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帶著男人婆,找到了當初我買農用車的地方。

土壤不是很硬,幾分鍾就已經把土翻開了。

我擔心把東西弄壞,所以下手的時候盡量小心翼翼。男人婆隻是看了一眼就驚訝無比。

“東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有些奇怪,這能開什麽玩笑啊?

男人婆的樣子非常像是在欣賞藝術品,摸來摸去還拿著手電,對著屍體的臉看了半天。

男人婆興奮的打電話,不過說的都是她們老家話,我是一句也聽不懂。

最終這女人給我伸出四根手指。

“400萬怎麽樣?”

無所謂,我是擔心這東西早晚會暴露出去,既然有人願意出錢買,那就同意了。

把土重新掩埋好,我們兩個開車回去就等著找個時間把貨拉走。

可令我著實沒想到的事發生了,桂英竟然找上門來了。

並且還準確無誤的說出了我們倆剛才幹的事。

我就真有點納悶了,這是幾個意思?

桂英還是那句話,看著我。

“把你的關係給我,你放心,有什麽事咱們之間都好商量,你說呢,東哥?”

男人婆看我倆的狀態不對勁,就想問我是怎麽回事?桂英也明白,男人婆的作用比我大。

兩個人之間聊的還不錯,男人婆半開玩笑半埋怨。

“東子,有這種好事,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呀?能出貨就能賺錢,你不知道嗎?”

“你放心吧,你的那些貨我們會收的,這是我電話,明天我去找你。”

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就算是出了問題,老子也不清楚。

男人婆卻笑嗬嗬的看著我。

“東子進了這一行,你就不要妄想幹淨了,懂不懂?”

“都做這一行了,誰能幹淨的了啊?”

我聽的心裏頭有些別扭,我正準備上樓,沒想到段玉芬來找我了,有些猶豫,好像要跟我商量什麽事情。

“沒事,你上來跟我說吧。”

看我已經上樓了,段玉芬也沒辦法,隻好跟著我一起上樓。

段玉芬思索了一下。

“東子,我不來你這邊上班了,我跟張斌商量過了,我們準備換個地方生活,做點小買賣。”

“其實我挺感激你的,隻可惜咱姐兒倆的緣分比較淺。”

我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

我拿出1000塊算是給結了工資,不過這女人好像不太願意走。

“你還有什麽事嗎?”

段玉芬撅著嘴。

“東子,你就一點都不留戀我嗎?”

“好的,咱倆這也算是好過一場了吧?”

“沒想到你這家夥這麽絕情,一點都不留戀我嗎?”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但我覺得有的留戀還是沒這個必要,再說了,張斌的成長環境太複雜。

看我一直不說話,段玉芬就準備離開了。

臨走之時,段玉芬跟我說了一句話。

“過兩天我會搬到東昌路,有事你就來找我吧。”

我點點頭,段玉芬下樓收拾東西,然後打車離開。

我感覺就像是,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一樣。

正當我洗完澡準備休息的時候,我聽見樓下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是孫老師!

我趕緊衝下樓梯,我發現竟然是張斌手裏還握著一把刀…

“張斌,你瘋了,是不是?”

張斌似乎已經被嚇住了。

孫靜肩膀被砍中了一刀,疼得不斷慘叫,我趕緊過去發現那一刀已經砍到骨頭了。

我是真有些來火,我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張斌卻因此惱了。

“我把你當大哥,你怎麽能對我媽動歪心思?”

“合著他們都知道了,他們說你是我爸爸!”

其實張斌誤會了,因為他跟我年紀差的多。

孫老師總是起哄,說讓張斌當我幹兒子。

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和段玉芬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過這下子大家夥都知道了,張斌竟然還打算持刀砍我,但是我沒有閃躲,他的刀也沒敢砍下來,隻是氣呼呼的把刀扔下,轉身跑了。

把孫老師送去醫院,都是陳俊他們去幹的。

我有些惱火,偏偏我現在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剛好劉爽給我打電話。

“東子,你現在方不方便?”

自從上次的事情,我對劉爽頗有些看法,倒並不是因為瓦留佐夫,而是因為遇見的那兩個人。

劉爽似乎想跟我解釋些什麽,我不耐煩的將電話掛斷。

第二天早上有雷子就給我打電話說劉爽昨晚自殺了…

我的第一反應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但我沒來得及追問,雷子就告訴我了,說是人已經完了。

我也沒想到劉爽會走到這個地步,由於昨晚那通電話是給我打的。

所以自然就會找到我的頭上。

雷子的意思是聯係不到劉爽的家人,想問問我倆是什麽關係?

我隻能如實告知我們是朋友關係。

雷子又問我願不願意把這屍體帶走安葬,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就讓雷子來處置。

雖然我和劉爽之間始終也沒有得到一個結果,但我覺得好歹也算是好過一場。

我帶著陳俊去了,把屍體送到了殯儀館,又特意找了個地方安葬。

基本上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劉爽別墅裏的東西有一大堆,保姆的工資也還沒給,這些都得我處理。

我這才發現,原來劉爽根本就沒什麽錢,保姆的工資都拖欠三四個月了。

“我感覺劉爽這人挺好的,沒想到我就請假,這幾天就出了這麽多事。”

“謝謝啊,我兒子也要結婚了,我就回老家了。”

我感覺這保姆還算過得去,反正錢都是劉爽的,我順便又拿出2000遞給保姆。

“這些錢她也花不著了,就當是她盡的一點心意,路上慢走,多謝了。”

保姆阿姨連連的感謝轉身走了。

我在屋子裏麵轉了一大圈,感覺還算過得去吧。

看著劉爽的照片,我心裏頭第一回有了一種虛無的感覺。

爭了這麽久,奪了這麽久,最後剩下什麽了?

大家早晚都有一樣的下場,隻不過是來早與來遲。

我挑了一張差不多的照片,準備帶回去,卻掉出來了一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