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糖芯手中捧著書看了小半本,她這才恍然地睜大了眼睛,連忙跑到了孟海麵前。
“剛剛一時入了神……”
孟海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我和著掌櫃聊一陣子,你看好了什麽就隻管拿,到時候我付錢!”
然後,薛糖芯就從別人的商鋪裏麵直接翻箱倒櫃,找出了將近三十本書。
為什麽要說別人的書鋪?
因為薛糖芯所挑選的這些書本,海宣書鋪裏麵不僅有,而且和這些類似的也都擺放在一起,書目種類更是繁多得驚人。
但薛糖芯偏偏從旁人家的書鋪一下子購買了這麽多的書籍,真是肥水流給外人田。
然後,孟海隨意地瞟了一眼薛糖芯剛剛看過的那些書本,然後……他就愣住了。
在這數十本書的最上麵,擺放著一本薄薄的小書本,在這小書本的封麵上寫著書名“國公小姐與侯府侯爺”。
孟海有些驚訝的拿起了這本書,然後他隨意地翻閱了幾頁,接著他的雙眼就瞪直了。
這是什麽書?
看這書的名字,有些眼熟!
孟海順手拿起了這本書,看了幾頁。
薛糖芯在這期間想要出麵提醒孟海,但是他實在沒能比得上孟海的手速。
此時的孟海已經一把抓過了這本書,伴隨著他不斷翻閱,雙眼也逐漸地露出了詫異與駭然。
因為這本書是根據某人原型改編的。
而被改編的這個原型,孟海實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這個原型不就是自己和薛糖芯嗎?
孟海又從薛糖芯剛挑選了一大本書,裏麵取出了一本,就見這本書的最上方寫著“俠侶情仇”,這也是一本根據這原型改編的書,而且裏麵還有許多插畫,適合那種半文盲看的,不僅能看插畫,還能夠看字,一舉兩得。
把這本書的原型仍然是孟海和薛糖芯。
孟海又順手從薛糖芯挑選的那些書本當中,抽出來了一本。
這下子讓他鬆了一口氣。
還好薛糖芯所挑選的那些書籍並不全都是關於真實人物改編的故事。
孟海又從中抽出了幾本,這些書本當中,大多數還是關於智謀計略類的書籍,這些都是根據大秦一些兵法家的自身經曆改編的故事,或者那些兵法家所寫的書本。
像這種書本,整個大秦非常普及,畢竟在當初武宗年代的時候,那可是人人尚武,這些關於兵法韜略的書籍也都是在那個時候被發布出來的。
直到現在這些書籍還在市麵上賣。
隻不過後人有的根據這些書本的內容,經過了自己的一些經驗經曆進行了改編,所以每隔一定時間段都會出現一些新的解析解讀。
薛糖芯購買的大部分都是那些詳細講解的解析解讀。
這家書鋪的掌櫃人還挺好的。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薛糖芯所挑選的一小半書本裏麵,都是有關於京城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一男一女的經曆,真是改編的故事,於是這書鋪掌櫃也是笑著說道。
“這位小姐還真是有眼光,最近像這樣的書,在整個京城裏麵賣得極為火爆。而且出書的人據說還是京城當中的幾個紈絝子弟,也不知道這些紈絝子弟是轉了性還是突然之間頓悟了。這群紈絝子弟倒是不再幹打家劫舍的事情,但是寫出來的這些書裏麵有些故事實在是太露骨了,畢竟那些紈絝子弟以前幹的事情你們都懂的。”
“我總覺得這群紈絝子弟應該和最近經城的風雲人物言宣候有關係,因為這些書大多數都是從不遠的海宣書鋪那邊運進過來的,大概每隔三五日的時間,就會有新的書本投放到市麵上。姑娘,剛剛拿的那一本“我與侯爺不能說的那些故事”就是今天早上寫好的,也不知道寫這些故事的人是誰,他們倒還真是奇才……”
書鋪掌櫃明顯也是一個非常健談的人。
所以這書鋪掌櫃一開口說話,那就是沒完沒了,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還順帶著將薛糖芯剛挑選出的那些書本全部打包好,放進了一個小木筐裏。
由於書本足足有30多本,而且其中有薄有厚,所以掌櫃說道:“要不你們給個地址,到時候我讓那些物流保鏢給你們送過去!”
孟海眨了眨眼睛:“物流保鏢?”
這個詞他聽著十分耳熟。
書鋪掌櫃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孟海,隨後他笑著說道:“一看兩位都是出身不俗,想必應該是來自那些王侯權胄的大家族吧?你們不知道這些情況也理所當然,前段時間言宣候不是又開了一個海宣物流嗎,這東西實在是太方便了!”
書鋪掌櫃一邊說著,一邊順手從櫃台下麵極為順手的位置取出來了一張便條,他將這便條遞給了孟海。
“就是這東西,這上麵已經有我的商家地址和我的姓名,到時候你把你的地址寫到顧客那條欄上,主要是詳細的地址和姓名,當然姓名也可以用化名。如果你家住在京城裏,今天晚上就能夠給你送過去,如果你家住在京城外,隻要是數百裏之內,都能夠明日一早給你送去。如果你家太遠,甚至不在配送區域範圍之內,那這些書本,公子您還是自己拿回去吧!”
鋪掌櫃一邊說著,一邊翻箱倒櫃,他又從抽屜裏麵找出來了一本小冊子,遞到了孟海麵前。
孟海打開了冊子,在上麵詳細備注一些不包送的區域,當然,也有一些包郵的區域,等把東西送到你家以後得要交郵費的那種。
孟海眨了眨眼睛。
沒想到這些物流公司都發展得這麽快了。
他當初為了看海宣物流可是聯係了京城內外不少的鏢局。
裏麵也有被天下賭場那個案子所牽連的陰陽鏢局等諸多鏢局,涉事的人員自然要麽被抓走,要麽被逐出鏢局,那些還在鏢局裏麵的鏢師可就沒了飯吃。
所以當時他們還抓住了這個機會,就將鏢局演變成了物流公司,正好這些鏢局的鏢師不僅對京城內與京城周邊的路線極為熟悉,而且有些人更是走過遠鏢,知道當地的風土人情,也知道附近有可能遇到危險的地方,以及那些山裏的土匪……
再加上海宣物流當中還有一部分朝廷的背景,如果遇到危險,他們可以尋求周圍郡城的官兵幫忙,正是有著許多福利待遇,還有許多方便,這才使得整個海宣物流發展得如此迅速。
薛糖芯在一旁也瞅見了孟海手中的小卡片,他接過了小卡片上下翻閱了一番。
正麵需要填商家和顧客的信息,背麵則是一些提醒和注意的事項。
小卡片隻有巴掌大小,但是上麵該注意該小心的點,卻寫得格外仔細。
薛糖芯雖然也知道孟海的物流公司甚至親自參與其中的某些環節的設計,但是他還是第一次以顧客的身份參與其中。
她頗為好奇地說道:“隻要我把名字寫在這個顧客欄上就可以了嗎?東西不會丟吧?”
書鋪掌櫃瞧見整個書鋪也沒幾個人,而且書鋪當中,除了書鋪掌櫃以外,還有兩三個夥計正在給書鋪裏麵,那少得可憐的零星的幾個客人介紹業務。
於是書鋪掌櫃就對孟海和薛糖芯這兩個一看就身份地位不簡單的人,說道。
“公子和小姐就放心吧,海宣物流據說,從成立起到現在,也就隻丟過數百個單子。要知道,這偌大的海宣物流每天光接單子都不下數萬起,尤其還是我們這種搞批發的,之前那邊的人就讓我們寫過這種大量批發的商家表格。如果東西丟了,他們會按照物品價格的3倍賠償給我們。我這邊前兩個月一共寄出去將近有300個單子,沒有一個被遺失的。最遠的一個還在北邊的吉陽郡,當時都完好地送到了顧客的手中。”
吉陽郡,那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就在千山郡的不遠處。
雖然沒有到大秦的最北邊,但是已經算是北邊的中部區域了。
薛糖芯聽到掌櫃的話,他就從不遠處提起了毛筆。
這是一支線毛筆,拿著這個毛筆在小卡片上寫了名字地址之後,書鋪掌櫃隨意地瞟了一眼小卡片上的名字。
“孟糖”,倒是一個古怪的名字。
不過剛剛掌櫃說了可以用化名,隻要最終確保能夠收到貨就行了。
於是掌部再三確認了姓名和地址之後,這才將小卡片黑小心地放在了旁邊,一個蓋著蓋子的小木盒中。
孟海隨意地瞟了一眼小木盒,發現那小木盒裏麵已經有了十幾張左右的小卡片,每張小卡片上都有名字和地址,看來一直到現在,這書鋪掌櫃已經接了十幾張單子。
薛糖芯將毛筆遞還給了書鋪掌櫃之後說道。
“再勞煩問一下,您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們是第一次搞這玩意。我們現在這樣就可以走了嗎,這些流程就算是完了吧,那這些書一會怎麽送過去?”
書鋪掌櫃聽到這話,笑著說道。
“公子和小姐就放心吧,應該也就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像我們這種填寫過批發商表格的人,每日的辰時,午時和酉時都會有海宣物流的那些保鏢前來取貨。到時候他們還得蓋個印章,算是留下的收據,之後,他們就會將這些貨物運走。當然,他們也會收取一些費用,比如香公子剛剛的這些貨物,隻需要兩文錢。”
薛糖芯聽到這裏,臉上配合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啊,那掌櫃您不是還要賠本兩文錢嗎?”
書鋪掌櫃聽到這話,又是四下張望,確定自己這邊的談話聲音很小,除了在場的三個人以外,不會有旁人聽到他,這才又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說道。
“這一點,姑娘和這位公子就不得而知了。原先沒有這海宣物流的時候,我們小店的配送車隊根本忙不過來,而且還要給那些車隊的夥計發工錢,他們送得越多,發的工錢也就越多,而且有的時候他們還會出錯。但是海宣物流那邊則不同,我是交了會員的,在整個京城內,無論送到哪個位置,每單我隻需要給他們兩文錢,如果京城外遠一點的地方可以適時地增加他們所說的郵費,政治太遠的地方,還能讓那些顧客付郵費。”
“而且將這些東西給海宣物流了以後我這邊也能省心不少,不會擔心遺失或者其他的問題。而且自從有了海宣物流,我這邊的生意也好了不少,大部分的人一買就是數百本,小姑娘和公子今天買得還算是少得了。這樣不僅能夠節約人力成本,而且還輕鬆不少!”
所以即使付了郵費,但是掌櫃還是有利可圖。
當然,掌櫃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眼眸也是微微有些閃動的,有一些話他可沒說出口。
比如說……有些郵費的價格就已經算在了書本之中……
薛糖芯也不知道是否聽出了掌櫃話中的弦外之音,她反正是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拉著掌櫃又開始問東問西。
掌櫃也是看這兩人衣著不凡,心中有了結交的心思,說不定日後這兩人就是個大客戶。
所以掌櫃對於薛糖芯的問題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至於他說出來的這些內容當中還有多少隱藏,那就不得而知了。
薛糖芯直到買完了書,他這才跟著孟海離開了書鋪。
兩人並肩走出了束縛,但是兩人都沒有說話,因為這兩人的雙目都在快速地閃動著,在這兩人的心中,似乎正在計劃著什麽。
孟海和薛糖芯兩人又很有默契地繞到了西城不遠處的另一家書鋪。
這家書鋪的規模和上一個差不多,掌櫃也是見到這兩人衣著不凡,於是便上前親自迎接。
薛糖芯又在書庫裏麵挑選了許多的書本,最後結賬的時候又是與書鋪的掌櫃閑聊了許久。
這二人於是便一家書鋪一家書鋪的閑逛,足足逛了七八家書鋪,直到天色有些黑了,這兩人才一時間不時間,居然已經這麽晚了。
此時,天邊的夕陽已經墜落下去了一半,那海景存的一半夕陽,卻無法照亮整個秦國的京城,使得整個京城大半的區域已經有些昏暗。
孟海和薛糖芯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於是這兩人並排前往了海宣書鋪。
不出意外,兩人就看見了坐在書鋪最後的擺弄著算盤,計算著今天一收總額的陳大年。
像這種每日或者每月的賬單都有賬房先生去計算,而作為東家之一的陳大年,隻需要每隔一段時間進行一次盤點。
陳大年本著盡職敬業的原則,每個月都會盤點上兩三次,今天就是其中的一次。
孟海來找陳大年的時候,陳大年的算盤打得直響,很顯然已經進入了最後幾個數字的比對。
書鋪當中的夥計王五見到孟海的到來,那是非常高興地迎了上去。
王五似乎想要去叫正在打著算盤的陳大年。
孟海卻擺了擺手,表示讓陳大年先忙自己的。
王五點了點頭。
此時的店鋪客人真多,所以夥計王五隻是叫孟海和薛糖芯二人安排在了櫃台後方的兩把椅子上,他就去忙自己的了。
孟海和薛糖芯坐在書鋪的椅子上,看著人來人往,這兩人交流著今天的遊玩心得,以及關於海宣物流一些詳細事宜的改進。
就在這時,從書鋪外忽然走進來了一人。
這是一個女子。
此人的身上穿著淡黃色的衣衫,她的腰肢不算纖細,但是卻相當的勻稱,在她的腰間係著白色的腰帶,在腰帶的一邊掛著香囊,另一邊掛著一塊淡白色的玉石。
女子麵容姣好,一頭茂密的秀發紮了個烏雲髻。
女子大大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上明顯染了口脂,看上去晶瑩紅潤。
女子的臉上帶著些許嬰兒肥,但是這樣卻將女子襯托得更加明豔可愛。
就見這女子大踏步地走到書房之中後,立刻有一個夥計迎了上去。
但是這夥計並沒有向女子推薦書籍,而是隨手指了個方位,女子點了點頭,徑直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孟海這才發現,在女子的手中居然提著一個盒子,看那模樣,應該是食盒。
孟海和薛糖芯兩人的目光瞬間便被女子給吸引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這兩人的心中,同時有了個猜測。
難不成這女子是在朝某個夥計的夫人?
這麽晚是來送飯的?
不過整個書屋絕大多數的夥計都是糙漢子,家庭並不富裕,而麵前的這個女子,無論是身段還是舉止,明顯是出身於名門或者大家閨秀,至少家中不缺錢。
他們怎麽可能看上書鋪中的糙漢子?
難不成是王五的妻子?
畢竟自打王五被提拔成為海宣書鋪的掌櫃之後,他的小日子過得也是相當滋潤,有這麽一個美麗的妻子,應該也在情理之中。
此時的王五已經發現了拎著食盒的女子,他是笑著迎了上去,他隻是和這女子簡單地說了兩句話之後,用手又指向了一個方位。
孟海和薛糖芯見到王五手指的方向,他們兩人的臉上同時一怔。
隨後,這兩人的目光就朝著王五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不出意外,果然是陳大年。
就見女子朝著王武輕輕地點了點頭,嘴中似乎說了兩句感謝的話語,緊接著,女子便提著食盒一步一步地朝著陳大年走去。
老陳,大年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麵前的賬本和算盤吸引,就連孟海的到來他都沒有發現,更何況是女子。
女子並沒有打擾陳大年的意思,他見成大年正在忙碌,於是便提著石盒坐在了陳大年對麵四五米處的一張椅子上。
陳大年又撥弄著算盤,足足一刻鍾的時間,他提著筆,似乎這才將麵前賬本上的最後一條內容核算完成。
他將手中的筆放下,伸了個懶腰,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提著食盒的女子。
陳大年也是愣了一下。
他趕緊站起身來,似乎有些拘謹與客氣地朝著女子抬手作揖。
女子也趕緊將石盒放在了剛剛的凳子上,朝著陳大年盈盈一禮。
兩人在這一來一往之際,女子已經將食盒提到了陳大年的麵前。
陳大年撓了撓頭。
他似乎說了些什麽,女子似乎也說了會兒話。
隻不過這兩人說話有種偷偷摸摸的感覺,所以聲音並不大,孟海和薛糖芯兩人也沒有聽清。
兩人雖然不懂唇語,但是對於說話的口型也能夠把握其中個別字詞。
於是這兩個人就成了一線的吃瓜群眾。
在陳大年和女子小聲說話的時候,這兩個人頭對頭地也開始議論了起來。
薛糖芯說道:“那個女子我好像認識,我記得前幾年京城舉辦的遊園會中,好像就有這人。隻不過當時我隻是在人群之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太多留意!”
薛糖芯在說話的時候就皺起了眉頭,她似乎是在全力地調動著自己的記憶,搜索著關於女子的信息。
而此時的女子已經將手中的食盒拿到了陳大年的麵前,打開食盒,從裏麵取出了五六樣精美的菜肴,每一碟菜肴隻有小小的一盤,主食是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米飯。
三個素菜,一個肉菜,一碗粥和一碗米飯。
孟海忽然蹲到了櫃台下,偷偷摸摸地隻露出個腦袋,雙眼便緊緊地盯著陳大年。
由於陳大年所做的書桌與孟海這邊待著的櫃台中間相差七八米的距離,再加上櫃台是到腰部位置的,可以蹲在櫃台下,隻露出個腦袋,再加上櫃台上還有不少雜物,書本等東西遮掩著視線,所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在諸多雜樹的中間,還有一雙眼睛。
不,應該是兩雙眼睛。
在孟海蹲在了諸多淩亂的書本夾縫之中時,薛糖芯也偷偷摸摸地掰開了麵前淩亂擺放的書本,露出了一絲空隙。
兩個吃瓜群眾就這麽近距離看著女子與陳大年之間的對話。
因為這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也隻能看著他們說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
“我看陳公子嘴唇嚅動,他剛剛好像說了“明日”,“閑暇之時”,“你家”之類的字樣,陳公子不會明天去那姑娘的家中吧?”
孟海也是皺著眉頭說道:“我看那女子嘴唇嚅動,好像就說了些日常的客套話,什麽忙不忙啊,飯菜好不好吃,別受累了……之類的字樣。”
薛糖芯忽然間想到了什麽,他問道。
“對了陳公子是否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