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亂流中,那女子一襲白衣,躲在時空之沙中,她臉頰發熱,暈紅一片,呆呆懸在亂流中,仿佛癡了。

這幾千年來,從沒有過人敢這般狂野直白的對自己訴說愛意,時光悠悠,當年的少女情懷,卻一直沒有冰冷過。真如聖女雖然貴為一界神女,但是終究也是一個青春女孩,年年春暖花開之際,她也會寂寞,也會幻想自己的良人,究竟在何方。

“我喜歡你!”

她的耳旁,仿佛還在回響著那句癡情狂烈的話,仿佛中了暗夜神主最厲害的迷醉之法,她一顆心空空****,身子酥酥軟軟,千錘百煉的肉身,竟然提不起半點力氣來。

他怎麽敢——褻瀆神靈,更何況自己還是真如靈界的聖女,平時高高在上,聖潔無暇,要是有任何一個真如靈界的道者聽見這句話,隻怕天下之大,再無他的容身之處,褻瀆聖女,那是神魂俱滅的死罪。

真如聖女癡癡的想著那個青澀英俊的少年,隻覺得心中並無被褻瀆的怒意,相反而言,卻另有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的意味,她聽見那句話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是為這膽大的褻瀆神靈者擔心,擔心他被真如靈界的道者追殺。

上古時期,有一個流傳很廣的故事,一位神女塑像擺在廟宇中,受千萬人膜拜敬仰,偏偏來了一個荒**無道的君王,以天子之尊,調戲神女塑像,後來神界震怒,硬生生降臨下天道者,把那位口賤的可憐皇帝搞得國破家亡,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今天,這個少年居然就敢當麵調戲自己,這是什麽膽子?難道他不怕神罰嗎?

聖女憐惜的想著,心中有些酸澀,又有些不安,更多的是對少年褻瀆神靈之後的擔心。

她靜靜的站在時空亂流中,想起自己奇異的心事,一直到臉上的灼熱散去,才歎息了一聲,化作一團流光,向浩瀚無邊的時空亂流飛去。

歌也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讓聖女困擾了那麽長的時間,他見聖女頭也不回的化作流光,飛了出去,心中惶恐擔心的同時,也甚是惆悵茫然,呆呆的站在骨龍背上,看著在虛空中穿梭不停的時光之沙,愣愣發呆。

就在此時,光光從骨龍腹中鑽了出來,嘻嘻一笑,拚命的向歌也擠眉弄眼,神色說不出的怪異,歌也嗬嗬一笑,擂了他一拳,罵道:“小孩子家家的,偷聽大人說話,真是該打!”

光光一刮臉龐,羞他道:“也不知道害羞,你今年幾歲?俺今年幾歲?虧你好意思說我!”

歌也嗬嗬一笑,無言以對,光光在九幽中修煉了數百年,方才得了人身,若論年紀,歌也那是拍馬也比不上的,隻是光光真心誠意拜歌也為大哥,隻講究輩分,不講究年紀而已。

兩人坐在骨龍上休息良久,光光轉彎抹角的向歌也詢問真如聖女的來曆,歌也和他猶如親兄弟一般,也不瞞他,便揀著一些重點的跟光光說了。

光光聽得眼睛骨碌碌直轉,忽然擔心起家中的趙盈盈和嫣然來,他和玄女不過是一麵之交,和真如聖女更沒有交情,相比較而言,他更喜歡家中的趙盈盈和嫣然,尤其嫣然天真嬌憨的性子,很對光光的胃口。

歌也見光光嘴唇翻動,正在說些什麽,凝神一聽,方才聽到光光正喃喃自語:“除了玄女姐姐不算,憑空又多了一個姐姐,這可如何是好?龍女姐姐也許想得開,但是嫣然妹妹那是無論如何也受不了的,四女共侍一夫,這貌似很有挑戰性啊。”

歌也聽了,又羞又惱,重重一個爆栗敲在光光腦袋上,喝道:“你胡說什麽呢?小屁孩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光光哎喲一聲,狼狽的摸了摸腦袋,一本正經的伸出指頭數道:“一、二、三、四、五……”他每數一個,便伸出一個手指,數到最後,連手指都不夠了,隻得又重新彎曲手指數數。

歌也看他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詭笑,聚精會神的數數,心中甚是不自然,惱道:“你又在數什麽?”

光光一臉壞笑,道:“我在數我將來有幾個嫂子,嫣然妹妹,盈盈姐姐,聖女姐姐,玄女姐姐,風大小姐,還有那個冷冰冰的文儀兒……喲嗬,大哥真是了不起,你征服了這些女人,別說人間界,就是神界,隻怕也沒有誰是你的對手啦!”

歌也臉上火熱,惱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他舉起拳頭,擂在光光胸脯上,光光哎喲一聲,一個筋鬥翻在骨龍的角上,單腳立著,嬉皮笑臉的叫道:“被我說中了吧,老羞成怒了吧,嘻嘻,打不著打不著!”他一邊叫著,一邊猴子一般上躥下跳,躲閃著歌也的拳腳。

大敵已去,兩人都甚是輕鬆,光光脫不了頑童習氣,歌也也是少年心性,追得不亦可乎,兩人鬧了一陣,方才停了下來,歌也發動星宮決,光光驅動骨龍,順著太陽星的星光,徑直傳過空間亂修,向人間界飛去。

西皇別墅中,趙盈盈和嫣然兩人端坐椅子上,兩人的眉目之間,都有著揮之不去的焦慮和擔心,已經三天了,歌也一行人,還沒有回來。

對麵的牆上,大屏幕的液晶電視上,漂亮的主持人正麵無表情的重播著本周快訊:“……11月3日淩晨2點,一顆小型隕石自天外飛來,撞擊在本市北市區菜子營中心,在隕石猛烈的撞擊下,菜子營大約0。5平方公裏的範圍內,發生大規模塌翻,一共造成大約四千餘人傷亡,七百五十多人失蹤……這顆奇怪的隕石撞擊之後,隨即在隕石坑中燃燒殆盡,此次事發突然,警方已經介入調查,本台將會持續關注。”

趙盈盈和嫣然看著這條新聞快訊,兩人都同時歎了口氣,嫣然想到歌也生死不知,眼圈頓時紅了,顫聲道:“盈盈姐,你說哥哥他們會不會……”說到這裏,淚珠兒一顆顆的滴了下來。

“不會!”

趙盈盈決斷的打斷了她的話,歎了口氣,道:“傻妹妹,大哥是什麽人哪,紫龍鑒的主人,天生便有大氣運在身,豈會那麽容易死的?放心吧,少則三天,多則半個多月,也哥哥一定回來!”

她堅決的態度,震住了嫣然,嫣然伸手擦了擦眼淚,咬牙道:“姐姐,你說得對,哥哥不會那麽容易死的,他要是死了,我也……我也不活了。”說到這裏,她的眼淚又小溪般流了下來。

“好端端的,誰不活了啊!”一個熟悉的聲音陡然傳進了兩個人的神念中。

嗚嗚,這本書要是真撲了,偶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