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湧動,這是我在人山人海中的第一次表演,龍形真雷跳動著,隱隱有龍嘯之聲。

龍雷落下的刹那,北極劍宗三個人的劍陣須臾間**然無存。

在重陽鎮碼頭邊水波炸裂的同時,我伸手朝楚陽居的脖子拿去。

就在這時,楚陽居身前突然出現一個兩儀盾,我一掌拍上去之後,兩儀盾竟然沒有破裂。

我站住身子,凝注眉頭,盯著兩儀盾後麵那個人不說話。

兩儀盾是武當山典藏室的道法,會使用兩儀盾的自然也是武當山弟子。

笛丘抬頭看著我,嘴角有絲絲血跡留下,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對我說道:“大師兄不可意氣用事。”

“你讓開,不然我就不拿你當師弟了。”

樓南山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道:“莫道長可真是生猛啊,說幹就幹啊!”

周川瞥了樓南山一眼,然後攔在了我身前,傳音跟我說道:“莫道長,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就在這一刹那,儀貴妃一聲嬌喝:“莫楠,你膽敢行次皇室儲君,罪大惡極!待我啟稟皇上,定叫你武當山片甲不留!”說話間她扔出傳送陣,帶著楚陽居消失不見。

我想跟著走入傳送陣,笛丘卻擋在了我身前。

笛丘站起來,我怒目而視。

笛丘說道:“大師兄,你即便殺了楚陽居又能如何?趙小姐那麽做全是為了你,為了武當山大業,你要理解她的用心良苦啊。”

我當時已經懶得跟他玩了,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現在就去京都,殺到皇宮裏,看他往哪裏逃!”

樓南山張大了嘴,說道:“此話當真!帶我一個,我給你拖住尉遲馳,你隻要幹掉陳誌軒就行!”

周川一甩手:“開什麽玩笑?莫道長千萬不要義氣用事,那京都有軒轅大陣護持,即便是修為到了無矩境界也不一定能應付得了。再加上北極劍宗的獸覆劍陣,更是凶險萬分。此事需要從長計議,千萬不要衝動。”

過一番發泄,我的怒氣已經消散的七七八八,此時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我隻覺得浮生如夢。

我腦子裏有無數的記憶,有莫楠小時候的,也有我在地球上的,我有些分不清真假。但紫萱一走,我隻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有些無聊。

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死或者能夠解脫?讓我回到現實世界?

這個世界究竟是夢,還是真實?

倘若是真實,我竟然真的有翻手雲雨之力?

倘若是假,林明為什麽在地上哭得如此傷心?

我過去把林明扶了起來,說道:“小林子,剛才師兄有些衝動,你別怪我。”

林明一愣,這大概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叫他小林子吧?

林明顯得有些激動,站了起來,想說什麽卻沒有說,隻是看著我,想抱我卻覺得身上有些髒,舉著手在空中不知道幹什麽,有些尷尬。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咱們回武當山吧。”

林明使勁點了點頭,他說道:“師兄,是我沒有用,剛剛我要是幫你的話,楚陽居跑不了。”

笛丘站在我身後,見我不再理他,同樣有些手足無措。

白雲霄這個時候走了出來,說道:“莫道長且慢。”

“你有什麽事兒?”

“莫道長請看。”說著白雲霄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繡花鞋。

我愣了愣,看著有些眼熟,於是問道:“這是你們靈寶坊新出的奢侈品?”

白雲霄搖頭說道:“這是小女陸曼的鞋子。”

我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長得道貌岸然的卻有這種惡趣味,真不要臉。”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白雲霄趕忙說道:“莫道長留步,我不太理解你的話。這是西世界的聖教給我送過來的,小女陸曼可能已經落到了他們手裏,請莫道長看在我們父女曾與你生死同戰的份上,幫幫我。”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動不動就要動手打架的小姑娘,她說她要去西世界看看,怎麽卻被人捉住了。

看了看白雲霄,我問道:“怎麽個幫法?”

白雲霄說:“西世界聖教功法獨特,克製我們鬼宗的功法,我一個人前往恐怕力有不逮,還希望莫道長能從中協助。”

我點了點頭,心裏想到:怎麽玩不是玩,去西世界玩玩也好。

“好,咱這就走。”說完我轉身對林明說道:“你先回去,我跟白宗主去逛逛。對了,黃老爺,靈寶坊那邊咱已經供應了大半年的丹藥了,賬還沒結呢,回去之後先去算算賬啊!”

黃智賢趕緊點頭。

林明上前拉著我的袖口,說道:“大師兄,我想跟你一起去。”

我皺了皺眉頭:“又不是去吃飯喝酒,你去幹嘛?乖乖回去陪著三師兄。”

笛丘上來說道:“大師兄,西世界跟我們中原武林積怨頗深,此行需要好好思量啊。”

我轉身看向笛丘,說道:“我去哪你也管得著?上次在武當山頂你就護著楚陽居,現在你又護著他。我給你一次麵子是給,但是你總不能一直給你吧?你真覺得你比我長得好看?”

笛丘語塞,說道:“大師兄,那楚陽居畢竟是皇室子弟,我們武當山要想重開山門,首先就得得到皇室的認可,不然……”

我擺了擺手,說道:“這次我不計較了,我跟你說清楚,我不在乎什麽皇室不皇室的。他們皇室隨便認可什麽北極南極大洋洲的,跟我沒關係。武當山要重開山門,憑借的是實力,是手段,而不是別人的認可。你以後要是再敢向著皇室,可別怪我不客氣。”

笛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比我下山早,比我成名早。我還是個不起眼的賣丹道士時,他已經是天下聞名的講經人了。此時此刻被我這麽急赤白臉的訓斥,有些下不來台。

黃智賢站出來幫腔說道:“其實笛大師說的也不無道理。”

我眯著眼睛看向他,他隻說了一句,便趕緊住口。

我打了個響指,飛身而起,對白雲霄說道:“走!”

白雲霄說道:“大師,飛錯了,在西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