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二人之間存在恩怨的時候，瞪大了眼睛。
“有這種事，你咋不早跟我說，我們還去找個張野華，你馬上滾過來。”
李向東說了什麽，我沒聽清，好半天這孫子才打車過來，滿臉疲憊。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張野華？”
我讓他別廢話那麽多，把董剛出的事說了一下，李向東就好像讓女鬼吸幹了精氣一樣，非得讓我們找個地方坐著說。
在附近找了個燒烤攤，我們坐下後，李向東喝了口啤酒。
“照你們的意思是說，把死人拉回去，你知道這多少錢不？”
“從這兒到明安要800公裏，你把人拉回去，這費用就得掏2000。”
“要我說火化之後直接給帶回去得了，反正人已經沒了，人在江湖上漂著，早晚都是這種歸宿，什麽樣的結局不是結局啊。”
我感覺這小子最近泡的都是文藝妞吧。
怎麽說起話來老是這一副文藝腔來？
“別廢話，張野華跟董剛之間是什麽恩怨？”
李向東略有猶豫。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張野華的小弟之前到我們那收過保護費，叫董剛給揍了一頓。”
“從那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麵，我也不知道倆人怎麽弄成這樣。”
我覺得事情不對勁，轉頭看了看方蘭，想從這娘們身上拿到點有用的消息。
“方蘭，你看他們倆之間是什麽恩怨？”
方蘭也不是很清楚，我感覺董剛死的太蹊蹺。
我們都想進行驗屍，但問題是我們不是親屬，我現在都沒想好怎麽跟鳳霞說這些事。
這事兒好像又陷入僵局了，索性我不想考慮了。
羅子然提醒我。
“既然張野華跟董剛之間恩怨沒這麽重，那他報複也就是來的沒有由頭，會不會是在借機報複咱們呀？”
我一聽這話，心裏涼了半截，這回不通知鳳霞都不行了，必須得開棺驗屍。
我沒想好怎麽說，隻能找個借口讓鳳霞來這邊玩。
“東子哥，你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既然是你請客，那我肯定要來玩，我馬上買車票。”
等著鳳霞來這段時間，我想了無數種見麵的方式和無數種說出董剛死亡原因的場麵。
但我都怕鳳霞支撐不住，本身，這妮子就瘋過一次了。
在忐忑之中，我把鳳霞接來了，但我忽略了一件事，李向東占過她便宜。
聽說鳳霞來了，李向東一聲沒吭，就不知去向了。
羅子然安慰我。
“這樣也好，咱們先辦正事。”
“省的他們兩個來了吵架，到時候咱們還得幫忙勸架。”
我覺得是這個道理，把人接回來後，我腦子裏亂亂的。
鳳霞和羅子然聊的倒是十分高興，方蘭回夜總會上班去了。
帶著鳳霞吃了個飯，我這心裏頭我也壓製不住了。
“鳳霞讓你上這邊來玩，其實有點別的事情。”
鳳霞一臉好奇的看著我。
“什麽事兒，東子哥？”
我鼓足了勇氣。
“你二哥也在這邊，但是他現在不太方便見你，前兩天還聽他提起你問孩子長得像不像，他都說外甥像舅舅嗎。”
“你哥出了點小麻煩，在被關押期間突發心髒病離開了。”
鳳霞沒有任何表情，我以為這孩子又要瘋，沒想到小妮子特別淡然的嗯了一聲。
“鳳霞，你沒事吧？”
羅子然也格外緊張，鳳霞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你們有什麽話就直說唄，還給我撒這麽個謊。”
“雷子給什麽說法了嗎？”
我搖搖頭。
“想要開棺驗屍，必須得有直係親屬的允許。其實我一直沒想好怎麽跟你說這件事。”
鳳霞心裏有數了。
“我同意開棺驗屍，咱們啥時候去補個手續，你們都別緊張，反正事已至此了。”
鳳霞出乎意料的冷靜，讓我心裏頭不寒而栗。我第一次這麽害怕一個女人。
把人帶回去，鳳霞跟羅子然睡在一個屋，半夜我就聽見有哭聲，揉著眼睛爬起來，發現鳳霞站在窗台邊上哭呢。
“別哭了，以後我幫你贍養幹娘，我會拿你當親妹妹看。”
鳳霞擦了一下眼淚。
“東子哥，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我二哥不喜歡南方，怎麽會跑到這邊來做生意？”
我還真沒想到這一點，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鳳霞竟然從桌子上拿出了董剛跟李向東合開店鋪的名片。
“這個人渣跟我哥合夥開的鋪子，是不是？”
我點點頭，鳳霞的臉上寫滿了恨。
“鳳霞，你千萬別著急，這件事情是我們考慮不周。”
鳳霞搖搖頭。
“李向東那個混蛋在哪？我得把話跟他說清楚。”
我讓鳳霞先別著急，找個合適的時間，我會幫她。
鳳霞湊到我耳邊。
“我不知道我哥經曆了什麽，要是讓我知道我哥的死跟李向東有關係，我絕對不放過他。”
“哪怕同歸於盡，我也要跟他拚了。”
我讓鳳霞冷靜一點，把這個可憐的人抱在懷裏安慰。
其實我對鳳霞一直是兄妹之情，偏偏這死孩子老是浮想聯翩。
我歎了口氣，把鳳霞送回屋去睡覺，點燃了一支煙，看著窗戶外麵。
我思緒很亂，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張野華會參與到這件事情裏麵來。
等都睡醒後吃了早飯，我們就去補了手續，支持開棺驗屍。當時那個年代沒有專門的解剖室，就是拉到荒郊野地解剖。
董剛的皮膚是發黃的那種，我點燃了三根煙當香插在土裏。
“兄弟，對不住了，你的死因太怪了。”
我背對著，羅子然跟鳳霞在車裏看不見解剖現場。
我這心裏頭別扭的厲害，從我逃亡到明安，最開始認識的就是董家這哥倆。
如今都相繼離開了…
越想我越別扭，心裏頭越委屈，憑什麽老天爺讓我承擔這麽多呀？
屍檢結果出來，董剛果然死於心髒病，由於是突發性疾病，隻能我們自己認倒黴。
我這心裏挺難受的，剛好雷子指派了一個輔助人員幫我們辦理手續，他長得尖嘴猴腮，色眯眯的，老盯著鳳霞跟羅子然的胸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