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珍憤怒的把我推開，選擇報警，我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等打完電話，金翠珍頭發亂蓬蓬的，眼神中都是絕望，看著我。
“你們都有目的，是不是？你們把我當傻子耍是不是？”
“你們這些人非得害人，才能活下去，是不是？”
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我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任憑金翠珍把我數落一頓，我心裏頭翻騰的厲害，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金翠珍看著我。
“東子，我還真是瞎了眼，看錯了人啊。”
高檔小區就是厲害，雷子都沒到三分鍾就來了，對著凶案現場先是拍照取證。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金翠珍竟然說傑克是入室盜竊。
隻是砸了一瓶子，他自己撞在了刀上。
我們倆被帶回去錄口供，我心情亂七八糟的，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雷子以為我是被嚇到了。
隻是簡單問詢兩句，就讓我回去休息一下，等找時間再來錄口供。
我整整坐了一個晚上，我不知道去哪，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金翠珍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蘇老師出來買早餐，看見我了。
“東子，你在這幹啥呢？”
“你也不怕把你凍死，趕緊跟我回家。”
跟著蘇老師回到屋子裏頭，我坐下後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應該就是傑克的家，看上去挺像樣子的。
隻可惜，傑克再也不能享受這一切了。我把實話告訴了蘇老師。
蘇廣玉瞪大了眼睛，認為我在胡說八道。
“你這不是胡亂開玩笑嗎？傑克身體不錯，咋能死了？”
“東子不許開這種玩笑。”
看到我沒吭聲，蘇老師的臉色更是難看了，知道我沒有胡說八道。
蘇廣玉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咱仨就這麽散攤子了…”
接下來的事兒就好辦多了，蘇老師畢竟是住在傑克家裏，謊稱倆人是朋友，把傑克的屍體接回了安葬。
我們把傑克的東西，該封存的封存，該運走的運走。
除了那堆書，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
我隻覺得人生真的就是一場戲，稀裏糊塗遇到了一起又稀裏糊塗的別離。
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落幕。
我心裏頭既難受又別扭，人這一輩子最恐怖的莫過於此吧。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遠處，發現車子快開進北郊市了，我倆又不認識別的地方，又擔心傑克得罪過人，怕讓人家挖墳掘墓。
你說說這叫什麽事？活著提心吊膽，死了，還得這樣。
通過胖子的關係，買了一小塊土地，算是把傑克給安葬了。
我這人一輩子都在受命運的擺布，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仔細算了下，我跟著傑克賺的錢也有個八九百萬，蘇廣玉跟著我們混的時間比較短，也就200萬左右。
傑克的賬戶上趴著的錢應該更多了，人死了，錢沒花了，有個屁用。
安葬完了，我在傑克的墳墓旁坐著發呆，整整一天。
回到宿舍，鄧鐵鞋打電話通知我，明天給我安排課了，讓我務必去上。
我也挺納悶，怎麽突然給我安排課？
好在我教的東西都是幹貨，這玩意兒印在腦子裏，不用去熟悉。
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走到這種地步。
我不經意間又紅了眼眶。
準備上課，我的狀態很差，休息的不是很好，但依然還是要給所有人講課。
課上到一半門衛通知我說有人找，讓我下了課來一趟。
我有些奇怪，究竟誰會來找我？
把課上完，我收拾東西往外走。龐亞朵跟孟小凡追上。
“韓老師，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兩人還想說話，卻發現我走的遠了。
離得老遠，我發現門口站著個女人，我有些納悶，這是誰呀？
可直到我走到近前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金翠珍！
“怎麽不認識我了？”
我趕緊搖頭，讓門衛大爺把門打開。
“你怎麽來這兒？”
金翠珍撇著嘴，手裏頭拿著一瓶礦泉水。
“這不是看看你有沒有騙我，沒想到你還真在大學裏工作，按說你這樣的人都是品德高尚才對。”
拉倒吧，這不埋汰人嗎？
我又不是科班出身，肯定沒有人家道德高尚。
金翠珍提著行李箱往裏走，我趕緊把人攔下。
“你來這幹什麽？”
金翠珍滿不在乎。
“廢話，跟你過日子啊，我知道大學裏麵有家屬樓，曾經我也是大學老師，走吧。”
我腦子有點懵，感覺自己像聽錯了。
直到金翠珍回到我宿舍裏清理掉之前所有的痕跡，把自己的衣服都掛好，我才感覺這不是夢，這娘們真來找我過日子來了！
金翠珍看著桌子上放了一個水晶盤子，隨手就想扔掉。
“別扔。”
金翠珍一臉好奇。
“為什麽呀？你這個不是真的水晶，是一種有機玻璃。”
那也別扔，這是羅子然買的。
也許有人罵我花心，但我生命裏遇到的這些女人，我都難以忘記。
或多或少她們陪了我一程，富貴不忘故人。
我們倆這算是把日子過下了。
沒有朋友的祝福，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儀式感。
就是我倆吃了頓羊蠍子。
我跟金翠珍的生活好像就從這一步開始。
其實我也好奇，我問金翠珍是怎麽跟牛三普走到一塊的？
金翠珍給我解釋。
“我跟他不算是夫妻，之所以結婚，是他為了拿到我家的一塊土地，這不是順理成章嗎？”
“其實我也知道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別把身子給男人，這樣他就會一直不敢忘記。”
“之所以那麽多人罵我，也是因為牛三普的前妻把我編排的什麽都不是。”
我想了想。
“那咱倆第一回見麵，你就主動送上門…”
金翠珍笑了笑。
“其實我有很嚴重的抑鬱症，我是覺得反正你也帥，咱倆試著談一場戀愛，然後我就去死。”
“結果沒想到跟你在一起以後，我的抑鬱症就不見了，也算是個好結果吧。”
我點點頭，這還真是個好結果。
我們的日子一下子就進入正軌，可我依然好奇金翠珍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