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若血,映染萬物,讓天地多了幾份淒美。

天武門。

較武場外,圍集著數數十名男女,正在看著熱鬧。

人群中,秦風正在被宋子軒毆打,他沒還手,隻是惡狠狠地看著宋子軒,嘴裏已經溢出血來。

“秦風真不是男人。林雪清純漂亮,對其他的男弟子,正眼都不看下,唯獨隻跟他交好,她不甘被宋子軒侮辱,才自盡而亡。自她死後,他卻連屁都沒放過,老是被宋子軒揍,也從不還手。林雪對他好,還不如對狗好。”

“關鍵他要打得過宋子軒才行呀!宋子軒本應被嚴懲,可當天的大比,他卻取得第十一名的成績,距離外門弟子,隻有一步之遙。對掛名弟子來說,二十歲取得這種成績,異常難得。天武門考慮到他的天賦,這才沒有嚴懲他,甚至還親自出麵,幫他擺平此事。”

“說得也是。我還聽說,天武門沒嚴懲宋子軒,除了他有不錯天賦外,還因為他父親大出血,給了不少財物給天武門。掛名弟子本就是天武門,即用來斂財、又用來選拔弟子的手段,天武門自然會偏幫宋子軒。”

“林雪不僅是天武門最漂亮的,要是她願意拋頭露麵,也絕對是白雲城第一美女,卻隻跟這個喜歡玩樂的紈絝子弟交好,雖談不上戀人,卻無異於戀人。她被宋子軒害死,他沒說話,還經常被他毆打,也從沒見他還過手,真是個讓人鄙視的慫貨。”

秦風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心都在淌血,緊握成拳的雙手,指甲嵌入了肉中,他依舊沒還手。

今天,是天武門掛名弟子,一年一度的大比之日,任何掛名弟子,都可以上較武場比賽,隻要進入前十,就能成為天武門外門弟子。

秦風苦忍一年,也苦等了一年,他絕不能在最後的時刻,忍不住就出手。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在這種時刻出手,要是把宋子軒打死,或是打傷打殘,按照天武門的規矩,他也非得完蛋不可。

可是大比時,若在宋子軒沒認輸前,將他打死,按照規矩,他也隻能自認倒黴,天武門更會無話可說。

這倒不是因為秦風怕死,不敢快意恩仇,直接將宋子軒殺了,幫林雪報仇雪恨,主要還是因為,他還要向天武門,給她討回公道。

宋子軒好殺,天武門可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對付的。

“住手——”

就在這時,場地中傳來一聲怒吼,宋子軒直接就停止對秦風的毆打。

“誰讓你們在這裏私下鬥毆的?”來人是一名老者,他是天武門的外門大長老周文朝,也是這次大比的主事人,他看著秦風跟宋子軒,怒聲喝問道。

宋子軒聽到這話,立馬就向周文朝行了一禮:“回稟大長老,是他先挑事兒的,弟子沒辦法,才被逼出手。”

周圍的掛名弟子,一聽這話,全都在心中直罵宋子軒無恥。

自上次大比後,前十的弟子,都成為了天武門的外門弟子。

這個以不俗天賦,取得了第十一名的宋子軒,直接成為了掛名弟子中最強之人,也是此次大比最熱門的冠

軍人選,秦風沒瘋沒傻,怎麽可能找他主動挑事兒?

更何況,平日裏,也是宋子軒經常毆打秦風,他從來都沒還過手,出了名的慫貨,說他挑事兒,還不如說太陽打西邊出來呢!

當然,這也讓他們更鄙視秦風,甚至都很清楚,這個慫貨肯定不會辯解。

周文朝惡狠狠地瞪了秦風一眼,冷然說道:“秦風,你居然敢挑事,大比之後,杖責五十。”

說完,周文朝就飛身上了較武場。

宋子軒滿臉傲然,用挑釁的眼神看著秦風,那意思就是在說,老子欺負你又怎麽樣,最後受罰的還不是你嗎?

秦風依舊站在當場,沒理會宋子軒,看向較武場中的周文朝,雙眼中綻射著一抹凶光。

就是傻子也知道,宋子軒剛才是在誣陷秦風,周文朝卻相信了他,還對秦風做出了杖責五十的決定。

周文朝肯定不是傻子,之所以願意當這種傻子,是明顯的偏袒,誰讓宋子軒家裏比秦風家更富有,天賦也更高呢?

“天武門,一年一度的大比,終於來臨。規矩大家都已經熟知,老夫也不想廢話。現在,老夫宣布,大比正試開始。”

周文朝公式化地說完,就退到了較武場旁的高台上,立馬就有掛名弟子,飛上較武場,比試起來。

比試不斷進行,有人被打敗,也有人持續獲勝。

周文朝站在高台,仔細地觀看著掛名弟子的比試,時不時地做著記錄。

這樣的比試,比較混亂,很多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比試,隻是瞎湊熱鬧,周文朝需要對參加比試的掛名弟子觀察,做出實力等級記錄,人為排名,最後進行名次的確定。

當然,在這種時刻,並不用擔心周文朝會作弊,這是門派所不允許的,要是真作弊,也會被其他勢力笑話。

畢竟,掛名弟子並不算天武門真正的弟子,白雲城三大門派,都有資格收掛名弟子。

而三大門派掛名弟子的大比,白雲城中的各種勢力,都會派人觀戰,要是真正出眾者,各大勢力都會想辦法挖牆角。

掛名弟子雖是三大門派斂財的手段,卻也因為不是屬於各自門派的弟子,他們同樣擁有選擇的資格。

當然,一般而言,也不會有掛名弟子,在大比中勝出後,脫離原本的門派。

快到中午的時候,天武門的大比,就已經接近尾聲。

現在的較武場上,站著一臉傲然的宋子軒。

他戰敗了很多掛名弟子,無人敢上去挑戰,今年的大比冠軍,非他莫屬。

“還有人挑戰宋子軒嗎?如果無人,今年大比第一名,就是他了,我們也會宣布,進入前十的其他弟子。”周文朝看著下麵,緩聲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人影飛上了較武場。

當所有的掛名弟子,看清上台的人,立馬沸騰。

上去的居然是秦風。

“天啊,秦風是不是瘋了?此時上台,意味著挑戰,他這簡直就是送死呀!”

“艸,他肯定瘋了。要不然的話,先前每次被秦風

毆打,都不敢還手的慫貨,怎麽會突然這麽勇敢?”

“說不定這家夥是不想再被林子軒無休止的欺負,想要一死了之呢!”

……

下麵炸開了鍋,全都在熱議反常的秦風,什麽說法都有,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周文朝也有些發懵,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揮手讓掛名弟子閉嘴:“子軒,既然他要挑戰你,那就放手一戰吧!打死勿論。”他沉聲說道。

秦風聞聽這話,心中冷笑。

這老東西偏袒得還真是徹底,後麵的話,簡直就是在暗暗指使周文朝把他往死裏打。

畢竟,一年前他是個隻想著玩樂的紈絝子弟,即使出了林雪的事情,變了個人似的,也隻是沉默寡言,好像沉浸在林雪死去的悲傷中,這老東西自然不會把他當回事兒。

“是,大長老。”

宋子軒恭敬地應了一聲,直接就向秦風衝來。

來到秦風的近前,宋子軒陰森冷笑,壓低聲音說道:“慫貨,真沒想到,你居然敢上台挑戰老子?怎麽,想要找死,下去陪林雪那賤~人嗎?你放心,老子不會讓你如願,隻會把你打殘。因為,你死了,老子就不能欺負你取樂了。”

低沉著聲音陰森森地說完,宋子軒成拳的右手,就狂暴地轟擊向秦風的右手臂,拳風呼呼,是要將他右手廢掉的節奏。

麵對宋子軒狂暴的出擊,秦風依舊站在當場,紋絲不動。

這落在眾人眼中,還真是故意找死的。

可是就在宋子軒的拳頭,距離秦風不足寸許時,他右手倏動,以閃電般的速度,抓住宋子軒手腕,讓他拳頭乍止。

隨之,秦風抬起一腳,踢中宋子軒褲~襠,他立馬就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叫,褲~襠瞬間被殷紅的血洇染。

這是怎麽回事?

一向被欺淩,連手都不敢還的掛名弟子,居然在一招間,就將最強的掛名弟子重傷。

這讓眾人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甚至有人在擦眼睛,生怕自己是看花眼了。

就在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時候,秦風的右手,亦已成拳,直擊秦風的右手,竟是將他的右手齊肘斷成兩截。

右手臂的上半截還在宋子軒的身上,餘下的下半截,卻是在秦風的手中,場麵血腥,讓人膽寒。

與此同時,秦風把手中的半截手臂,當成武器,狂暴橫掃中宋子軒胸膛,將他擊飛出去,嘴裏在狂噴血。

此刻的秦風,就像隻發狂的凶獸,沒有任何的遲疑,疾速前衝,又向宋子軒追去。

先前苦忍,任宋子軒欺淩,表麵是個慫貨。

私底下,原本隻知道玩樂的秦風,卻是進行著苦修,目的就是等待今日,名正言順地將宋子軒擊殺,為林雪報仇雪恨。

時機,終於來臨。

可是,就在這時,周文朝突然奔至,徑直出拳,轟擊向秦風,他不敢硬接,隻能飛退避過。

老東西先前還出言,打死勿論,此刻卻把他的話,拋諸腦後,不僅違規阻止,居然還對秦風出手,明顯偏幫,可恨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