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學著點
“小子，學著點！”我驚愕的時候黃大爺背對著我道。同時他人已經帶著拂塵向被煉魂的青年走去。
行走間，龍行虎步，手中拂塵也被他左抽一下右抽一下像是在做法，但是很快，在靠近對方的時候黃道長手中拂塵被他猛然對著青年揮了過去。
拂塵詭異，在碰觸到青年的時候居然直接將他的整一條腰卷住，接著又見黃大爺猛然抽回，青年的身體就這樣被帶的快速旋轉，轉的腳都離地，接著噗通整一個人砸在地麵上。
可以想象，剛剛黃大爺拂塵的力道有多大？居然將青年整一個人都帶著飛起來。
我不知道黃大爺究竟有多厲害，但是剛剛他那一卷一抽的動作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出全力。而且現在他神情也很淡定，勝券在握的樣子。
“咯咯……”青年爬了起來，和我之前攻擊他一樣，即便整個人砸在地上，他依舊沒有半點受傷的模樣。
我看到黃大爺在這個時候皺眉了，顯然也被眼前這個家夥的表現震驚，犯愁。
看到這裏，我內心咯噔一下。心想不是連黃大爺都沒辦法對付他吧？
我交過手，知道青年的厲害。那種力道和強大比一般的壯漢都要強大十倍左右。所以這樣的人如果要殺人什麽的，簡直和吃飯一樣簡單。
也因為這樣，我想那個猥瑣大叔一定在密謀著什麽大事。
在這件事完了之後，我肯定要重點對付他才是。新仇加舊恨，這個大叔，很危險，必須盡快解決。
可是想到這裏內心又有點有心無力起來，原本一直以為自己還是挺厲害的，可是隨著猥瑣大叔和眼前黃大爺出現，我才感覺到自己還很弱小。
但是想了想，在對付魂魄方麵也許我還有優勢，眼前這個煉魂過的人等同一個擁有野獸力量的人，不知道疼痛，不怕傷害。在這方麵我已經落了下風，還怎麽比？
心中稍稍安慰自己，也給自己一個鍛煉肉身強大和身手強大的信念，我再次擔憂看著黃大爺，生怕他步入我的後塵，奈何不了那家夥。
但是還沒等我想後麵會發生什麽事情，卻見黃大爺手中拂塵一甩，同時對著青年揮舞起來。
不是胡亂揮舞，而是一種給人帶著天馬行空錯覺，靈活多變的揮舞。
此時的黃大爺更添道長氣勢，手上拂塵開合湊緊湊，身段灑脫飄逸，對著青年劈、纏、拉、抖、掃，直接把青年打的連連後退，身體踉踉蹌蹌，狼狽的不行。
青年現在的動作已經變的很利索靈活，甚至臉上也有了人的喜、怒、哀、樂，所以被擊打之後他齜牙咆哮看著黃大爺，臉上憤怒而擠壓在一起的五官使得他更為猙獰可怕。
沒有言語，黃大爺繼續揮舞拂塵，向青年揮去。這一次青年學精了，身子跳躍，後退躲開了拂塵。也就在此時，黃大爺欺近，不斷拉近和青年的距離。
這個距離把握的很好，不前不後，剛好適合拂塵攻擊又能防止青年傷到他。
即能進攻，又能防守，還能在青年一旦發狠撲來的時候給自己留條後路……
黃大爺的不一樣表現讓我吃驚不已，至今年內心還滿滿的激動。
在我腦海裏從沒想象過會有今天這一幕，原本隻是個平凡無比的人卻在此時大放異彩。早就聽說過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現在，我開始對那個曾經扛過屍的火葬場多幾分興趣了。
不用看，掃地的陳阿姨，入殮師周梅梅，火化師陳皮應該也是很厲害的人。連看門的黃大爺都……
“蓬！”
重力擊打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打斷，我收斂心神看去，隻見青年正雙手捂住胸口，一副難受的模樣。
看來剛剛他被黃大爺重重攻擊了，而且這一次，他終於感受到了疼痛。
“你、人類、該死！”青年居然開口了，讓我震驚不已。
我震驚這個灌魂的人居然在進化！
短短的時間裏，我見證了他從手腳不利索和隻能依靠喉嚨發出咯咯聲到現在他手腳靈活和常人無異到現在開口說話的一個過程。
等同我看著他成長的，從一個嬰兒般什麽都不會的人到現在完完全全一個成年人。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內心的震撼，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最多也就是半小時左右的時間，他居然有這樣的變化！
回憶起猥瑣大叔滿意的笑容，我才警覺，眼前既然是他滿意的“試驗品”，那麽自然不普通。比起白領男，這個“人”更像人。
一旦這樣的“人”混在都市裏，孰是孰非，真真假假。萬一他們要做點什麽事情，後果……
想到這裏，我看向猥瑣大叔站立的位置，隻是現在哪裏還有他的身影？
顯然，在黃大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走了，因為他預料到我會注意到他。
至於為什麽他不在乎這個青年是贏還是輸，我想大概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也就不在乎這個合格的試驗品死還是活。
活著最好，表明強大。死了也無所謂，他既然能煉出這樣一個“人”，那麽就能煉出更多的“人”。
“蓬蓬蓬！”
那邊，黃大爺和青年打的難分難舍，蓬蓬蓬有力的撞擊聲在廣場裏響起，遠遠都能聽到。
而此時，遠處早就圍滿了人，看著這裏的一切。
我表情嚴肅，將內心的不安壓抑下去，暫且將猥瑣大叔的事情放依百年。看著黃大爺和青年的較量。
黃大爺越戰越勇，招式強硬。
雖然他手上的是拂塵，但是攻擊的其實完全不比刀、劍、鞭、鏢等等武器差。
就那麽一下的連續攻擊，原本在我眼裏畏如蛇蠍的青年終於趴在了地上，被黃大爺綿綿不斷、一氣嗬成的攻擊直接擊敗。
那感覺是那麽的兒戲話，原本在我眼裏無敵一般存在的青年就這樣被黃大爺輕輕鬆鬆放倒了。
是真的被放倒了，爬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瞪大，明顯已經沒有了呼吸。
我瞪眼，難以置信看著。
就這樣搞定了？
之前我還以為我命會丟在這裏……
“噓！”黃大爺喘氣，重重的。
我眼巴巴看著他，感覺他現在真的是大爺，我是xx
“這種東西比練的屍還要難對付。”他道。
我沒遇見過那種東西，所以沒辦法比較。不過現在他這樣說，我相信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見過了太多太多在別人眼裏不可能的東西了。所以現在我選擇了相信黃大爺的話，也對自己說將來，一定要強大。
不可能每一次我出事的時候都有人急事搭救的，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的。
人，終究還是得靠自己。
就在此時，黃大爺收了拂塵，在我眼前抖了幾下又將原本散開鬃毛好看的拂塵變成了鞭子，接著他藏在後腰處，整理衣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小子，我當初就說你不是料，想不到你還真讓人失望，居然讓老道我出馬。要不是夢瑤開口，我還真的寧願你被那東西放倒。”
黃大爺的話讓我啞言，呆呆看著他，不明所以。
“跟你說，不強大，還是多幾年扛屍的好。”黃大爺又道。
我又啞言了，望著他，內心開始有些不滿，之前的感激和激動也**然無存。
“扛屍有什麽不好的？扛屍也是積德呀，積德有什麽不好？積德才能修緣修……”
他絮絮叨叨的念著，而我已經傻眼了，突然覺得黃大爺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王虎！”範冰的聲音傳來，我當下就轉身去尋找她的身影。
不是我有多麽急迫的思念範冰，有多想她，而是我不願意再麵對黃大爺了。這個人說話沒心沒肺的，很傷自尊。
當然，我也沒生他的氣。怎麽說他這次也算幫了我一把，我要是怨恨他，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一事歸一事，一碼是一碼。
“你怎麽來了？”看到範冰急匆匆向我走來，我忙問道。
接著我看到了從人群裏走出來的其他警察，我知道她們應該是接到報警電話，然後才趕來的。
“有群眾報警說這裏有個人打人，而且已經打傷很多人，還說那個人似乎有病什麽的，所以我們來了。”範冰說道。
我點點頭，接著苦笑起來。
“怎麽了？”範冰詫異看著我，不明所以。
“喏，那個就是犯人了，你去看了就明白了。”我也沒多說，指著青年的屍體道。
有些東西看到的比從別人哪裏聽到的更有“效果”。
範冰狐疑看了我一眼，接著和幾個同事一起上前去看。
不一會，範冰回來了，對我翻白眼。
至於和她一起去看的同事也是古怪看著我。
“王虎，你、你什麽時候變的那麽壞了？那屍體慘不忍睹，居然讓我去看！”她不樂意開口，帶著責備我的意思。
我隻是嘿嘿笑了笑，眼睛不經意看向黃大爺，隻是那個家夥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找不到影子。
我也沒在意，內心多少對他剛剛那番話有些怨念。
收斂心神，我苦笑看著範冰道：“難道你隻看到這個？沒發現那個人的不同之處？”
我的話讓範冰丈二摸不著頭，看著我，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