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曼分別之後,我倒是有些舍不得,畢竟長得好看。

但是自己的路,終歸要自己一個人走。

經過青城的時候並沒有再看到過鬆下助之幸,他如果是去蘇州的話,現在應該差不多倒了吧。

天氣突然變得很暖和,路上不少人都穿輕紗了。我於是又去做了一件新道袍。

看來在丹爐裏待了不少天,不然氣溫變化不會這麽明顯。

坐在蘇錦大運河的船上,我心情是愉快的。

作為一個穿越者,自然有穿越者的心態,我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麽我不了解的事情,還有哪個比我更聰明的人。不到一年的功夫,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那麽一批人已經讓我見了一般,而其中石玉樹還被我扒光衣服揍了一頓。

當然,我的聰明建立在九年製義務教育加三年高中加四年大學的厚實基礎之上。

趴在船舷上,我看著粼粼波光,嘚瑟著,自由自在著。

畢竟是學哲學出生的,在這船上,我忍不住想起了一個問題。你說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呢?搖了搖腦袋,我還是不要和自己過不去的好。

我突然看到河邊有一個走著路的人,那人穿著寬鬆的棉衣,袖口編在了手臂上,露出了他微黃的一大截手腕。

他走到很輕鬆,雖然微微出汗,是不是用手擦一下,但是他一點也不顯得勞累或者慌張。看他一步一從容的樣子,感覺沙土被他踩著應該很舒服。看著看著,我也想下去走兩步了。

他一身上下整齊的裝束,就連編袖口都編得齊齊楚楚的,一看就是一個講究人。但是

他沒有穿鞋子。我就很鬱悶了,現在這年頭已經流行這種風格了嗎?

他背著一個書筐,書筐兩邊的竹竿伸起,一塊布係在兩根竹竿之間,為這個人擋住了陽光。

他明顯是一個讀書人,而且是一走路就自帶音樂的讀書人——“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萬裏風霜風霜撲麵幹~~~”

我突然開始好奇那個讀書人,輪船錯過他的時候我便走到船尾趴著繼續看,這個人很有範兒啊。

旁邊走來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人,笑道:“這位道長盯著那讀書人看可是有什麽發現?”

我抬頭,借著一摸陽光的剪影看到了一個性感的嘴唇正端著杯子喝酒,樣子好不瀟灑。突然“砰”的,船身突然停了下來,我猝不及防,被巨大的慣性摔在了地上——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

我正要大罵,就看到我旁邊一臉酒水的中年人,樣子比我還狼狽。緊接著船前麵開始放下救生艇營救落水人員,我的心情頓時平衡了不少。

船擱淺了,船底破了個洞。洞口不大,應該沉不了船,但是修補好得十天以後了,我於是帶著我的狗蛋和馬下船。

我覺得那個讀書人很有意思,我騎著馬追趕已經拉開輪船不少的讀書人而去。遠遠看到那個讀書人的時候,我就開始喊:“張國榮!張國榮!”

那讀書人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正好下馬。

“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那讀書人微微一笑,繼續走路。

我拉著馬,和他同行。

這讀書人看到有人陪著他倒也很開心,自己介紹

到:“道長好,小生薛魚壽。”

“哦,聽著瞞耳熟的。我叫莫楠,你叫我莫道長就好。”

“這名字我也很耳熟。莫道長好。”

“你好你好,你這是要去哪呢?”

“京都。”

“哦,那你是打算道前麵租車呢,還是到了碼頭坐船?”

“我自己走著去。”

“哦,全自動啊。一來一回得半年吧。”我盯著薛魚壽的光腳丫看到說道。

“用不了那麽長時間,人少的時候我走得會快一點。”

“哦,這樣啊。你去京都幹什麽?”

“參加考試。”

“考試完了呢?”

“去蘇州一個道觀問道。”

“問道是找茬的意思嗎?”

“不不不,就是請教一些問題的意思。”

“那你想問什麽。”

“到時候我想問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我樂了,竟然遇見一個研究哲學的,我來勁了,說道:“薛居士啊,這個問題很難啊,我建議你先從簡單的問題開始。”

“哦?從哪個簡單的問題開始呢?”

“你知道狗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嗎?”

薛魚壽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皺著眉頭開始思考:“狗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呢?”

我隱約看到遠處好像有城門的輪廓,趕忙說道:“老兄,先別想了,咱們進城喝點東西,我跟你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問題。”

讀書人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多謝大師賜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