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可也沒有離開。

天上的月亮越發地分明,月亮上的斑斑點點也開始顯露出來。我抱著紫萱,金丹之力洶湧而出,沒有給自己療傷,而是想要衝破紫萱所中的千千結。

可是金丹之力揮灑不少,卻沒有看見一點作用,紫萱依舊軟軟的靠在我身上,仿佛沒有了骨頭。

“紫萱,你感覺怎麽樣?”我有些著急,也有些難過,擔心地問道。

紫萱勉強睜開了眼睛,嘴角微微一動,露出一個微笑。

我也趕緊回應,可是臉上的笑容在陰森的月光下,在血腥中,恐怕不見得好看。

我慢慢把紫萱從新放到唯一完好無損的那一張椅子上,轉眼看向陳誌軒。

我這時注意到鼓清寒圍繞著我們三個人繞了三圈,我冷笑道:“神經病!”

廣寒宮掌教鼓清寒,在我和師傅沒有成名之前,是風雲榜排名第七的高手,被我這麽一罵,卻也沒有生氣,而是猛地一跳,跳出了她剛剛走的圈子,笑道:“不好意思,小女子不勝武力,全力一擊仍不能奈何莫道長,隻能先布下一個小陣法,獻醜了。”說完鼓清寒一起手,道一聲:“起!”

一聲落地,地上斑斑點點的亮光開始聯合起來。

月光雖然朗照,但是依舊不分明,剛剛鼓清寒趁我們不注意投下不少靈石,這些靈石極其細微,白天用肉眼都幾乎看不見,更別說在月光底下了。

此時在鼓清寒的一聲鼓動下,這些晶石中所蘊含的真元開始發散出來,借著陣勢和鼓清寒的引導,慢慢連接在一起。靈石雖然微小,真元卻不少,看上去光華豔豔,說不準真有什麽巨大的威力。

當初武當山被劍宗和楚家黃巢圍攻,萬年基業毀於一旦,武當山道士幸存的分為三支,分別是白雲觀,萬壽宮和廣寒宮。石玉樹主修真龍禦虛決,故而白雲觀傳承的是道法,而李參元主修劍勢,

故而萬壽宮主修的是劍法,而此時看來,廣寒宮傳承下來的,應該是陣法了。

陸曼聞言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麽陣法?”

鼓清寒微微一笑:“告訴你也無妨,是參合鎖靈陣,在陣中你是無法獲取到天地真元的,隻能依靠自己丹田裏那麽一些真元,用完也就沒有了。不信你可以試試看,我這參合鎖靈陣有還是沒有用處?”

陸曼聞言趕忙運轉心法,一試之下臉色大變,轉頭看向我:“這賊人所說是真的,這可怎麽辦?”

我匍匐著身子,隻覺得心灰意冷。

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喜歡的到底是紫萱還是陸曼。按照陸曼所說,她當初在京都外就已經掉包了,那麽以後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我也是要了她的清白身子。

她性格爽朗,敢愛敢恨,自從發覺“紫萱”的變化以後,我似乎沒有傷心,反而是愈發高興了。可是我難道緊緊喜歡的是紫萱的外貌和名字嗎?

此時聽到陸曼問話,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卻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心裏想到:我修煉的是《靈蘭秘典》,又不用真元,這破陣法跟我有什麽關係?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這個時候陳誌軒說道:“陸曼我們暫且不用管,莫楠這廝著實不簡單,今晚隻要去掉他就算是大功一件。”

我聽到陳誌軒這麽說,心裏對陸曼說道,得,現在你也不用擔心了。

看到我一臉死氣沉沉灰頭土臉的樣子,陸曼急的不行:“你怎麽還這個樣子?”說完她轉頭看向司徒川:“你趕快想辦法通知老司徒啊!”

司徒川慌忙點頭,可是看了看鼓清寒,趙慶庭和陳誌軒,這些個平日裏隻有在百曉報業的報紙上才能看到的高手,司徒川也有些慌了。

鼓清寒微微一笑,朝著司徒川的方向走了一步,司徒川趕緊連連後退,他哭喪著說道:“我這沒辦法通消息啊!”

這個時候陳誌軒大喊一聲

:“動手!不要讓他出了參合鎖靈陣!”

陸曼本想著先衝出去,可是陳誌軒已經一掌襲來!

陳誌軒這路數,看著跟顏自知差不多,都是憑借著本身紮實的內功來撐境界,本身手段乏善可陳。可是雖然北極劍宗有劍氣劍意之分,但真要是內功心法紮實到一定程度,威力也是極為害人的。儒家之真元浩氣便是例子。

陸曼一個透點奇光出去,陳誌軒稍一閃身便躲了過去。陸曼一擊不中,趕忙躲閃,陳誌軒卻也不糾纏,轉而一掌朝著我襲來。

那手掌上的真元密實至極,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大山在朝著我壓過來。

真元本是天地之精華,萬物之所化,糾結到極致,自然有天地自然的威壓。

我懷中的紫萱到了這個危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露出擔憂的神色,嘴不能動,手不能伸,便給我使眼色讓我放下她趕緊離開。

我朝著紫萱一笑,把拂塵揮了出去。

金丹之力全發,拂塵加持著金丹之力,仿佛銀河倒掛,朝著陳誌軒襲去。

袖裏乾坤在我這裏已經是爐火純青,隨手之間便是空間規則的碾壓。

陳誌軒這次不能再躲閃,硬生生跟我的拂塵對了一掌,緊接著後退。

雖然氣血浮動,但是他一點也沒有擔心,反而嘴角一笑,覺得我越是用力發狠,丹田中的金丹之力耗用越快,離死期也就不遠了。

鼓清寒也跟我撕破了臉,當初在常州論道的時候,她還跟我和顏悅色的, 如今動起手來卻一點也不含糊。或許是為了方便布陣的緣故,她練就了一身極佳的功法,身影閃爍仿佛是流光掠影,刹那間四五個分身,每一個都揮手朝著我的死穴攻來,我拂塵一揮,環繞周身,擋住了攢動的人影拳頭。

緊接著我把拂塵一收,拿出了白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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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