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衛健此時已經回到了國公府。

他將自家閨女帶到言宣侯府的時候,便從周圍的家庭仆人口中得知,孟海因為有緊急的事情,所以率先前往安陽郡處理事情。

其他的如楊玥兒,小仙,管家老李,侯順,唐刀客……這些人今天晚上最後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出發。

薛糖芯又要與自己的好姐妹,楊玥兒和小仙兩人分別,所以薛糖芯當時就提出,今天晚上中午在侯府陪伴自己這兩個好姐妹,畢竟下次再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薛衛健最開始的時候我還是反對的,但是自己的女兒也在堅持,而且孟海已經離開了。

薛衛健也不好太阻止女兒的要求,畢竟自己的兩個好姐妹,下次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薛衛健於是就同意了下來。

但薛衛健並沒有住在言宣侯府,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國公府。

薛衛健坐在國公府的大院之中。

此時早已經入夏。

炙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早就有國公府的家丁抬來了一張藤椅,國公爺的整個身軀靠在藤椅之上,在藤椅的旁邊,還有一張藤桌。

在桌子上已經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茶水點心。

在薛衛健的對麵還站著一個40歲左右的說書先生,薛衛健自打沒什麽事做以來,就請了不少說書先生來自己的府中,為自己講述解悶。

當然,還有一些戲曲班子,隻不過大多數的戲曲班子都是在快睡覺的時候為這位國公爺演奏,薛衛健一直有晚上睡覺之前聽曲子的習慣。

讀書先生站在國公爺的對麵,嘴中咿咿呀呀地講著最近京城出的新書。

薛衛健耳朵聽著說書先生說書的聲音,但是腦海當中卻在放空著思索著許多事情。

尤其是在思索著孟海的事情。

薛衛健一向與孟海不怎麽對付,最大的原因還是處在她閨女身上。

薛衛健其實對孟海還是極為欣賞的,畢竟孟海現在年紀輕輕,好像還不到20歲的年紀,便已經有了侯爵的爵位在身,而且這次孟海前往安陽郡處理事情,皇帝還給了他一個暫時的三品欽差的身份。

三品欽差,這可是一個既特殊又惹人眼紅的身份。

如果孟海能夠將皇帝囑托的事情處理好,等他回到京城之後,說不定就有一個實實在在的三品官職在身,如果處理得不好,孟海與皇帝與太子的身份雖然會被責罰,但是最終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薛衛健是了解孟海的。

他知道尹孟海的手段,以及這件事還是皇帝特意交代給孟海的,孟海那就絕對有信心解決此事。

不管怎麽說,至少孟海這一行絕對不會吃虧。

所以薛衛健對於孟海還是非常欣賞的。

至於他與孟海之間仇視的源頭,那就是薛糖芯。

如果此時的孟海並未娶妻,這位國公爺也極為樂意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孟海這樣的年輕人。

但是孟海那邊偏偏已經娶了兩房妻子,這兩個娘子各有各的手段,雖說這兩位夫人肯定鬥不過自家女兒,但是自家女兒嫁給孟海之後,肯定無法得到孟海全部的愛。

孟海一份愛要分給楊玥兒,一份愛要分給小仙,最後這份愛才能分給自己的女兒。

薛衛健可是將所有的愛都分給了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孟海憑什麽將三分之一帶給自己女兒?

薛衛健想到這裏就來氣。

所以他現在對於孟海那是一種極為矛盾的心理,既覺得孟海這小子的才能太過於驚世駭俗,又覺得這渾小子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薛衛健還有一點無比苦惱,那就是自家閨女好像對這個渾小子情有獨鍾。

如果這家閨女對那渾小子愛搭不理,這件事倒還好解決,但是自家閨女偏偏中意於孟海。

薛衛健也了解自家閨女的心思,一旦喜歡上了一人,恐怕很難更改。

薛衛健想到這裏,心中又在盤算著是否趁孟海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帶著自家閨女去京城各個權貴人家拜訪一番,看看那些權貴人家是否有適齡的子弟,可以配得上自家閨女的。

薛衛健講到這裏的時候,腦海當中也快速地思索著京城當中的那些權貴以及那些權貴人家的子弟都是什麽樣的品性。

薛衛健之前並沒有刻意打探過這方麵的消息,隻是自己偶爾去拜訪同僚的時候見過那些子弟幾麵,但是當國公也將那些權貴人家的子弟與孟海相比的時候……

孟海似乎身邊除了有兩位夫人以外,其他的每一點都碾壓那些紈絝子弟。

薛衛健腦海當中思索了一圈,最終也沒有做出個合適的人選。

想不出合適的人選……

薛衛健腦海之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猛然間從藤椅上坐了起來,隨後臉上的神情就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

薛衛健忽然叫來了府中的一個家丁。

“你去言宣侯府裏麵看看小姐是否還在!如果小姐詢問我為何派人去找她,你就說我擔心小姐在侯府住得不習慣,問問小姐是否要帶些被褥過去。”

薛衛健忽然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事情。

孟海今日前往安陽郡,難不成是有意而為之?

自家閨女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留在言宣候府,而且孟海又偏偏因為有事離開了侯府,難不成這是自家閨女和孟海之間商量好的?

薛衛健想到這裏的時候,立刻坐立不安了起來。

他衝著國公府當中的管家說道:“你把我經常騎的那匹馬牽出來,再幫我收拾一下行囊,不要太過於沉重,簡便些便好。多裝些銀兩,其他的可以不用。”

國公府的管家自然不知道自家老爺要做些什麽,但是這些都是自家老爺的命令,他也不敢違背,於是立刻便將國公爺平時經常騎的一匹大黃馬給牽了出來。

薛衛健帶著府中的兩三個家庭,一匆匆地跑到了自己的房間,僅僅兩三分鍾的時間內就已經收拾好了衣服的行囊。

薛衛健四處張望了一圈,又隨手拿起了不遠處刀架上被他每日擦拭的長刀,他將這柄長刀斜挎在自己的腰間,他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愈發凝重……

周圍的家丁仆從見到國公爺那難看的臉色,他們也不好發問,於是一個個隻好低著頭,在這個時間點,他們可不敢貿然說話觸怒國公爺。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之前派出去的家丁急匆匆地跑了回來,他的腳步剛剛跨入國公府,便傳來了讓薛衛健心跳都快要停止的驚爆消息。

“回國公爺,小姐並不在侯府。小人還暗中打聽了一下,小姐在國公爺從侯府離開沒多久,便帶著身邊的侍女急匆匆地從侯府的後門離去,至於去了何處,這就不得而知了!”

薛衛健聽到那打探消息的家庭這句話,立刻便想通了這中間的所有環節。

於是怒不可遏的國公爺再嘶吼一聲:“孟海,你這個天殺的,看我不一刀把你給剁了!”

周圍的家丁下人並不明白國公爺為何平白無故地伺候一聲,但是他們也能看得出來國公爺臉上的神情相當地看,這個時候的家庭下人更是一個個低頭不語。

薛衛健一路狂奔到國公府外,國公府的管家早就已經將大皇馬遷到了國公府外。

就見國公爺翻身上馬,腰間挎著長刀,背後背著簡單的行囊,他的雙腿一腳馬腹,就打算騎著馬朝著南城外殺出去。

孟海和薛糖芯兩個人肯定走不快,而且這兩個人絕對是坐馬車前行的。

所以薛衛健有信心,憑借著自己的馬技,絕對能夠在一個時辰的時間內追上前麵離開的兩人,並且一刀揮下,將孟海的人頭斬落於車前。

一股怒氣直衝腦海的薛衛健騎著大黃馬,就這大黃馬已經向前踏出了三五步,正打算賣命地向前狂奔之時,薛衛健忽然聽到了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伴隨著馬蹄聲響起,隱隱約約的似乎還有人在叫自己。

薛衛健下意識地勒住了韁繩,回頭望向了自己的後方。

果然,在他的身後,果然衝出來了兩三個人物。

這道人影的身上穿著紫色的服飾,看上去像是皇宮內的太監,穿著的衣裳。

薛衛健立刻皺起了眉頭。

他看了看前方離開京城的道路,又看了看身後的那些追出來的太監,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撥轉馬頭迎向了那幾個太監。

為首的那個人居然是魏吉祥。

薛衛健有些詫異地翻身下馬。

已經魏吉祥的身份在那裏擺著呢,那可是皇帝的貼身太監,他一般不怎麽輕易出宮,一旦離開了皇宮,那就是得到了皇帝的授意去處理某樣事情。

而薛衛健現在無比確定魏吉祥是朝著自己來的,這就意味著是皇帝來找他。

皇帝找他做什麽?

薛衛健腦海當中正在快速思索著這些的時候,魏吉祥已經來到了薛衛健的麵前,並且也是翻身下馬。

“老奴拜見國公爺!”

魏吉祥一邊說著,一邊就做出了一副要下拜的模樣。

薛衛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即將要下拜行禮的魏吉祥。

下拜並不是下跪,那隻是官員行禮的一種方式,類似於鞠躬九十度的那種,總不能見到誰都下跪磕頭。

“原來是魏公公,不知公公這次找薛某所為何事?”

魏吉祥聽到薛衛健這話,他先是不慌不忙地從腰間抽出來了塊手帕,接著拿著這塊手帕,將額頭上那滲出來的汗水足足擦了三遍,接著將手帕遞給了身旁一個幾歲年輕的小太監。

看著小太監的模樣,應該是魏吉祥的徒弟,魏吉祥的意思是小太監將這塊已經被擦髒的手絹洗幹淨,以後再還給他。

小太監跟著魏吉祥也有許多時日了,所以自然也明白魏吉祥的用意。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薛衛健又問了一遍。

“公公來找薛某,難不成是陛下要召見?或者是陛下要帶給薛某旨意?”

瑞吉想見到這一幕,更是一點也不著急地抬出手掌,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褲腿,畢竟他剛剛翻身下馬的時候,濺起的泥土已經將褲腿上沾染了些許灰塵。

雖然隻是些許的灰塵,但是此時的魏吉祥卻仍然小心翼翼地將褲腿上的灰塵拍得幹幹淨淨。

薛衛健心中可還擔心著自己的女兒呢,所以他說話的語速極快,而且說話的態度明顯帶著一種急迫的意味。

“魏公公,要不您還是先將陛下的事情說出來吧,咱們也不能耽擱了陛下的事情。”

魏吉祥似乎知道學位鍵為何如此急迫,於是他這個時候也就不再拖拉,順勢說道:“的確是陛下讓老奴來找明月公的,至於陛下找國公爺所為何事,這一點老奴就不敢多嘴了。”

薛衛健聽到魏吉祥這話,心中那是無比的掙紮。

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一邊是皇帝。

薛衛健最終還是選擇了先跟著魏吉祥去皇帝那邊。

有孟海在,自家閨女那是肯定不會有事的,但皇帝那邊的事情,如果不趕緊去解決,到時候被皇帝治一個怠慢之罪,說不定就會牽連到自家閨女。

所以薛衛健在掙紮了許久之後,還是決定先與魏吉祥去皇宮。

魏吉祥似乎是在專門的拖延時間,他就滿臉歡笑地靜靜地瞧著薛衛健,直到這位國公爺下定了決心翻身上馬之後,魏吉祥這才不慌不忙地也翻身上馬。

接著,魏吉祥和身旁的兩三個小太監帶著薛衛健就一路直奔皇宮而去。

一路上,薛衛健顯得無比焦急。

而魏吉祥騎著身下的馬匹,卻是不慌不忙。

每次都是薛衛健騎著馬領先了魏吉祥十幾步,這位國公爺回頭見到被落在身後老遠的魏吉祥,隻得放慢馬速等待,魏吉祥來到進前,他這才敢提速,然後又落下魏吉祥的幾步的距離。

如此循環了多次,等到這幾人來到皇宮的時候遠比薛衛健以前來皇宮慢了至少一刻鍾的時間。

接著那就是進入皇宮內,臣拜見皇帝陛下。

趙琦緣此時就在紫氣房中。

人多薛衛健和魏吉祥兩人來到紫氣房的時候,門口立刻就跑出來了,一個小太監阻止二人進入房中。

理由是:陛下等國公爺許久未至,又批閱了許久的奏折,忽然感覺困意來襲,於是就手枕著頭睡著了。

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夠貿然進入打攪皇帝。

除非是有太過於緊急的事情,但是現在也並沒有那麽緊急的事情。

所以薛衛健隻好與魏吉祥一同站在皇宮外等待。

還好,在此期訪問至少的那些小太監有眼色,也不知道他們從什麽地方搬來了兩把椅子,一把椅子給了魏吉祥,另一把椅子給了薛衛健。

兩人就坐在紫氣房的門口等了,至少小半個時辰的時間。

薛衛健在此期間,最初還能坐得住,漸漸地,便開始焦急了起來,甚至在他的額頭上都布滿了因為著急而滲出的汗。

薛衛健勾著頭,平平地朝著紫氣房中張望,但是房間當中,別說是有皇帝傳來召見他的聲音,就聲一口喘氣聲好像都沒有。

直到小半個時辰過後,這才傳來了皇帝似乎剛剛睡醒的聲音。

“明月公來了?”

緊接著是太監一聲尖細的:“是,國公爺已經在門外等候!”

隨後,房間當中傳來了趙琦緣忽高忽低的聲音,薛衛健也並沒有聽清楚皇帝剛剛在說些什麽,最後就一個太監叫薛衛健進去。

進入紫氣房的薛衛健目光本能地環視了四周,房間當中,除了剛剛睡醒的皇帝以外,就隻有兩三個服侍著皇帝的小太監。除此之外,並沒有旁人。

而且看皇帝的麵色似乎並沒有太過於憤怒,悲傷,失落,這些負麵的表情也沒有太過於喜悅,高興的正麵神情。

也就是說,皇帝這次叫他來,並不是因為令他太過於憤怒無法解決的事情,也不是太過於高興,非要找他這個國公爺來分享的高興的事情。

所以皇帝找他過來,最有可能就是商量一些令皇帝無法決斷的事情。

薛衛健想到這裏的時候,心中已經準備好了措施。

無論到時候皇帝說些什麽,他都要盡快地給皇帝回話,爭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皇帝這邊的事情之後,離開京城,追自己的女兒。

想到了這裏,薛衛健還是上前幾步先向皇帝行禮,然後再說道。

“不知陛下早下官前來所為何事?”

薛衛健畢竟還是有官職在身的。

趙琦緣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慌不忙的溫和的笑容,他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示意薛衛健先在那裏坐下。

薛衛健那是如坐針氈。

薛衛健目光緊緊地盯著皇帝,他的心中正在快速地催促著皇帝,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要在這裏瞎耽誤時間。

但趙琦緣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出這位國公爺的心聲,就見皇帝像是嘮家常一般說道。

“薛愛卿最近身體如何?可有不適之處?”

薛衛健立刻搖頭說道:“最近府中一切都好,感念陛下掛懷,下官感激不盡。”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已經來了兩三個太監端,來了茶水點心放在了薛衛健身旁。

趙琦緣又說道。

“聽說薛愛卿最近經常將說書先生召入到自己的府中,薛愛卿可真有雅興,不知許海清最近都在聽什麽書呢?”

薛衛健聽到皇帝這慢悠悠地問題,他心中雖然焦急,但還是將來己最近聽的書挑挑揀揀地說了出來。

這些書絕大多數都是忠君愛國或者關於文韜武略的,總之,要麽是如何為老板分憂,要麽是如何提升自己能力再為老板分憂類型的。

趙琦緣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又說道。

“聽說薛愛卿最近又從民間找到了幾個好的戲曲班子,正好朕對那些曲子也比較感興趣,要不薛愛卿唱上兩句,正好也讓朕聽聽。”

薛衛健聽到皇帝這莫名其妙的要求,他也不敢反駁,隻能找到其中幾個簡短的曲目唱出來。

如果換成旁的時候,在這種場合之下薛衛健那肯定要表現自己,畢竟這是和皇帝套近乎的最好時候,說不定就能夠借此時機飛黃騰達。

但是此時的國公爺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家閨女,所以也沒有太多的心思來應付皇帝。

而趙琦緣似乎能夠感覺到薛衛健無論是說話,還是聽他說話都帶著一種敷衍的意味,這就讓他這個做皇帝的感覺到無比的舒適,於是他這位皇帝說話的語速更慢了,問的問題也就更多了。

“聽說最近薛愛卿喜歡上了京城的蒜香雞,聽說這是美食樓的新菜,薛愛卿還學過,給自己的寶貝女兒做過。正好朕過段時間要給皇後過生辰,薛愛卿不妨分享一下心得和一些步驟……”

“這是朕前幾日才得的好茶,薛愛卿不妨品鑒品鑒……”

“再過段時間就到了,我大秦的炎日節,不知這一天薛愛卿要怎麽過?”

“炎日節這天,大家可都是要避暑的,薛愛卿的府中可有避暑的場所?朕如果步行去你家坐坐,你看如何……”

薛衛健麵對著皇帝,這不知道從何處生拉硬拽來的奇怪問題,他這個做臣子的自然無法揣摩聖意,隻能根據皇帝的每個問題輸出他認為最合適的回答。

薛衛健心中那是格外的焦急,直到天色越來越黑,薛衛健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趙琦緣早就看出了薛衛健那滿臉焦急,滿頭大汗,一副我心裏急,但是不好往外說的表情。

趙琦緣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對了,朕在與你說最後一件事!”

薛衛健聽到皇帝這話,還以為皇帝這是要交代正事了,薛衛健立刻坐直了身軀,聽候著皇帝的差遣。

趙琦緣說道:“薛愛卿覺得孟海這人如何?”

薛衛健聽到這裏隻能應付地說了幾個:才智過人,聰明機靈,忠肝義膽……的詞語。

趙琦緣也不知道是弱有所為,還是別有深意,就見這位皇帝長長地歎一口氣,說道。

“不管如何,你要與孟海多親多近才好,日後如果朕撒手人寰,我大秦的江山社稷就要交給薛愛卿和孟海這種忠勇之輩,還望薛愛卿不要忘了朕的這份苦心!”

薛衛健因為心中焦急,再加上已經在紫氣房裏待了至少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他早就已經神經疲勞,所以並沒有察覺到皇帝這番話當中的別有深意。

他隻得一副惶恐的模樣說道:“以下必定能夠萬歲永年,圍城也必定在於言宣候多情多義為我大秦江山付出最後一滴血……”

薛衛健在表示一分鍾的忠心之後,趙琦緣也看得出來,這位國公爺再做下去,恐怕就要瘋了,於是他揮了揮手,表示自己這邊沒有事了。

薛衛健這才如蒙大赦般地狂奔出了紫氣房。

趙琦緣見到薛衛健遠去的身影,他隻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孟不爭,朕這算最後再幫你一個小忙,朕也能做到如此了。”

隨後傳來了皇帝一聲長長的歎息。

而薛衛健此時跑出了皇宮,他騎上了自己的大黃馬就打算離去。

但是就在他騎上大黃馬才向前踏出兩三步,距離的時候,他又被人給攔住了。

攔住他的人,似乎早有準備,其中一人直接狂奔到大黃馬的身旁,緊接著探出手來,抓住了大黃馬的馬背。

此人居然憑借著自身的力道,直接讓大黃馬無法再往前挪動一步。

薛衛健臉上瞬間露出了驚駭之色,他還以為是有敵人來了。

但是就在他麵露驚駭之色的同時,另一道人影也走了過來。

個人迎麵走到了薛衛健麵前。

此人居然是鎮國大將軍吳去虜。

而剛剛一巴掌按在馬背上,使得整匹馬無法再向前邁動半步的人是忠國公胡烈。

“原來是大將軍和忠國公,不知您二位找我所為何事?”

薛衛健雖然心中焦急,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翻身下馬,朝著兩人抱了抱拳。

胡烈咧嘴一笑,將那豪放的性格展現得淋漓盡致。

“好說好說,我這次來找你,是喝酒去的。我在醉仙居訂了一間包房,然後專門找你小子去酒樓喝酒。除了我與老吳以外,你的那幾個手下還有越國公他們都在,就差你了!”

薛衛健聽到這裏,心中一驚。

忽然想到了自己抬腳踏入國公府的時候,遇到了魏吉祥以及魏吉祥那一係列古怪的舉動,包括剛剛麵見皇帝的時候,皇帝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言語。

現在他剛剛踏出了皇宮,就看見了吳去虜和胡烈。

這明顯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

而安排好這些的人,很有可能是孟海,已經有那麽大本事,而且在這個時間點故意拖延時間的人也就隻有孟海了

薛衛健這就有點冤枉孟海了。

畢竟,趙琦緣一個皇帝總不可能自發地幫著孟海做一些事情吧……

薛衛健麵對著一個國公和一個大將軍輪番地催促。

他能不去嗎?

尤其還是一個脾氣如烈火的胡烈親自相邀。

不去就是不給人家麵子。

到時候如果真的駁了這位忠國公的麵子,那可不是說兩句好話,送些禮賠禮道歉就能解決的。

他必須得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