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來襲

當然,我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她是因為現在自己的處境困難所以急著打破這種窘境。

寄人籬下等感覺很傷自尊,當初我流落街頭已經深有體會。有時候選擇什麽,要做什麽都是身不由己的。

不然什麽叫有錢才任性?

她衝我笑,說總得有錢支付房租、水電費什麽的吧。

我點頭,沒反駁她。即便她應該也知道我為她做的一切都是無償的,不過她要這樣說我也就當聽到了,免得說錯話,傷了她的自尊。

這種情況她還能保持堅強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猜想她的堅強也支撐不了多久了,隻要提及到某些事情或者再給一點打擊,我怕她會崩潰。

這種極限的感覺我能感受到,可是卻什麽都幫不上。

我就一抓鬼的,讓她做我助手什麽的我怕不嚇死她我也照顧不過來。我已經不止一次嚐試到那些鬼魅威脅我身邊的人再要挾我的事了。

那種被自縛的感覺,那種不能反抗的滋味,一點也不好。

所以,我必須要學聰明。

我讚成揚琴去找工作,不過一再叮囑她要小心,社會比她在演戲時接觸到的要更複雜。

她點頭,很認真。

吃完早餐做完家務,揚琴去找工作,我向著揚琴叔叔家出發。

不能讓許小姐再睡沙發了,這對我來講是種很慚愧的事情,是讓我感受到罪孽的事情。

來到揚琴家外頭正有一群人圍觀,還有警戒線。

當我看到進進出出的警察後我疑惑了,心道隻是鬧鬼,用得著請警察出來處理?難道不是道士什麽?

“真慘,全死了,楊大叔也算是個好人,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哎,你沒看到裏麵的情況,慘不忍睹呀,碎屍!”

“沒那麽血腥吧?我早上聽到六嬸尖叫然後趕過來的,不過沒敢進去看,真有那麽恐怖?”

……

人群裏傳開了,我聽到這裏皺眉不已,心情沉重。

死了?

這不可能呀!昨晚我在現場,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看著他們跑出去,怎麽會死人?再說黃天天是怎麽樣的鬼沒人比我更了解,鬧就是鬧,絕對不會傷他們一根毫毛!

“王虎你怎麽來了?我正準備給你電話。”就在此時,眼前出現範冰的身影,她拿出手機,看到我後詫異道。

我苦笑,心道這個故事有點複雜了。

“過來呀。”範冰對我招手。人們都看向我,這個時候我才不情願的走過去。

“怎麽了?你今天狀態不對頭呀。”範冰看著我,打量我。

“沒事呀,就是昨晚沒睡好。”我掩飾,眼睛不經意看向房屋裏頭的情況。先看到的是一灘血跡,看到了房門外一隻手,看到了警察們凝重的表情。

“一家全死了,很慘。碎屍案。不過怪異的是現場留下來的指紋是來自一個前幾天已經死了的人。我估計,那些家夥又來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灌魂傀儡。

不過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是陳兵強,想到了木道大師和九龍八鳳床。

“有沒發現丟了什麽?”我沉聲道。

當初揚琴死了就是因為那張床,如今她叔叔一家慘死,又出現了怪異的現場,除了陳兵強以外,還能有誰?

“東西?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在疑犯身上倒沒去留意是不是有……”

沒等範冰說完我已經向屋子裏頭走去,我開始尋找九龍八鳳床,不過樓上樓下都找了遍,沒有!

“果然……”我沉寂,是陳兵強他們回來了。

“少了什麽東西?”範冰跟上來,問我。我扭頭看著她,把九龍八鳳床和揚琴的事情告訴她。

案子她經手的,所以一說她就明白,不過她不知道揚琴還在就是了。

“一定要把那個大壞蛋抓起來才行!”範冰義憤填膺。

我看到她的模樣又不忍心打擊她,對付陳兵強其實容易的?

這一路他已經給我製造了不少麻煩,還有個鬼兵沒處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來殺我。所以別說抓了,隻怕抓了也沒本事困住他。

“先找到那個會走的屍體吧。”我道。

範冰點頭,讓我跟著她去,來到電腦麵前調取了一分資料給我看。

資料上的頭像是個短發女人,消瘦,眼睛大,隻有24歲,死亡時間是兩天前,死亡原因是服毒自殺。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看起來挺和善和平凡的女人會殺人,當然,我說的是生前的她。現在的她體內也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魂魄,戾氣居然那麽重,碎屍!

“就是她,吳麗敏。”範冰指著頭像道。

“找她就行了,不過找到後先不要打草驚蛇,我想放長線。”我淡淡道。

範冰遞給我一個明白的眼神,點頭。

這件事因為比較特殊,所以主要責任在範冰身上,除了讓其他警察提供線索,我和範冰也不會向他們透露一星半點的消息。

房屋內的屍體我看過了,確實慘不忍睹,屍體被解肢,整個房子都能找到零散的“部件”。每一具屍體上都能找到傷口,縱橫交錯的傷口,深淺不一,切口不平整。

我可以確定吳麗敏是剛被灌魂不久,因為她的動作不利索,力道也不夠大,這不像那種人該表現出來的笨拙一麵,除非是那魂魄還沒適應新身體。

因為這樣我讓範冰以及其他人重點留意人少的地方,像過去的白領男一樣,在他們沒有完全適應新身體的時候都會藏在某個地方等待進化,直到他們已經變成真真切切的人為止。

時間不會很長,但也是找到她的最好的時機。範圍縮小了,這比滿街跑要好很多了。

兵分幾路,我和三郎一隊,範冰和張榮在一起,其餘警察也三五個人成一組展開搜索。除了我,其餘人在見到吳麗敏的時候隻能通報和偷偷監視,不能試圖逮捕,不能私自行動。

我把這個吳麗敏定義為一級嫌疑犯,並且還是極度危險的人物。起碼對付一般的警察完全不在話下。

三郎用鼻子開始在郊區展開搜索,和我保持大約百米的距離。它在那頭,我在這頭。

時間有限,必須盡最大可能把搜捕的網撒的越大越好。

即便一直覺得這樣難度會小很多,但是見識到地大物廣後我也有股無力感。

即便隻是這座城市,隻是這座城市的郊區,可是這郊區也太大了吧?隨便到一個村落或者鎮子搜索起來沒有半天功夫絕對不夠用。隻有極個別小村子大約半小時能走完。

上午找到下午,到晚上,我和是三郎累趴了。

期間範冰來過幾次電話,他們那邊暫時也沒有進展,吳麗敏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了。

我當然沒有放棄繼續尋找,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消失?隻不過顯然有些地方遺漏了,所以暫時找不到。

究竟會在什麽地方?

我皺眉,喊出了黃天天等人,讓他們也加入尋找的隊伍。

他們是鬼,能飛天縱地,找起來比我要輕鬆很多。但是這也隻是添加少許希望而已,不代表我可以好好休息。

“走吧,三郎!”休息了大約十分鍾,我喊三郎。那家夥是累了,伸長舌頭“赫赫”都赫了半天。不過我命令一來,它還是很積極的配合著站了起來。

“叮鈴鈴!”

原本寂靜的鎮子大道上響起鈴鐺的聲音,我好奇看去,卻見一青年背著長劍一樣的武器向我走來。鈴鐺聲是從他腰間裏別著的拇指大銅色鈴鐺發出來的。

青年不是向我走來的,因為他的眼睛看的是鎮子前方,一副趕路的樣子。

我站著,打量他,猜測他的職業。這人打扮的很有意思,背後係長劍,一副古代武俠的模樣。當然他的穿著打扮是現代的,不過衣服樸素,像偏遠或某個農村來的人。

叮鈴鈴……

每走一步鈴鐺響一下,在這已經無人的鎮子街道上倒是顯得詭異。

青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三郎,我看到他原本如水一般平靜的的眼睛多了幾分詫異,不過他臉色不變,接著和我交錯而過。

叮鈴鈴、叮鈴鈴。

鈴聲有節奏的響著,他也漸走漸遠。

“奇怪的人。”我對三郎道。三郎也看著他的後背,沒有張聲。

尋找吳麗敏的行動繼續著,一直到下半夜我才不得不帶著三郎回家休息。太累了,沒日沒夜的。

回家後開門,我再一次看到睡在沙發上的許小姐,這讓我下定決心明天無論如何也要買好床才行。原本的九龍八鳳床出了紕漏,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回到臥室裏大字型躺著,我在想一個問題:九龍八鳳床有什麽秘密?要是什麽陳兵強會那麽熱衷?

不過這事還得問揚琴,隻是今天她似乎不在,我連喊她幾次都沒出現。

我內心想著揚琴,房間內溫度下降了,不用說,揚琴來了。

我太累了,不想起來,我道:“忙完事了?”不過說完話卻沒人理會我,這讓我鬱悶。一般來說揚琴還是很有禮貌的,怎麽可能會不回答我呢?除非這個人不是揚琴。

想到這裏我猛然張開眼睛,身子一躍而起。也就在我躍起的時候一把長劍對準我睡的位置刺了過來,同時還有一張醜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