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

章正義當即就反駁道,“動物聰明的多了,花瑞家的狗子也會拱手做恭喜發財。你前天刷的那個短視屏,不還有會唱歌的鸚鵡嗎?”

明明才26歲,對年輕人喜愛的東西都沒一樣感興趣。不知道是不是滿腦子都是辦案尋求實證的邏輯思維,因此性子也有些較真。

比如這次。

案子已經移交給刑警大隊了,他還是在心裏掛念著。他們所長不想惹什麽麻煩,隨意編了個加強老城區預防的工作阻止他再瞎摻和。

張跑跑也沒在意,笑嘻嘻的解說道,“我就是開玩笑嘛。在網上大家都戲稱很聰明的動物是成精了,哪能真的成精啊,建國後不準成精的。”

章正義莫名的鬆了口氣。

剛才有種被狙擊鎖定的感覺,現在又消散了。

他總有一些莫名的第六感。

埋骨凶殺案移交給刑警大隊前自己也簡單調查過,那邊把嫌犯鎖定在業主身上。有錢人玩女人,加上有權勢的後盾,對殺人的心理負擔更小些。這個思路切入也沒錯,他總覺得有遺漏,不過刑警大隊那邊拒絕他插手。

沒有暴露。

就還是治下的臣子,京有匪把指甲縮回了肉墊裏麵。

叫了聲,“喵。”

“哎,怎麽就跑了?”張跑跑可惜的喊了聲,還沒有摸一把過癮呢。

雖然第六感不能當證據,但某些時候還是好用的。章正義覺得黑貓剛才那聲叫跟帶路時的叫聲是同一個調的,依然是身體先意識跟著跑。

“哎,章哥?”張跑跑不明所以,本能的也跟著跑。

跟著拐了三條巷子後,章正義隱隱覺得這次依然是在帶路。老城區巷子多牆頭也多,他在老城區當片警幾個月來遇到的野貓大多喜歡走牆頭的。黑貓走的是人的正道,時不時還等等他們。

過了幾條街。

最終在木頭租的大院停下。

作為老城區的片警,兩人知道這裏住的用戶大多是工人和外地進城打工討生活的底層勞力。就算有愛心養貓,也是扔一塊饅頭剩菜養的很糙。

張跑跑疑惑,“首長的鏟屎官住在這裏?”他又看了看幹淨漂亮皮毛油亮順滑的黑貓,這模樣明顯是被精心飼養的,嘀咕了句,“不像啊。”

“嘎吱——”

大院內有人推開破舊走扇的門,正是木頭,他手裏還提著個桶。出門後直徑走向巷子另外一頭,沒有發現牆角另一側站著的兩人一貓。

“喵。”

章正義順著黑貓的視線看過去,瞳孔猛的收縮,壓低聲道,“跑跑你自己回所裏,我有點事。”說著就朝反方向跑去。

速度很快,眨眼就消失在一個巷子口。

張跑跑張了下嘴巴,也沒追。章哥是那種隻要打定了主意就一道走到黑的倔脾氣,認真起來誰都勸阻不了。所長也知道光說沒用,才用工作絆住章哥,希望刑警大隊那邊趕快解決掉案子,這邊自然就消停了。

章哥走了,還有首長呢,“……噫,跑哪了?”

四周看了眼,影子都沒了。

京有匪去找同在老城區的黃鶯了,烤魚沒了,去兩腳貓家裏蹭...給對方這個榮幸接駕。

正常穿街走巷的過去需要半個小時,貓道走直線奔跑隻需要五分鍾,這還是慢悠悠的步速。

老城區沒管製,流浪野貓很多。

京有匪再次在牆頭狹路相逢到了一隻橘貓。看身形像是隻奶貓,又瘦又小也就成人巴掌點大。

兩雙藍色的眼睛互相凝視。

不欺負小貓。

京有匪打算跳起來躍過小貓。誰知道他起跳的瞬間,一點大的奶貓竟也開始跳躍,兩道身影從空中一上一下的擦過。

他跳的更高!

京有匪回首,得意的昂著下巴。

不過奶貓麵對他這個王沒有退讓,反而選擇前進的勇氣還是值得讚揚一下下的,“幼崽,不錯喵。”

肚子餓。

京有匪掉頭繼續走,沒有注意到奶貓眼裏閃過一抹憋屈之色。再回去爭辯,隻會更加的紮心。

橘貓一路跑酷般的狂奔發泄心中的鬱氣,跑出老城區最後跳進路邊一個唇邊有美人痣的黑長直女人懷裏。見橘貓神色不對,她淺笑著摸摸貓貓的腦闊問道,“這是怎麽著了?”

成年了還被當幼崽,說出來太丟貓了。

橘貓悶悶的道,“沒。”

應該是發生了丟臉的糗事,正好過來接她們的車子來了,女人就沒在追著問了。上了車,問開車的男人,“今天診所很忙?累麽?”

“嗯。”男人把臉湊過來撒嬌,“要夏末親親才有力量。”

孩子還在呢,女人伸出手指把他腦袋推過去,嗔怪道,“別貧了。路邊不能停車,小心貼罰單。”

這邊的插曲京有匪不知道,黃鶯這裏也正上演著一出大戲。

屋內除了黃鶯外,還有兩個中年男女。

“你隻要把產權過繼過來,我會給你養老送終。看在你一直替我爸守著的份上死後也讓你進祖墳,就不計較你克死我爸的事情了。”說話的男人整體長相還行,能看出年輕時也有一副好容貌,隻可惜敗在一雙寫滿算計的眼睛上,氣質上也透著股奸猾小人的氣息。

女的瘦長臉有點刻薄相,說話也尖酸,“這房子是公公買的,你隻是公公半路娶來的,我老公才是公公的親親兒子,這房子該是我們的!”

她嘴巴像是機關槍。

“將來,小心死了沒人給你摔盆捧幡,披麻戴孝,變成孤魂野鬼。”

“公公都沒了,你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別不是給公公戴綠帽吧,你這種女人就該淨身出戶。”

“你識好歹一些,我們還當您是媽。將來但凡病了走不動了,我這個兒媳婦也會伺候你。”

黃鶯全程像是按下‘暫停’鍵般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當個傾聽者,低垂著頭沒反應,辛辣到能罵哭潑婦的嘴巴此時也緊緊的抿著不開腔。隻有捏著帕子的手因為用力而泛白的關節,能顯示出她此刻的內心並不平靜。

“嘖,跟死人一樣……”女人好話歹話說了一堆,也沒見這個繼母有什麽反應,當即也不耐煩了,“你把房產證藏哪了?”說著就直徑走向玄關的櫃子那裏試圖翻找想要的東西,還泄憤般的把台麵上的一個東西扔地上。

那是墨團的玩具。

重新按下‘播放’鍵,黃鶯猛地站起身。

作者有話說:

夏末,隔壁《來飼養次元桌寵吧》女主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