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初在風雨露林鳳凰洞中,我借著傳送符成功脫身,而那程誌全和鳥蛇卻沒有那麽好的運氣。鳳凰的三昧真火洶湧而出的那一刻,他們倆雖然極力逃跑,依舊受到了波及。

程誌全雖然修為更深厚,但是身法跟鳥蛇相差甚遠。鳥蛇逃出山洞的那一刻,隻是受了輕傷,而程誌全整個人仿佛是被鳳凰真火噴出來的,一出山洞之後,整個人當即失去重心,重傷之餘更施展不出任何禦劍的飛升本事,隻能朝著熔岩滾滾的火山落去。若不是鳥蛇眼疾手快,及時反身將他包住,他便當場隕落了。

然而即便死裏逃生,他們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損失了一株真鳳草的鳳凰在我離開之後,立馬進入狂暴狀態,猛然衝出洞口,鳥蛇抱著程誌全一路狂奔,但他身法再快,怎麽能快得過天生善飛的鳳凰?

就在鳥蛇苦苦掙紮卻要被鳳凰追上的時候,他懷中的程誌全突然睜開了眼睛。鳥蛇喜出望外,正要詢問對策,卻沒想到程誌全睜開眼後第一個動作便是飄然起身,反手一掌將鳥蛇打向了鳳凰。

剛出洞口的時候情形何等的嚴峻,但鳥蛇沒有直接逃跑,反而是反身把程誌全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即便後來鳳凰窮追不舍,鳥蛇也沒有拋下程誌全獨自逃命。但這個時候程誌全卻要犧牲鳥蛇來獨自逃生。

鳥蛇難以相信,自從乾元傭兵團成立以來,他為程誌全鞍前馬後辦了不少的事情,兩個人平日裏更是你儂我儂,他不相信程誌全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然而程誌全臉上此時惡毒的笑容清楚地告訴鳥蛇,平日裏風雨露林周邊流傳的“善名”全是虛假,他骨子裏便是一個心性薄涼的人物。

很快回過神來的鳥蛇沒有認命,隻是狠狠看了程誌全一眼,轉身便要出招攻擊鳳凰。千鈞一發之際,原本鳳凰洞中的祭台卻突然發生了異變,一聲急促而惶恐的鳳鳴從火山口那邊傳來。

顯然山洞中的雌鳳凰遇到了莫大的危險。原本氣勢洶洶的雄鳳凰不再理會程誌全和鳥蛇,突然一個漂亮的盤旋返回身子,趕緊朝著洞口返回。這一切發生在一眨眼之間,搞得鳥蛇和程誌全全都目瞪口呆。

鳥蛇一擊落空,站在了地上,原本正要逃跑的程誌全也呆呆站在了原地,看著慢

慢轉過身子來的鳥蛇,原本嫩嫩的白臉立馬變得通紅,讓場麵有些尷尬。

“你跑啊?你怎麽不跑了?”鳥蛇冷冷看著程誌全問道。此時他的心中一片冰涼。他本就出身孤苦,一生下來便被扔在風雨露林之中,無親無故,無朋無友,整日與森林之中的鳥蛇走獸為伴,這才有了鳥蛇的外號。即便後來機緣巧合入了修行的門徑,卻也是獨來獨往,從不與人交際。

之所以孤獨,不光是因為他的出生和童年,更因為他覺得自己跟正常人不一樣。他發現所有的男人都喜歡美色,但他獨獨喜歡男生。

自從遇到程誌全之後,程誌全對他百般籠絡,而他更是覺得相貌出眾待人慈善的程誌全與眾不同,漸漸心生愛慕。一開始他還不敢與程誌全交心,然而一次傭兵團集體逛青樓的時候,他無意中發現程誌全與他竟然是“同道中人”。於是乎兩個人一拍即合。

一開始他以為這是愛情,然而隨著兩人相處的時間漸漸變長,他發現了程誌全的虛偽與陰險。雖然他素有殺名,但骨子裏是一個溫潤的人。一般人看到毒蛇蜘蛛都會毫不猶豫地斬殺,然而他卻從不曾傷害這些動物,甚至連麵對草木之時,他都有同情和哀憐。因為他深知生命的艱辛。所以對於想方設法殺人的程誌全,他與之爭鬥了兩次,但最後他不僅沒有離開程誌全,反而妥協幫程誌全殺人。

後來他也慢慢發現程誌全似乎在利用他,然而他一直告訴自己朋友難得,伴侶更難得,所以一直在將就程誌全。然而今天,他終於醒悟了。

利用、欺騙或者虛偽,都無所謂,在他看來,生命最大。

今天程誌全竟然要害死他!這他不能原諒。

“哥哥,你別生氣,其實……”

“你不用解釋了,從今以後你當你的傭兵團團長,我依舊做我的鳥蛇。咱倆再無關聯。”鳥蛇心中其實憤怒無比,然而畢竟有一百多年的感情,他又狠不下心來殺了程誌全,所以選擇了離開。

“今天是我的不是,咱們先回去,我好好伺候你,跟你道歉!”程誌全眼睛睜得很大,哀求著說道。

要是沒有了鳥蛇,乾元傭兵團還是原本的乾元傭兵團嗎?西楚傭兵團要是得知這個消息,還不立馬帶著人來征

討?我想要是他知道西楚傭兵團的副團長被林明殺死,或許就不會哀求了。

鳥蛇冷冷一笑。

有那麽一種人,對著美好的,依戀的,長久相處的事物,總有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情愫。在記憶尚存的那一刻,所有與他有關聯的事情便都是生命的見證,他會百般的珍惜,絕不輕易放棄,然而做出決斷的那一刻,卻永不會更改。

鳥蛇便是這麽一種人。程誌全以為他出聲求告鳥蛇便會回心轉意,因為他欺騙利用鳥蛇已經不是一次了,每一次鳥蛇都惱怒萬分,但卻沒有一次真的離開他。這一次他卻猜錯了,鳥蛇冷淡地說道:“你趕緊給我滾,看見你我隻覺得惡心!”

說完鳥蛇便要轉身離開。

鳥蛇的眼神無比的決絕,讓程誌全心裏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他連忙大喊一聲:“哥哥,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啊!”

“住口!你再敢這般喊我,我直接殺了你!”鳥蛇頭也不回地說道,話語裏滿是殺氣。

程誌全知道鳥蛇沒有說假話,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看到鳥蛇就要走遠,他大聲喊道:“惡心?就你長得這模樣,還好意思說我惡心?你知道我每天晚上有多惡心嗎?你竟然敢說我?”

鳥蛇腳步一頓,握緊了拳頭,沒有再搭理惱羞成怒的程誌全。

(原本鳥蛇和程誌全打算和陰陽二老對比著寫,就仿佛黃波波父子與高洋父子一般。但後麵寫的有些著急,完全沒有寫出這種對比——一個想主意,一個負責動手。一對相愛,一對利用。記得在上卷的時候還想過一個情節,說鳥蛇撒尿的時候看見一株小草長歪了,然後幫忙扶正,程誌全卻隨後一腳踩死。也記不得最後寫進去了沒有……越寫越覺得寫的方法不對,套路不對,水平太次。原本定的題目也都推到了重來,越寫越覺得開頭就沒有寫好,而且完全不像是寫網文,寫到現在我才發現這小說竟然沒有一個坑?不挖坑寫個啥?再一卷故事便完了,本來打算把莫楠師弟都寫死的,讓他出來混的都還回去,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就寫他大殺四方吧。下一卷就三百章完稿了,事後我會好好改一下,總結經驗再開新書。好吧,其實我隻想說一句,好像明天要上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