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惡魔的惡作劇
外麵冷風呼嘯,他隻感覺一陣陣的涼意襲來。
雖然還隻是初秋。
就算蔚藍在外人麵前再怎樣殘暴冷冽,在這個心心念念的小女人麵前,也是褪下了滿身的冷酷,換上溫和的臉麵對她。
怎麽舍得用那副臉麵去嚇壞她。
可是現在,看著女生的如花笑顏,他卻忘了該以什麽反應會回應她。
不該是這樣的。
……
對的!不該是這樣的!
這一切一切的發生都不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像夏伊艾說的那樣一句話都不說,她應該對他冷漠相向,或者她應該朝他哭鬧問他為什麽把她擄來這裏並且用盡一切方法讓他放她回去……而不是這樣笑著看他。
各種情況他都考慮到了,卻獨獨沒想到會是如此。
可是他心裏那絲喜悅卻在漸漸擴大,連嘴角也微彎怎麽也壓不下去,甚至他在想,這是不是代表,她是會接受他的?她並不排斥他的靠近?
腦中這樣想著,他的身體卻比他的大腦反應更快一步,手臂抓住她的,一扯,她便猛然撞進了他的懷中,被他緊緊抱住。
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清脆的破裂聲。
她卻是無暇去顧及杯子了,眸子中盛滿了詫異,身體僵硬著被他擁在懷裏,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手臂微微的顫抖,然後她眼中的詫異慢慢褪去,直至恢複一片寧靜,波瀾不起。
“雪……”他輕喚她的名字,擁緊了懷中的人兒,天知道他每天做夢都想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把她揉進懷中,讓她隻屬於他一個人。
現在,夢成真了!
不管過程如何,到最後,她肯定是隻屬於他蔚藍一個人的!
……
外麵風呼嘯的越來越厲害了,天一片陰沉。
她起了寒顫,腳步微移卻碰到了腳下的杯子碎片,刺的她一疼。
蔚藍察覺到,放開她,向下看去卻看到她嫩白的小腳赤腳踩在絲毯上,邊上是一堆碎玻璃,他眼眸微眯,這時屬於蔚藍的神韻才真真切切顯露出來,俯身二話不說便抱起她往床邊走,把她輕輕放在**,低頭查看她的腳。
所幸並沒有把玻璃碎渣踩進腳中,但或許是因為赤腳太久,小腳被凍的有些通紅,一片冰冷。
她全過程神色都淡淡的,被他查看腳時也一點不矯情,而後看著他到窗邊把窗關上,又打電話命人來收拾殘局,然後坐到床邊為她蓋上被子。
她輕輕笑,眼睛看著他一眨不眨:“學院裏的事你交給別人了嗎?”
聲音輕柔又淡淡,卻是突如其來,他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她,卻看不透,然後點頭,又說:“小事他們會處理好。”
她便抿抿嘴,眉眼彎彎的笑。
是了。蔚藍心中暗腹,她早該猜出他和北棠嵐是同一個人了,怕是見到夏伊艾時便猜出來了,又或許,是更早的時候。
可沒關係,即使她不知道,蔚藍也是打算告訴她的。
……
之後,蔚藍有意說些外麵的時事給她聽,又講了一些趣聞想逗她開心,可顯然,BS少主並不是個會哄女生開心的料,取得的效果自然不佳。
她一直靜靜聽著,再沒說過一句話,最多也就微微笑一下,或者看一眼他,算是作了回應。
雖然如此,可蔚藍也很滿足了,至少她不排斥他不是麽,以後有的是時間,他不怕等。
最後,見她眉眼間露出些疲態來了,他才叮囑她早點休息,出了房間。
外麵天也漸黑了。
在蔚藍離開後,女生睜開眼,望著窗外的天,右手輕撫上右眼,指腹輕輕滑過眼皮,無聲的笑起來,眼底一片冰涼。
右眼,不是跳災嗎。
安紫璃!
“澈!冷靜一點!”宮川漪拉住他,“你總得找個合適的說法過去。”
“需要什麽說法!”他甩開漪的手,不顧其他人的勸解。
“你這樣過去她會承認嗎?何況現在什麽依據都沒有,隻是知道她和雪見過麵,能證明什麽!”馨上前攔在他麵前。
他抬眼,眼中竟全布滿血絲,卻是稍稍冷靜了些,深吸氣,他撇頭繞過馨往外走,留下一句“我先回去”。
“漪,跟著他。”雲拍拍漪,澈這個樣子怎能讓人放心。
漪點頭,跟上前麵的人。
其他人歎氣,回到客廳陸續坐下,蘭玖麟捧著電腦在進行深一步的調查,好不容易有了線索不能輕易斷了。
櫻撲進馨的懷裏,眼眶紅。
馨輕拍她背,安慰:“雪不會有事的。”這話也不知是在安慰誰。
雲閉眼,靠進上官聖寧的懷裏,歎氣。
雨斂眉,靜默不語,手機卻突然在手中鬧起來,大家心神一震,她低頭看,‘老爸’兩個字不停閃爍,呼吸一頓,其他人神色各異。
現在任何一點動靜都會讓他們如同驚弓之鳥般慌亂。
“喂,爸……”她僵硬的開口。
“雨兒,這次月考完怎麽也不見你們回家一趟?”
“哪啊!不是有活動嘛!玩瘋了嘛!”她捏緊手機。
“死丫頭!”那邊頓了頓,又道,“雪兒呢?好幾天沒給我打過電話了。”
她神色一緊,抬眼對上雲的,“雪啊,雲不是告訴你了嘛,前陣子學院活動她玩的有點過,又把手機弄丟了嘛,這些天一直窩房間裏睡覺呢。”
雨話音剛落,韓林輝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手機那頭就換了人,雲拿過手機救陣,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雨鬆口氣,再說下去隻怕會被老爸察覺到什麽。
一通電話,讓大廳裏的氣氛更凝滯了。大家都知道,再下去是瞞不了了。
“少爺,司徒少爺來了。”
玄家,老管家恭敬的敲門,裏麵的人還未有回應,高大的男生越過老管家便踢開了門徑直進去,身後老管家阻攔不及。
“張叔,沒事的,你下去吧。”房內玄若歌的聲音傳出,漫不經心。
老管家點頭,替他們掩上門,退下。
“怎麽了司徒?”玄若歌轉身,看著身後的男生。
“阿玄,我隻問你一句,蔚藍是不是回去了!”司徒淩月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玄若歌笑起來,“我還以為什麽,他早回去了,你不知道嗎。”
司徒淩月略頓,盯緊了玄若歌的神色,說:“雪不見了。”
玄若歌倒酒的動作略停頓了一下,又繼續,事不關己的語氣:“怎麽會失蹤的。”
但司徒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進一步逼問:“阿玄,我不想廢話什麽。若是你還當我是兄弟就告訴我,雪不見了是不是和蔚藍有關?”
玄若歌看他一眼,歎氣道:“蔚藍也是我們的兄弟。”
“若他動了她就不是!”
為了一個女人!
玄若歌突地就感覺心頭冒上一股無名之火來,三兄弟認識多久了,如今為了一個女人竟鬧到這種地步,“不過一個女人!我們多少年生死感情還抵不過一個女人?!”
司徒抬頭,眼底滑過一絲痛苦,在兄弟麵前他不願偽裝,他們那麽多年的感情他又何嚐不珍惜,槍林彈雨中走過去是那麽容易破裂的嗎?可是……
“阿玄你不懂。”
“我有什麽不懂的!”
“若你也愛上一個女人,你就會知道我現在的心情。”
“嗬!”他笑,心猛地揪痛起來,那張清冷淡漠的臉在他腦海一閃而過,“我又何嚐不是呢。”
司徒一愣,看著好友的表情,驚訝起來,“你愛上了韓雨戀?”
玄若歌撇頭,將酒一飲而盡,“你可以愛上韓雪戀,我愛上她又有什麽奇怪的。”
又有什麽奇怪的。
對啊,又有什麽奇怪的呢,韓家那五個女人本就是勾人心魄的妖精。
司徒退後一步靠在了牆上,滿身疲憊。這幾天何止那群人在找雪,他也不斷的派出人去找她,可是翻遍了這個城市也不見她身影,他也不想懷疑到好兄弟身上去,可是除了蔚藍,還能有誰?
愛上同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還是不屬於他們任何一人的,多可笑!
“司徒,我隻能告訴你,別和蔚藍硬來。”
這是默認了,她在他手上。
半夜。
大西洋,耶利那島。
整個島處於一片寂靜之中,偶有幾聲鳥叫或是獸吼,給這個黑暗帝國更增貼幾分詭秘。
即使是深夜裏,巡邏的人也依舊不少,整齊的步伐聲踏在幹枯的樹葉上,滲人。
在島的東南方,最荒蕪的一處視角,似是被廢棄的一塊地方,巡邏的人少上好幾倍,沒人注意到,大洋深處正有幾艘艇在悄悄接近,已經突破了第一道防線。
……
嗚!——
警鳴器突厄的響起來,在這深夜裏格外嚇人,帶著恐慌,整個島一下子處於戒備狀態,武器全開。
東非的萊姆族(純屬虛構)竟敢半夜來偷襲!吃了熊心豹子膽!
可東南角的防線還偏偏被他們突破!BS的恥辱!
腳步聲亂,卻不慌。這麽一個小部落的偷襲,BS還不放在眼裏。他們敢來,那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
被保護的最嚴密的一個房間。
女生眼睛猛的睜開,細聽外麵的動靜,隱隱有槍聲。她掀開被子,赤腳下床,走到窗邊,拉開一小塊,望向外麵。
什麽都看不見,除了叢林便是叢林,黑黑一片。
可是那槍聲此起彼伏又是真的,聽的真切,讓人無端心裏一緊。
門被打開,有女仆進來看她狀況,見她立在窗邊,一愣,又馬上恢複:“小姐,有敵人來襲,請您待在房內不要出去,少主馬上就會處理好一切。”
她點頭,神色淡淡。
待門被重新關上,她放下窗簾,坐回床沿,雙手撐在兩側,黑暗中眼眸明亮,嘴角隱隱有笑意。
右眼,果然是跳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