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吉祥聽了皇帝的話,就見這位公公將腰彎得更低了,他說道。

“孟大人是有大才之人,但是畢竟年紀太輕,身上還有不少小毛病。”

趙琦緣聽到魏吉祥這番回話,他笑著揮了揮手,說道:“玉成,你也跟著朕好些年了,有什麽想說的直說無妨!”

魏吉祥聽到了皇帝這話,先是沉默了兩秒鍾,在這兩秒鍾的時間,他似乎是在思索著皇帝這句話的用意,以及組織著語言措辭。

魏吉祥說道:“孟大人此人的確頗有才學,自從孟大人被寧王抓走,又在詩會上嶄露了風頭一直延續到現在,又是破獲數起大案,又是進行輔佐太子殿下,可以說是一個極為值得托付之人。”

“但是此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於懶散,甚至沒有任何的進取之心,老奴也算陪伴了陛下大半輩子,但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懶散之人!”

趙琦緣聽到魏吉祥這番話,他點了點頭。

“玉成這話說得倒是在理,世人總會為功名利祿所勞心勞力,無論是朝堂當中的大臣,還是市井百姓,再或者是那些盤踞一方的富商,他們所求之物,無非是金錢權利。但是那個臭小子索要的似乎僅僅隻是一個令自己舒適的窩。這話說得也不準確,但是這小子生性安逸確是實實在在的他。有一肚子的才學,又有那麽多鬼主意,如果真正地進入朝堂,能夠為朕分憂,朕也能少了不少麻煩。”

魏吉祥聽到皇帝這番話,他想開口說些什麽,但是顧忌自己這番言論說出口恐怕會引起皇帝的不滿,即使他與皇帝之間的關係已經相當親密了。

就在魏吉祥張開嘴,正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的時候,趙琦緣卻笑著說道。

“朕知道玉成你要說些什麽,如果那臭小子真的像朕剛剛所說,進入朝堂為朕分憂,或許他就會和尋常的那些朝臣並沒什麽兩樣。即使他的本心不改,但是在朝堂的這灘水中混久了,總會為自己找幾個能靠得住的朋友,也自然會樹立一些敵人。而這些能靠得住的朋友,漸漸地便會有為屬於自己的一股力量,他們或者因為共同的理想,又或者共同的利益捆綁在了一起,他們就能夠自成黨派。”

趙琦緣這句話說到這裏的時候,站在一旁的魏吉祥心中一顫。

因為當時的左丞相和右丞相,這兩位丞相的勢力便是由此而成的。

當年皇帝登基沒多久,為了籠絡朝臣,所以下發給了這兩位丞相一些權力,讓這兩位丞相收攏朝堂當中的官員籠絡人心對抗,當時朝堂當中幾個不支持他當皇帝的政敵。

當時兩位丞相便是由此逐漸地發跡。

當時這兩個丞相還僅僅隻是很小的官職,也正是因為趙琦緣這個做皇帝的暗中指使,讓這兩位丞相一路為自己打拚,這才讓他這個皇帝坐穩了帝位。

也由此開啟了曆朝分權製衡的局麵。

即使將權力劃分給兩個人,會使得做事的效率低下,但是這樣做卻能使得皇帝放心。

隻要朝堂當中有多方力量的存在,不管這多方力量是正是邪,隻要不是做得太過分趙琦緣就允許他們存在。

趙琦緣也認為最好地掌握朝堂的模式,那就是朝堂之中有多股勢力存在,而且這些股勢力還是旗鼓相當,這樣做皇帝的趙琦緣就可以任意擺布這些勢力,相互製衡,從而達到他的目的。

魏吉祥瞬間便想起了自己跟隨著趙琦緣這麽多年所經曆過的一切。

他雖然是皇帝貼身到不能再貼身的內侍,但是趙琦緣卻還安排了不少內侍的崗位,這些人與魏吉祥一樣,都是皇帝身邊的太監,隻不過這些太監都是小太監,所掌握的權力極小。

但是這些小太監如果三五個組合在一起,已經能夠威脅到魏吉祥的地位。

甚至如果皇帝想隨便讓兩三個小太監的權利組合在一起,也能夠直接架空魏吉祥在宮內的權力。

這也是魏吉祥一直忠心地跟隨在趙琦緣身邊沒有任何歪心思的原因,因為他一旦動了歪心思第二天或許就會被發現,第三天他的權力將會全部被架空,第四天他就會成為朝堂之中的孤魂野鬼,連屍首都不剩的那種。

趙琦緣也不知道是否已經猜測到了趙琦緣心中的活動軌跡,他目光含笑地看著魏吉祥,繼續說道。

“而且這臭小子還目中無人,我所說的目中無人是他的眼中並沒有我這個皇帝的位置,他對我就像是對待普通的長輩一般。那臭小子見我的時候臉上雖然有敬畏,但是這種敬畏之色僅僅隻是一個晚輩,對於一個手握著生殺大權的長輩的敬畏,而不是對於皇權的敬畏。如果換成其他的人我早就殺他個百遍,因為這臭小子絲毫無法讓我生氣,殺他的念頭。”

“我不殺他,也正是因為他對皇權沒有半點敬畏,他對於太子完全隻是將其當作普通的朋友,而不是令人畏懼的太子。他與太子相處,也僅僅隻是將太子當作一個時常搗亂的熊孩子,最後搗亂完,還得由他這個做夫子的給熊孩子擦屁股。等到我走了以後,有這麽個人陪伴在太子的身,我不奢求這二人同心勠力能夠使我大秦開疆拓土,至少能夠保住祖宗打下來的江山社稷……”

趙琦緣說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一聲歎氣,也表明他在對待孟海這個問題上格外的頭疼。

殺也殺不得,留住也是個無法掌控的隱患。

趙琦緣一邊自顧自地說著,一邊想起了什麽,他抬起頭又看向了魏吉祥。

“玉成,你知道剛剛那臭小子舉薦明月公,隨他一起去安陽郡是為了什麽嗎?”

魏吉祥跟隨在皇帝身旁已經有數年的光陰,所以皇帝在處理一些極為隱蔽的髒事,或者料理一些見不得光的後事,都是讓魏吉祥去做的,所以,魏吉祥對於孟海和薛衛健之間到底有什麽樣的恩怨情仇,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魏吉祥說道:“孟大人舉薦明月公,應該是為了討好國公爺吧?以及孟大人與國國公之女之間的關係,整個京城甚至整個秦國各處角落都已經有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了!”

趙琦緣聽到魏吉祥的話,露出一個笑容:“你隻說對了一半!”

魏吉祥聽到皇帝這話皺了皺眉,一臉不解之色。

趙琦緣提醒道:“那臭小子上回去安陽郡解決歸文郡的事情,別忘了,他是帶著誰一起去的!”

趙琦緣這句話音落下,就見魏吉祥的臉上先是浮現了迷茫之色,不過很快他的雙眼越來越亮。

“陛下的意思是,國公之女?”

趙琦緣點了點頭:“沒錯,如果朕猜得不錯,這回那臭小子去安陽郡,也是要帶著薛糖芯的。但是明月公將他這個寶貝女兒看得比什麽都重要,那臭小子自然無法那麽輕易地將國公的寶貝女兒帶去安陽郡,所以既然無法將國公的女兒帶去安陽郡,那就將這位國公引去安陽郡。明月公自然不放心自己女兒一個人待在京城……或許那個時候那臭小子早就將國公的寶貝女兒拐去了安陽郡,到時候國公再想讓他的寶貝女兒回京城都做不到,曆經那裏可是言宣候的地盤。”

魏吉祥跟隨著趙琦緣這麽多年本身也不笨,剛剛隻是一時沒有想到,現在經過皇帝這番提點,魏吉祥立刻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接著,魏吉祥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可惜了,明月公有了這麽個女兒,又遇到了孟海,明月公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趙琦緣聽到魏吉祥這話,臉上也是忍不住地笑意。

不過笑著笑著,皇帝的臉上就湧現出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紅。

趙琦緣立刻用袖子堵住了自己的嘴,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魏吉祥見到這一幕,臉上瞬間浮現了擔憂之色,他立刻走到了皇帝麵前,便要端一旁的茶水。

趙琦緣隨意地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無事。

魏吉祥見到這一幕,又隻得站回了剛剛的位置,隻不過他在看小皇帝的時候,臉上卻布滿了擔憂之色。

趙琦緣也不理會魏吉祥臉上浮現的擔憂之色。他繼續說道。

“而且朕這次將那臭小子安排去安陽郡,還有別的用意。一來也是讓他更好地進行文化輸出,二來是為了雲容國和無煙國,三來也是為了磨煉那小子。”

“那臭小子能夠在京城當中與那些文武百官鬥得你來我往,也是因為有朕這個皇帝和太子作為靠山,所以不論那小子再如何胡作非為,最終不會丟了性命。但是將他安排去安陽郡可就不同了,到時候天高皇帝遠,朕和太子也鞭長莫及。而且那臭小子也實在是太年輕,正好利用這兩三年的時間磨煉一下他的心性。”

“明月公現在看上去隻是一個無所事事的閑散武官,但是這老貨心中的算計卻一點不比那些在朝堂上陰謀詭計頻出的文官少。不論是在最近方清國這件事上,還是他之前幫著孟海處理的那些事情,都是因為算準了朕的脾氣。如果讓這麽一個心中全是自己女兒,但是卻滿肚子壞水的老貨去輔佐另一個滿肚子壞水的臭小子,這兩個人加在一起,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而且這老匹夫的閨女肚子裏麵的壞水一點不比她父親少,如果讓那臭小子與那老匹夫的女兒相互配合,再加上那老匹夫從中指點,誰成為他們的敵人誰倒黴。所以朕將那臭小子送去安郎郡,除了讓他在地方做出些攻擊以外,也是對他進行磨煉。等到三五年後朕走了,他們幫助太子,江山無虞!”

趙琦緣這番話出口已經將孟海看得很高了。

完全是將孟海當作托孤大臣來培養。

魏吉祥聽到皇帝這番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才好。

皇帝還有多少壽命,他這個做太監的心中自然清楚,畢竟他是皇帝的貼身太監。

也正是因為魏吉祥知道皇帝還有多少年可活,所以他的心中不免流露出哀傷。

趙琦緣擺了擺手:“今天我也是有點多話,今天我與你說的這些,你千萬不要對旁人說去。如果我與你說的這些話,被那些老狐狸聽了去,那些老狐狸恐怕會對那臭小子下手……”

魏吉祥聽到這話,連連點頭。

趙琦緣說到這裏,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還有太子,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如果他們有那臭小子一半聰明就好了。我一貫認為,分權製衡能夠鞏固皇權,但是太子那邊卻沒有得到我這邊的半點精髓。看來讓太子日後與我一樣分權製衡,朝臣也做不到。所以在我最後這幾年裏也要為太子鋪路……”

趙琦緣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忽然閉了起來。

似乎在這位皇帝的腦海之中,正在下著一盤大棋。

一旁的魏吉祥見到皇帝,這個模樣更是大氣也不敢出,隻得小心翼翼地待在一旁。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閉上眼睛的趙琦緣忽然之間睜開眼睛。

“玉成,這段時間你去替朕做件事!”

“你去調查一下兩位丞相,那兩個老匹夫在方清國這件事上也沒少插手,如果不是顧忌朕的身體,恐怕這兩人早就對太子下手了。這兩位丞相越來越不老實了,朕在走之前得要拉著這兩個老狐狸一起為朕陪葬!”

趙琦緣說到這的時候,眼中忽然流露出了一抹狠厲之色。

趙琦緣雖說在方清國這件事上一直對外聲稱自己並沒有露麵,但是這段時間皇帝可沒閑著。

孟海當時用海宣司幹了不少事情,他們還所做的事情全部都被廖言匯報給了皇帝。

而且趙琦緣還讓海宣司查探了不少事情,這些事情,大多數都是圍繞這兩個丞相展開的。

所以在這件事過後,趙琦緣自然知道兩位丞相在這件事裏參與了多少,又做了哪些事情。

所以在孟海處理完了方清國這件事後,趙琦緣曾單獨將兩位丞相招入紫氣房,與這兩位老戰友那可是好好地談了一次心。

趙琦緣深知這兩位丞相的脾氣秉性。

畢竟這兩位丞相跟隨著趙琦緣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這兩位丞相將朝堂打理得很好,但是也正是因為這兩位丞相打理朝堂的十年,過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所以這兩人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不該有的念頭,比如說當一天權臣。

所以在方清國的這件事上是兩位丞相對於皇帝的一次試探,也是皇帝對於這兩位丞相的一次試探。

雙方在試探之中都已經探知到了對方的虛實。

魏吉祥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奴知曉!”

趙琦緣說到這裏的時候,似乎又想到了什麽。

“除此之外,你再吩咐廖指揮使那邊調查一下朝堂三品以上的官員,尤其是在方清國這件事上,他們的動向!”

魏吉祥再次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他已經將皇帝的命令記在了心中。

魏吉祥弓著腰,並沒有離開,因為他發現皇帝仍然是緊皺著眉頭。

果不其然,在皇帝皺著眉頭,足足有兩分鍾之後,他又繼續吩咐道。

“還有方清國這件事上太子所提拔的那些官員,我要這些官員詳細的資料,以及在方清國這件事前事後事中,他們都做過哪些事!”

魏吉祥點頭應,是!

趙琦緣眉頭仍然緊皺著。

“還有太子那邊,孟不爭那臭小子走後,太子的學業也不能落下。太子那邊講學的事情,就讓方清國和方全榮這兩個人輪流來做。當然,太子太師孔廣毅那邊也要做好準備。”

“還有海宣司,孟不爭走了之後要更加派人嚴密地叮囑陳大年。雖然那臭小子對於此人格外的信任,但是他的父親畢竟是個商人,那臭小子這麽一走就是數年的時間,將偌大的海宣司交給一個商人之子,朕的心中始終放心不下來,當然你要派人盯著,但是也不要太過於引人注意,至少不能被陳大年發現!”

“除此之外,還有周國那邊。太子因為方清國這樁事,又殺死了汪竹,馮亮等人,周國那邊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之前要返回周國的安理治,又重新返回了秦國,這件事還得有大理寺卿和禮部尚書一同前去解決……”

趙琦緣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給魏吉祥布置了數十項急需完成的任務。

等到皇帝布置完這些任務之後,才長長得伸了個懶腰。

魏吉祥見到皇帝這個模樣,就知道皇帝那邊的任務已經吩咐完了。

我布置了下來,就需要執行。

所以魏吉祥朝著皇帝深深地行了一禮之後,他便趕緊離開。

老板一下子布置了那麽多任務,如果不找點東西記一下,指不定就會忘了皇帝布置任務的細節,這一點魏吉祥自然不會出差錯。

而此時的孟海已經離開了皇宮。

他的懷中揣著皇帝剛剛給他的聖旨,臉上露出很容易被人察覺的笑容。

他來到皇宮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他並不知道,在自己從紫氣房一直離開皇宮的這段路上,皇帝與魏吉祥之間交談的那番話。

他更加不知道這次來找過皇帝之後,將會有無數人的命運就此改變。

比他更更加不知道,也就是從今天起,整個朝堂將會不太平。

隻不過這一切與此時的孟海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就算京城那邊再怎麽波雲詭譎,到時候他這個人都已經去了安陽郡,京城這邊的風可吹不到安陽郡那邊。

就算風吹到了安陽郡,他也不怕,畢竟到時候他的智囊團可都在安陽郡。

此時的孟海卻樂嗬嗬地坐著馬車回到了侯府。

他要準備前往安陽郡的物品了。

其實這也沒什麽好準備的,畢竟安陽郡那邊還有個縣侯府。

他在縣侯府裏麵各種衣食住行的物品,自然不會稀缺。

而且言宣縣那可是他的地盤,到時候他想要什麽,那還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所以他現在隻需要帶錢。

隻要錢帶夠了,憑借著他在安陽郡那邊的權,任何問題,那還不都是手到擒來。

隻不過孟海還是選擇了回到侯府準備。

因為他所準備的東西並不是要帶去安陽郡的……

孟海回到侯府就鑽入到了書房,先是將皇帝給他的那道聖旨找了一個木匣子小心地存放,這倒不是他對這封信是多麽的敬畏,主要是這道聖旨代表著兩個人日後的幸福日子。

在將這封聖旨小心地存放好之後,孟海從不遠處找來了一本書。

這是一本從未寫過字的書。

也就相當於一個筆記本。

這東西在瀚海學堂幾乎人手一份,這種空白的筆記本一來可以讓那些學生們記筆記,二來也可以當做記事本記錄一些重要的事情,三來那就是用來寫書。

孟海在方清國的這件事上,閱讀了關於方清國大量參與修改過的秦國法律文獻。

方清國參與修改的大秦法度雖好,但是有些內容太過於偏激,所以當初在與六部尚書商議這件事的時候,就將一些太過於偏激的法律條文恢複了原先的狀態。

這倒不是方清國的想法不好,而是這些事情無法一蹴而就,隻能夠徐徐圖之。

而這是因為孟海觀閱了方清國那些修改過的法律文獻,他的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了四個字。

一條鞭法。

方清國強要修改的內容,以後想讓大秦未來發展的方向,和一條鞭法當中的有些思想類似,尤其是在經濟與土地方麵。

一條鞭法,那是明朝萬曆年間,張居正主持進行的。

當然,一條兵法雖好,但是其中也有一定的消極影響。

畢竟也是情有好就有壞。

想要通過改革讓大秦變得更好,自然也要承擔改革之後帶來的好與壞。

所以孟海根據自己的記憶,在寫完一條變法的主要內容之後,他又從不遠處找到了一本空白的筆記本,開始寫起了王安石變法。

之後,他又根據自己的記憶寫了雍正政改,永貞革新,蔡京變法……

這些都是孟還根據以前看到過的相關內容整理出來各個變法的主要內容。

當然,這些變法由於發生在不同的朝代,其中所涉及的變法在不同的背景之下側重點自然也有不同。

隻不過孟海將這些一共整理了五個筆記本之後,就讓家丁明天一早將這些東西全部送到方清國那裏。

這些東西隻是一個參考。

至於方清國能從中得到什麽啟發,或者借鑒運用中間的某些內容,這就是方清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