就是優雅紳士代名詞的青年。他手握著扇子,穿著一襲青衫,仿佛就是從古老畫卷裏穿越時空走出來的翩翩佳公子。

青年走到穿著現代裝扮的高鳴背後,竟有種時空割裂又微妙重疊的奇異感覺。

他抬起胳膊肘搭在高鳴的肩膀上,玉一樣的手突然發生畸變黏連在一起還長出了羽毛, 閃爍著冷兵器的寒光看著就很鋒利。

青年笑眯眯的,說出的話語如同南極般冰冷, “你們覺得怎麽樣才能保密?”

【死人。】

兩人都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 畢竟剛剛才拍了殺人滅口的場景呢。

“我發誓, 絕對不會說出去,不然全家都不得好死。”反正他家就他一個。

古安歌也乖巧的舉手發誓道,“我會帶著這個秘密直至死亡。”

青年像是在審視一般打量兩個人,翅膀又變回了人類的手, 恢複溫潤如玉貴公子的形象溫和的道, “那我就相信你們了。”

長輩做出了決定, 京有匪也把指甲給收了回去。

子民要守護,如果對整個族群有害也會無情處理掉危機。動物本來就遵守著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為了生存流浪狗咬死流浪貓都是常有的事,大自然更殘酷。

他是妖族的王。

“小斐兒把耳朵尾巴藏好再出去,啊對了,你姨娘已經做好飯了去吃吧。”

“喵。”

飯瞬間就把陛下的注意力給轉移走了。

等京有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難得太陽有些回暖的天氣瞬間冰冷的如同在冰天雪地的南極…不對,地麵和旁邊的小水池真的結冰了。

冷到了骨子裏。

青年笑眯眯的道,“對於獵物我習慣嚼碎了再吞下去。”他裂開嘴舔舌頭,整齊的牙齒轉變成鯊魚般的利齒,“不會有一點殘留。”

古安歌和高鳴僵硬著身體不敢動,瞳孔地震。

不敢動,不敢動。

骨頭都幻痛了。

青年覺得威懾差不多了就解除了威壓又恢複成友善態度,拱了拱手,“忘記自我介紹。鄙人帝酉,演王爺的幕僚,還請多指教了。”

最開始的震驚過後,古安歌發自內心對貓愛的深沉的喜愛超越了恐懼,試探的問道,“小王爺他真的,是貓妖嘛~~~”剛才清楚的看到了耳朵和尾巴!

貓。

是貓!

雖然不是貓娘,但是有耳朵和尾巴的貓貓哎!

帝酉眨眨眼。

現在的人類可真奇怪。

以前的人類在得知他們是妖怪後都會本能的心生恐懼能有多遠跑多遠,現在的人類,尤其是年輕這代在看到妖怪更多的是興奮和莫名的‘熱愛’。隻要臉好看都不重要,能當神給供著。

玄門的新生代和年輕的妖族好些個都在談戀愛。

帝酉癟癟嘴,聲音有些低落的道,“是貓。”

怎麽就不是鵝呢!

鵝多可愛,他日盼夜盼都想孵出一隻小鵝的。

“那,京爹也是貓?”古安歌有次看到京政貓貓蹲在走廊的欄杆上,像貓一樣手握成爪子在蹭(洗)臉。

都知道兒子是貓了,這沒什麽隱瞞的,“是貓。”

“王妃也是貓吧?”那貓步走的比超模還超模。

“嗯哼。”

沒反駁就是承認了。

高鳴也緩過來了,大膽的猜測道,“姝娘是蜘蛛精嘛,巳六姐姐是蛇妖吧。”

帝酉挑了挑眉。

以前沒往真正的妖怪方麵去想,隻覺得姨娘們有股別樣的遊離氣息。之前隻當是太過美麗產生的距離,現在想來是非人感。

認定了是妖怪接下來就比較好猜了,姝娘的徽記是蜘蛛,巳六身上佩戴的蛇形元素首飾都是明顯的特征。

帝酉又警告了番,“蜘蛛和蛇都是五毒哦~”

放以前沒有網絡被發現身份最多換個地方,或者視情況幹脆除掉。

現在的科技有時候真的很恐怖。能連接整個世界的網絡,無處不在的天眼,想要處理兩個公知度不低的人類還是很麻煩的。整個妖族氣運低靡都快滅族了,碰到這種情況都以‘和’為貴。

帝酉心裏感慨。

和以前不同的地方也有個好處,人均唯物主義到處說他們是妖怪也沒幾個人會信,就算拍到了照片也會被認為是p圖。你說的認真,也隻會得到起哄和阿對對對。

京政撿的那個會電腦的人類處理這方麵很拿手,也不用擔心。真威脅整個妖族的生存,再麻煩也會抹除。

兩人默契的在酒吧上比了個拉鏈保密的姿勢。

“那您是什麽鳥?”

emmm,這話好像有哪裏不對?

剛才手轉變成了翅膀和羽毛,那肯定是某種鳥。

帝酉瞬間翻臉,“老子是帝企鵝!是鵝!”

習慣性玩梗吐槽的高鳴作死的皮了下,“鵝字拆開不就是‘我是鳥’?”

“你想死嗎?”

高鳴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求生欲爆發諂媚的拍馬屁,“帝企鵝高貴又優雅,鵝最棒!”

古安歌卻直接拆台,“不,貓才是最高貴優雅的生物,沒有並列!”

雖然鵝也不錯。

但貓奴絕不認輸.jpg

他算看出來了,要是想要殺掉他們就不會這麽迂回的警告威脅。人犯事有法律保護,可沒有哪條法律規定帝企鵝和貓殺人需要付刑事責任的。

“貓最棒。”

帝酉反而認同的點點頭,“算你有眼光。”又看了看高鳴,“怪不得你是副導演。”沒再多說什麽,轉身直接走了。

高鳴:“……”

傷害性極強了。

獨自保守秘密壓力會很大也會憋得慌,共同分擔壓力也減半。兩個人麵麵相覷在原地緩了會,就平靜的回到了前麵。

妖怪哎。

不好奇嗎?

大家都是成年人,麵對非現實相對淡定。

好吧,主要開飯了。

雖然老譚頭隻給陛下一家單獨開火,但他的徒弟徒孫做的飯也超好吃,偶爾心情好也能掉落一盤菜。作為導演副導演還是有丟丟的特權的,在其他人眼巴巴饞的流口水的目光中總能撈到一筷子。來拍這戲的腕可不少,還有很多老戲骨老前輩。

可不能晚了。

過去的時候就有兩個老前輩用肉換陛下碗裏的青菜葉子,用秘製高湯煮的青菜比肉好吃多了。交換很虧,陛下更注重量,質在其次。

行情是兩塊肉換一片菜葉。

這倆大前輩本來已經不接戲了,能再出來參演就是被古安歌用老譚頭的廚藝給騙過來的,然後被可愛的陛下萌蔽了雙眼表示不要片酬也願意。

“喵兒呢?”

其中一個大前輩在奶團子的固定座位看到是大隻的陛下好奇的問,畢竟奶團子基本是不會錯過飯點的。

埋頭幹飯的狗子在,焦不離孟的奶崽不見人影。

陛下也是會騙人的。

裂嘴露出尖牙,“吃掉了喵。”

正好回來聽到這句話的古安歌和高鳴心肝直跳。

不知情的大前輩隻當是在開玩笑。奶團子愛玩,天天出去野的沒影,沒有回來那就是在外麵有飯。

“那還換肉不?”人老了牙口不太好,就想吃點青菜葉子。

換還是當然要換的,京有匪點頭,“換喵!”

不過陛下漲價了。

伸出三根指頭,“三塊肉喵。”身體變大胃也跟著變大了。

這就是有價無市的好處了,可以坐地起價。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