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請示一下主席吧
慶典活動定在趙莊大集上，時間為期十天。為了保證慶祝活動的順利舉行，司馬書派出部隊封鎖了周圍二十裏的山路，在附近的山上架設了高射機槍。將警戒力量布展到肥城城下，儀陽據點下和新城據點下。所有參加慶典的人員都由當地組織開具路條，林月華又組織起了兒童團和婦救會等農民組織進行大會的安全檢查。
盡管這樣，仍是有很多的意外驚喜讓人措手不及。首先就是來自肥城縣北麵的幾個鄉鎮的鑼鼓代表隊，舞獅隊和龍舞隊在山口被武裝部隊攔住，之後有大量的生意人和百姓湧入趙莊，來見識一下傳奇一般的蔚縣支隊。就是縣城裏麵也有不少人托人搞關係來到趙莊，專程來看看劉屎根的人頭。
大會首先由司馬書講話，然後是一個說書的，自告奮勇地上台將整個殺劉屎根的過程變成了評書，引得台下喝采聲不斷。接下來就是唱對台戲，龍獅舞，歡慶達到了**。真正的**是在第九天的時候，四十多支龍獅代表隊獻禮祝賀，鑼鼓敲打地震天響，喝彩聲離著幾裏地都清晰可聞。
就在熱熱鬧鬧的時候，司馬書的身邊林月華悄悄地走了過來，微微一扯司馬書的衣服，兩人走出了人群。
“有人要見你。”林月華悄聲地說，“是地方黨組織的人，還帶來了賀禮，不過那人好像不怎麽友好。”
“好。我去看看。”司馬書點點頭，嶽華強去了團裏，他隻好自己硬著頭皮來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司馬書一進門，就看見一個身穿青布長袍的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很斯文地坐在那裏，臉上很平靜，沒有看出什麽不友好來。沒有等司馬書說話，那人站起來：“您就是司馬旅長吧？”
司馬書點點頭，“我是。您是？”
“我叫韓式宣，是受地方黨組織委托前來表示祝賀的，這是一些小意思，請手下。”說完遞給司馬書一張紙。上麵寫著布鞋多少雙，糧食多少斤，等等。都是一些軍用物資，也是百姓們供給八路軍常用的物資。
司馬書嘿嘿一笑，將紙遞還給他，“韓同誌，謝謝地方黨組織的好意，我們用不著這些東西。我們的軍需自有解決的方法，不用向老百姓攤派。”
“什麽？”韓式宣就是一愣，這可是他們從供給115的物資中擠出來的，這人竟然不要！
“我們用不著。謝謝你們的好意。”司馬書笑著說，很真誠。
“哦，那我就不客氣了。”韓式宣一聽人家不要，也不勉強，要知道這些東西無論對於百姓還是對115都是很寶貴的，不要更好。但是韓式宣看了司馬書一眼，臉色稍微一肅，“司馬旅長，我還有件事情要給你們說，請你們考慮。”
“來了！”司馬書心說，“這才是真的呢。”忙問：“什麽事情？盡管說，我們能辦的，一定答應你們，畢竟大家都是共產黨的部隊嗎！”
“好。”韓式宣笑了，“我們想請你們立刻這裏，到別處發展，可以嗎？”
“為什麽？”司馬書一愣，“我們在這裏好好的，不是把鬼子都打跑了嗎？你們為什麽趕我們走？”
“是這樣。你們在這裏的確保護了我們遊擊區的安全，但是你們發展太快了，已經嚴重地影響了我們當地組織的發展和經濟地恢複，有很多的年輕人就是看好你們那個減免租子的決定，來你們這裏當兵，還有我們區小隊，縣大隊的不少隊員，都跑到了你們部隊上來，參加了訓練後就不回去了，這個我們，我們是很難接受的。”
司馬書一聽，點點頭，沒有言語，韓式宣也沒有說話，屋子裏一時靜了下來，過了很長時間，司馬書才說，“韓同誌，你先回去，我和政委商量一下，才答複你可以嗎？”
“不用。我就住你們這裏吧，還有事要去趙莊辦理，順便等候你們的消息。多少時候可以答複？”
“答複什麽？”嶽華強一步走了進來，看看韓式宣，又看看司馬書，笑了，“這位就是地方黨組織的同誌吧？我是政委嶽華強。剛從團裏開會回來，你的問題，山東省委也通報給了師裏，楊總司令也過來了，他給了我們新的指示，你可以聽聽。也是答複省委的一個意思。”
嶽華強一說，司馬書就是一愣，“你說楊總司令來了？”他們沒有辦法，叫楊什麽都不合時，後來朱龍哲就說統一叫楊總司令。
“嗯。”嶽華強坐下，打開公文包，一邊說：“我們楊總的意思是蔚縣支隊所屬部隊，和地方黨組織的關係應該是相互配合，相互幫助，不是對立的，也不是相互挖牆腳跟。他指示我們，立刻停止在遊擊區的招兵活動，從現在起，將鬥爭的矛頭指向敵占區，開拓新的根據地，並且請地方黨組織的同誌幫助，我們負責打開新局麵，你們呢負責建設新根據地。怎麽樣？”
“就是說，我們負責打仗擴展地盤，他們負責新根據地的政工工作？”司馬書問。對。可以簡單地理解為這個
.:.b;本是同意的。還請我們負責訓練培訓你們的遊擊隊員，這個有的同誌怕遊擊隊員們到我們部隊上後就不願意回去了，所以很多人都不答應。我們也沒有辦法。”嶽華強笑了，“實際上我們是真心想幫助你們建立遊擊隊。可是部隊總不能往外推人吧？”
“這個我們理解，過去的就過去了，等我回去後，很快就能將答複送過來。”韓式宣站起來告辭，兩人送他出門。
“老嶽，我們真的要去開辟新區？”司馬書問。
嶽華強搖搖頭，笑著說，“不是。我們要打大仗了。楊總和鄭隊長政委他們坐飛機去尋找預設陣地去了，楊總已經調集了我們周圍的第六、七、八師過來，要在這裏搞一個大動作了。聽說蔚縣那裏的二支隊已經突破了敵人的封鎖線，前出到章丘一帶，等待換裝。”
“打大仗？在哪裏？為什麽？”司馬書一時摸不著頭腦，眼睛盯著地圖問。
“我們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把鬼子打急了，他們以為我們就是八路軍主力部隊呢，從長清、平陰、東平、曲阜、泰安、濟南等地調集了5000多鬼子，偽軍一萬多人，分成五路|人已經和鬼子接火了，聽說鬼子打地很猛，火力很強，新一團的人有些受不了了。”嶽華強指著地圖說。
“楊總的意思是——？”司馬書看著嶽華強，調動這麽多的部隊過來，肯定不隻是為了掃**的鬼子。
“楊總說各部隊發展迅速，可以練一練兵，磨合磨合部隊。要在泰安這裏搞一個大的。”嶽華強手裏拿著一支鉛筆，“楊總的意思是將鬼子聚而殲之，讓這五路鬼子聚集在一起，一口吃了它！”
“什麽？！”司馬書驚訝地說，“我的老天爺，這可是個大大的大仗了。那要調集多少部隊？再說這鬼子就那麽聽話？”
“就說我們團吧，現在已經可以是師的建製了。已經有7000多人了，裝備除了沒有坦克部隊外，什麽都有。楊總說過些日子，要調部隊去組建坦克部隊，到那時候，我們就真的鳥槍換炮了！6團人更多，已經過萬了，他收編了一個國軍殘部，有好幾千人呢，聽說那些國軍是被長官給拋棄了的，6團過去的時候，正被鬼子圍剿地要死拚硬打呢。8團人最多，靠著平原地區，人口稠密，發展最快，就是政工工作不好，部隊有些不穩。楊總的意思就是通過這次大仗，打出團結來。已經增派了更多的政工幹部下連隊，這次跟著二支隊過來的一個基幹團，都是被分配到連隊去了。”
“總兵力不下三萬人吧？”司馬書驚訝地問。
“參戰部隊有6、7、89、:>萬五千人呢，何況還有二支隊和直屬團，聽說還要增調飛行大隊過來參戰。這裏恐怕要成為楊總的一個實驗場了。”嶽華強說著心裏猛然一亮，終於明白楊的意思了。他就是要整合部隊，訓練各種新式的武器係統和新的作戰模式。讓各級指揮官都明白這是一場從來沒有過的新的戰爭。
楊和鄭軍國等人登上一架直升機，在四架武裝直升機的保護下，開始精選戰場的空中之旅。他們先是繞著泰安城轉了一圈，看了周圍地形，囑咐鄭軍國和隨機參謀，“看好了。我們要調動鬼子集結部隊，這個泰安就是指揮棒！我要調集足夠讓鬼子害怕的力量過來圍攻泰安！然後我們圍點打援，重點打擊過來增援的部隊，利用我們武器先進，火炮力量強大的優勢，將鬼子聚殲在這周圍山裏的某個地方。”
鄭軍國點點頭，“你的意思是佯攻泰安，吸引鬼子來援，然後設法將鬼子弄到一個我們預設的陣地裏，憑借我們的優勢炮火？”
“不錯。就是這個思路，不過這泰安嘛，《紅樓夢》裏有句話，‘假作真時真亦假’，要看我們的兵力如何了？”楊笑著說。
“可是，”一個參謀說，“鬼子要是我上當呢？”
“主席說過，這打仗啊，有這麽一招‘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看看誰把誰打得狠！隻要我們把這泰安打地狠了，鬼子就隻能乖乖地聽話。泰安可是轄製魯西平原到山區一個路口，也是津浦路的關鍵。他可是舍不得哦！”
飛機慢慢地飛到泰安西邊的山區，楊猛然指著一處山間凹地問：“那裏！”
馬上有參謀說：“那裏狗頭山凹，周圍的山不是太高，形如狗頭，當地百姓稱為狗頭山。這個凹地，正好是狗頭下凹的地方。”
“麵積？”楊問。
“長25裏，寬5。”參謀說，“可以容得下鬼子的五路掃**部隊。而且我們的部隊可以展開在山梁那裏，有稍微平整的脊背。”
“好。就是這狗頭山了。”楊說，“命令特戰隊過來偵察一下附近的具體情況，製定好做作戰計劃。回去吧。”
當新一團的人上報敵情的時候，115
裏，羅總和陳光兩人看著地圖上敵人攻擊的態勢，很相互看了一眼，“就算加上蔚縣支隊的人，也很難對付得了這些掃**的鬼子偽軍！要不要和蔚縣支隊透透氣，看看他們什麽意思？”陳光問。
羅總點點頭。“這個楊，總愛出人意料，上次在城那裏，打了一下，拍屁股走人，剩下的讓我們來擦屁股，給他頂住了臨掃**的鬼子，這裏又這麽搞，看看他怎麽說？”
當楊的作戰計劃送交師部時，兩人都愣住了。“什麽？要聚而殲之？！”
“分解鬼子兵力還來不及呢，他怎麽能聚而殲之？這要多少部隊參與？！還有敵情通報，後勤保障，還有部隊的機動能力，還有各部隊的協調能力，還有……”羅總不愧是一代將才，一眼就看出了楊作戰計劃的種種不可行之處。
“可是我們說他也不會聽啊！”陳光無奈地說，“就算是提醒，他也不見得有多少重視，要不要將這個情況向總部匯報一下？”
“可以。把我們的建議也附上，請總部下命令吧。”羅總點點頭，“畢竟是共產黨的部隊，不是他一個人的，不能讓部隊這麽白白地損失掉！”
八路軍總部，彭大將軍手裏拿著電報，沉吟不語。他的麵前地圖上早就將泰安一帶的形勢標識好了，看看楊的作戰計劃，驚訝地搖搖頭，他有些不信。楊可以調動參戰的部隊應該4人左右，而且還要有很強地炮火支援才行。
“老左，你怎麽看？”彭大將軍問旁邊的參謀長。
“我看，玄！他哪有這麽多的兵力？他有多強的火炮？”參謀長也搖搖頭，“還是請示一下主席吧！”
“好。”
延安。棗園。
“看看兩份電報，你怎麽看？老總？”主席將電報遞給了剛進門的老總。
老總沒有看電報，而是走到地圖前，慢慢地用手畫了一個圈，“這裏，如果解決了，你看會有什麽變化？”
“哦，我們的小羊變成大羊囉！”主席笑了，“的確，解決了泰安這一關口，他就可以在平原和山區來去自由，而且他就可以將他的物資運送到蔚縣一帶，武裝他的那些軍隊，然後突破岡村寧次布置在冀中的封鎖線，將山東和冀中聯成一片，給日軍形成一個攔腰斬，截斷整個日軍中部聯絡。”
“還有。他隻要占領並守住泰安，整個山東局勢就不是由日本人說了算了。不出一年，了。”老總笑著說，“這是一個偉大的構想，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目前，您覺得他有這個實力完成這個構想嗎？”
“申木青的電報你看過了？”主席轉而問道。
“看過來。”老總笑了，“我感到老申的話有些不可信啊！他哪來的這麽多的美國軍火？最好派個人過去看看。”
“我去。”劉shq笑著進來，“主席囑咐我看這一趟還是很艱巨地嘛！”
“好。你去最好。看看我們小楊子的飛機，要不要送你回來？”主席笑了。
“他要是真有，主席，我就讓他弄一架過來，我們都開開洋葷，怎麽樣？”
“哈哈哈哈……”窯洞裏傳來爽朗的笑聲。
“報告：彭總轉來的山東戰報。”一個參謀進來說。
主席接過來，看來一眼，笑了，“他們的第一階段作戰計劃叫什麽來著？”
“清道夫計劃。”老總手裏拿著電報看看說。
“不錯，就是清道夫計劃，這不，才不到6天吧，人家的清道夫基本完成了。部隊迂回的空間打開了，看來這小子真的要給我們唱一出好戲看呢。”主席將電報遞給老總等人，轉頭對劉shq說，“你可要抓緊時間去，晚了就看不上好戲囉！”
濟南。尾高龜藏作為日軍駐山東最高指揮官，幾天來心裏一直窩著一把火。不知道八路軍發了那股子瘋，竟然發動了比百團大戰還瘋狂的進攻，幾天的時間，泰安地區幾個下屬縣的據點全部被八路軍攻克，隻有幾座縣城孤零零地如同大海裏的孤島還掌控在帝國的手裏，但是缺少了這些作為支點的據點，駐守縣城已經沒有什麽實際意義了。隻要八路願意，隨時可以困死城裏的帝國士兵。
“他們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隻有泰安地區的八路這麽猖狂？他們難道想攻打泰安？”尾高龜藏這個念頭一蹦出來，盡管再三地壓製，卻再揮之不去了。從各種情況來看，這股八路的確存在著攻打泰安的可能！
“不！不是。這是圍魏救趙之計！他們就是想通過攻打泰安，來緩解五路掃**的壓力罷了！”參謀長龜田笑了。
“那章丘的八路呢！跑哪裏去了！”尾高龜藏大叫一聲，他心裏極為惱火，那麽多的八路軍隊一夜之間竟然消失不見了！他們到底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