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章 不滅此賊，誓不罷休
四天後，楊到達基地的時候，胡逸已經帶人將基地整理完畢了。
原來內有內奸，外有鬼子設計，竟然將基地兵力調空，被鬼子趁了機會。
原來楊剛走，基地作戰室主任來自延安的政工幹部朱大仁，向陳誌浩提交了一份關於基地部隊輪訓的建議書。建議認為基地的駐守部隊因為處於眾多部隊保護下的基地，缺少實戰訓練的機會，應該設法讓基地部隊也有機會參加對鬼子實戰訓練。因此，製定了這一套輪訓計劃。基地所有的部隊都在輪訓之列。
在討論會上，各部隊長官舉手表決的時候，隻有庫區駐守軍的尉得誌不同意，他的態度很明確，庫區屬於重點防禦地，不能參加輪訓。因為他直接接受陳誌浩和楊領導，他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輪訓計劃通過但是沒有庫區駐守部隊的輪訓任務。
陳誌浩也感到這是件好事，就讓朱大仁結合近時段的作戰任務製定了詳細的輪訓計劃。第一階段的作戰任務完成的很好，各輪訓部隊都取得了一些小的勝利和戰利品，極大的鼓舞了參戰部隊的熱情，紛紛要求分配一些更加艱巨的任務，來磨練部隊的戰鬥力。陳誌浩也知道基地各部隊的戰鬥力是很強的，一些小任務恐怕達不到輪訓的目的。他不知道的是，遠在北平的日軍駐屯軍司令部裏多田駿中將也正那著一份詳細的材料哈哈大笑，那是一份遊擊隊輪訓的一期作戰報告，上麵詳細地記錄了第一階段的戰果和戰術演練情況，並且有各部隊的具體總結和分析。他的下麵就是遊擊隊第二階段輪訓計劃以及要攻去的目標！
“看來給支那人一些甜頭的策略是對的，本田君，你的建議很正確，很好。遊擊隊，嗬嗬，畢竟是些土八路，沒有見過什麽世麵，一點小小的物資，就讓他們失去了理智，嗬嗬嗬，好。命令：川島大佐立刻結束訓練，隨時待命出擊。各參戰部隊，進入一級戰備，一定要把遊擊隊參加輪訓的部隊留下！牢牢地拴住這隻離開老窩的狗！”
基地近期的主要任務就是棉衣和糧食，經過一番緊張的情報偵察，終於鎖定了兩個地方的鬼子物資，一個在州以南三十公裏的樸樹鎮，一個在懷來的保安縣南，本來這兩個地方都用不著動用基地兵力完全可以完成任務。在輪訓思想的指導下，朱大仁將任務分配給了特務團和基幹團，由教導隊和快反部隊做為總預備隊，隨時準備支援兩支參戰部隊。衛戍團留守基地保護。
這個看上去很完美的計劃，因為朱大仁而完全失敗了。
果然，前去執行任務的特務團和基幹團都被鬼子牢牢地牽製住了，不得不按照原定計劃，增派預備隊前去支援，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基地隻剩下衛戍團的時候，朱大仁露出了他可怕的罪惡麵目。
朱大仁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經過一個小村子，村裏的地主石有何很親切地招待了他，並陪他喝酒，之後，有意無意地在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女人，**之極的女人，碰上三十多歲的光棍男人，幹柴烈火，一發而不可收拾。朱大仁，這個很正派的一個政工幹部，就這樣被人暗算了。沒有多久，女人就露出了她的底牌，日軍北平特務機關長的特派員——秀之子。
此時已然色迷心竅的朱大仁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答應了秀之子的要求，為了博取一歡，竟然跪在秀之子麵前，賭天發誓，要追隨於秀之子前後。秀之子咯咯笑著摟他上了床，然後就是一番密謀。因為楊在基地，他還是有所顧忌的，對於秀之子的要求一拖再拖，秀之子倒也知道，楊在基地，就算有機會，也可能會失敗，為了能夠徹底地鏟除禍患，秀之子竟然容忍了朱大仁一年有餘。到了楊離開基地，朱大仁就將自己設計的調虎離山之計講給了秀之子，這份計劃，被秀之子先期上報給了特務機關長。
第二階段輪訓一開始，朱大仁就做好了全部撤離的準備，甚至偷偷地將作戰室裏機密文件搜羅一空，跑到了基地外圍的森林，等候川島大佐的到來。
川島部隊是專門為了此次計劃組建的一支新型部隊，裝備一律是化了大氣力搜集來的德製武器，配有各種炮隊，重機槍中隊，四個步兵中隊，火力和人員都堪稱精銳。
在朱大仁的指引下，繞過了基地的防禦樹林，一下子出現在了基地守衛的麵前。倉卒迎戰的衛戍團，還沒有來得及集結占據陣地，就遭到了川島部隊猛烈的炮火轟擊，強大的炮火幾乎將可以目視的物體覆蓋了一遍，然後鬼子才發起集團衝擊。基地裏已經房倒屋塌，人員傷亡慘重。幾處重火力沒有來得及發揮作用，鬼子的步兵就已經衝了進來，殘酷的肉搏戰開始。衛戍團除了少數人奉命撤到庫區堅守外，800名戰士們血染基地，鬼子也付出了300死亡代價，終於成功地占據了基地，開始了大破壞，可以炸掉的，一點不剩，可以毀壞的，一個不留。基地的鋼廠，被鬼子攻克，
特戰隊戰士全部戰死，日軍俘虜被救走，鋼廠裏的所部炸毀，沒有一點可以重新利用的東西，甚至連房子都被夷為平地。
但是鬼子在進攻庫區的時候，卻遭到了空前的抵抗，庫區的火力強大的超出了鬼子的預想，並且庫區駐守軍是做了充分準備的，隨時可以應付一個加強大隊鬼子的攻擊。川島在望遠鏡裏清楚地看到了庫區的凶猛火力，以及庫區駐守軍的可怕，他很清醒地認識到，不算地勢優勢，他的大隊和駐守軍對壘，誰消滅誰還很難說呢，更何況是現在他的部隊處於極為不利的進攻位置上，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看到情況後，立刻命令部隊撤離基地。
戰地醫院大部被殺，鋼廠被炸，情報部被摧毀，要不是王睿林處事果斷，將一些秘密材料一下子引爆燒毀，其損失更為慘烈。後勤單位的多數人被殺，政委夫婦也失去了蹤跡，石頭鬆鼠兩個孩子被槍殺在別墅前麵的樹上，樹下倒著鬼子圍攻的屍體，不下十幾個鬼子。慧明和她的老虎不見了蹤影。
李富生和尉得誌兩人聯名發出了緊急通告，通告了基地受到的殘酷破壞，各支隊接到通告後，立刻行動起來，牽製特務團和基幹團的鬼子部隊見到遊擊隊各部隊調動情況，知道弄不好就是又一個大戰，而他們在華北的軍事力量根本是不可能再和遊擊隊對戰的。遊擊隊是不用分散兵力駐守各個城市、據點的，但是日軍必須有相當大的兵力來維持地方治安，否則，消滅不了遊擊隊，自己的後院也會失火。看看撤退回北平是不可能的了，川島大佐被迫駐進了蔚縣縣城。
了解了基本情況後，各部隊增援的隊伍也派人過來了，臨時作戰室裏，楊看到各支隊副隊長，慘白的臉上劃過一陣悲慟，看看各人，楊站起來，“胡逸，你的主要任務就是搜救政委他們。李影，你馬上搜尋朱大仁的下落。調查蔚縣縣城的情況。李保國你們三人，立刻和他們回到各支隊，調派部隊，準備攻打蔚縣縣城！”
“李富生，你安排人重新建設我們的基地。李科偉，你調派一切人手，重建鋼廠。王睿林，你負責情報部的重建工作。”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們和我大祭烈士們的亡靈之後，再走吧。”
戰爭的遺恨還在，在大操場的東南角上，1500隆起的墳丘矗立在從大森林撲來的寒風中，一個個站立的墓碑，像極了列陣的將士，一個個軍帽被積雪壓蓋在墓碑上，像是列陣將士不屈的頭顱，迎風鬥雪，傲立蒼鬆之下。
楊酹酒焚香，淚如雨下，傲然地站在眾墓碑之前，“眾位弟兄，我楊，蔚縣遊擊隊大隊長，從來沒有正經八百的講過什麽豪言壯語，也從來沒有給弟兄們許諾過什麽，今天，當著眾弟兄的墓牌牌，死了的眾弟兄的靈魂莫走，活著的弟兄們聽清楚了，我發誓，不滅此賊，誓不罷休！”
“不滅此賊，誓不罷休！誓不罷休！”楊身後的黑壓壓地所有的基地基幹團和教導大隊和特務團的戰士齊聲怒吼，聲音震**天空，回響在空闊的森林上空，抖抖落下幾多積雪。
誓師大祭完後，楊回到了臨時作戰室。
戰爭機器重新開動了，重建起來的報務室裏，陶陽和從庫區和各部隊臨時抽調來的報務員們忙碌地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休息了，但是誰都沒有說什麽，因為楊就在他們的身邊，一直沒有休息，大大的軍事地圖鋪展在帳篷裏，外麵夜風呼呼地吹著，鼓動著帳篷，引動著吊在帳篷頂上的吊燈也晃動著。陶陽他們知道，不僅是作戰室裏的楊這些人沒有休息，隨著他們的電波傳遞，整個河北北部京西地區裏，不知道有多少的部隊在這個寒冬的深夜裏穿梭在大山小溝裏，又有多少的憤怒化成狂烈的熱情，激**在每個戰士的心裏。
楊看著匯總上來的情況，一時心裏有些發亂。政委陳誌浩夫婦被鬼子俘虜，帶進了蔚縣縣城，朱大仁已經進入到北平城內，躲進了鬼子防守森嚴的69號看守所。唐三少已經多次受到威脅，不得不在今夜撤離北平，其他人員也被要求停止一切活動，隱蔽待命。北平的情報網等於完全地癱瘓了。
蔚縣縣城方麵，從川島部隊進駐縣城，就下令緊閉四門，任何人任何理由不得出入。連鬼子派往縣城附近炮樓的物資也被停止了。
縣城裏麵的消息完全斷絕了！
“命令：各進攻部隊，沿途各鬼子據點一律清除，不留一個活口！各部隊必須於今夜明天9時準時到達指定地點集結。於11時發動強攻。”楊的臉一直白白的，柳文娟在他的旁邊，無聲地陪著他，做著點點的細微工作。此時，楊一說，馬上拿起筆來記錄了命令，傳遞給陶陽。
她是不懂戰鬥的，但是她知道，此次大戰，牽扯著楊的心頭大事，戰鬥不止，楊心頭是很難平穩安定的。連李影都悄悄地說，楊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城北門外，早晨六點鍾
剛剛亮起東麵的山頭，奉命前來建築臨時指揮部的巡的人剛剛走出作戰帳篷，哨兵的口令聲就讓他們一陣激靈，俐落地抄起武器，隱蔽在樹林後，向著哨兵的方向包抄過去。前麵傳來了楊低沉的聲音和他身邊的臨時參謀人員的談話。楊身邊的參謀隻有鄒合發了。
從楊所在的位置上，可以看到蔚縣縣城的北門，甚至望遠鏡裏可以看到城樓上的橫匾上的字跡，如果是光線好的話。現在還是黎明時分。
但是7點不到的時候，一支隊的人就陸陸續續的出現在指揮部的四周。李保國帶著人過來了，他的指揮部就在楊的旁邊。
“一支隊來了三個團，所有的炮兵部隊調來了。”李保國指著北門方向，“我看突破口就放在城門樓子那裏。靠我們炮火的力量，就是砸也能把北門砸開！”
“你們想過沒有，鬼子萬一把百姓攙雜在裏麵做人質，我們這麽做，恐怕要傷及百姓了。萬一政委在裏麵呢？”李影輕聲提醒到。
“你有更好的辦法？”楊看著李影問。
李影搖搖頭。
沒有更好的，這就是最好的。戰爭不是兒戲，能速戰速決的就不要拖，其間的變數很大。
“小心鬼子的空中打擊！”李影又告誡說。
“知道。”李保國笑道，“我們又了高射機槍呢。土製的，待會兒你看看，不要笑話，是我的創意呢！”
李影哈哈一笑，“你的創意，好不到那裏去。”
“偉人不是說了嗎，‘不管它什麽貓，能逮老鼠就是好貓。’我的機槍就是好貓。”李保國逗著說。
“把你的好貓給李科偉看看，說不定他能設計出更好的貓來呢？”楊也笑了，柳文娟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還真是和李保國投緣，隻要李保國一出現，楊就像心裏立時會變得輕鬆起來，似乎他們之間有著神秘的共生關係。
“隊長，南隊電報。他們已到指定位置，他請求過來。”陶陽說。
“不用。二支四支那裏有他指揮比較好。”楊說，“西麵的部隊到達了嗎？”
“西麵是基地的特務團和基幹團教導大隊快反部隊，早已就位。現在就等四支隊的消息了。”
“聯係四支。”
“四支的重炮攜帶過來了，稍微慢了點，能夠按時到達預定位置。”
“重炮？”李保國一愣，“我們的重炮部隊呢？”他問身邊的徐德。
“您說攻城用加農炮就行了，沒有帶過來。”
“不用了。這麽一個小小的縣城，我現在已經動用了近萬人的部隊，他鬼子能有多少人？”
“阻擊部隊情況怎麽樣了？”
“就位。三支隊和草原部隊及各地遊擊隊都按照高隊的布置到達指定位置。”
11點。就位。準備。開始！
隨著指揮部的一聲令下，北門這裏，一支隊的加農炮首發命中城門樓，架設在城門樓上的鬼子重機槍隨著門樓的倒塌掉了下來，鬼子屍體飛掉在空中，在望遠鏡裏看到很是清楚。接著一支隊的炮團的各種火炮開始瘋狂的炮擊。根本就不是想轟塌城門，就是想炫耀無力！城牆之上，所有可能出現的火力點的地方，都被炮彈直接命中。加農炮連續命中一個地方，將城牆轟擊出一個大大的豁口，接著就是各種炮火的轟炸，豁口繼續擴大。李保國看著還會不依不饒，命令集中所有炮火，一定要硬硬地將那個地方給他炸平！
旁邊的炮團團長左心名笑著說，“隊長，就是一堆土堆那裏了，還怎麽炸啊，我們還是留著炮彈打掩護吧？”
徐德笑著過來，“隊長，高隊派來了坦克給你助威，你看是不是衝一衝？”
“哈哈，老高，好夥計！”李保國笑了，“命令坦克衝上去，將那裏給我轟開拱爛。”
三輛坦克隆隆響著開了上來。護城河邊，坦克停了下來，隔了護城河開始清理對麵城牆上的火力點。步兵團開始了進攻，架著裝好了的麻袋跑上來，轉眼間將護城河填滿，鬼子城牆上的機槍在炮火的轟擊下根本就沒有起到攔截的作用。在坦克的掩護下，一支隊一團三營二營四營從三個方向上開始突入。
受到巨大威脅的鬼子終於忍受不住，開始呼叫部署在城裏的炮兵支援。城裏鬼子的炮火開始向城外轟擊。一團的進攻部隊有的已經突入到城裏，坦克也慢慢地爬上了城牆的廢墟，在那裏慢慢地蠕動到了城牆裏。伴隨著鬼子炮火的延伸，一團的進攻部隊被鬼子的炮火壓製在護城河的這邊，一大批鬼子衝了過來，切斷了城裏城外的聯係！一支隊這裏成了鬼子的炮火重災區。
“徐德，帶人衝進去，給我消滅鬼子炮兵！”
“是。老王，我們走。”徐德是鐵血連的連長，也是飛虎戰隊的隊長，王貴喜是副隊長。兩人帶人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