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在江湖

PS:早上出去買菜回來晚了,明天開始更新改為下午兩點和晚上七點,請大家多支持,小陽拜謝!

才發現多了個打上,加一句,多謝笑道天下兄弟的打賞!

………………

雁九從帳篷內鑽出,滿臉的憔悴,東方,朝陽初起,他的眼中卻看不到半絲希望。

他亦曾縱橫半生,但是,如今卻隻是一個沒有選擇的可憐人而已。

錐便在手,雁九能夠感覺到錐上麵的溫度,這件武器曾隨他轉戰天下,那上麵的溫度是普天之下唯獨能夠讓他安心的溫度,隻是,如今這溫度似乎亦開始有潰散的趨勢。

他已經做了三年的狗。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自從被人奪魂種下奴仆契約,雁九早已經放棄作為一個人的尊嚴,他現在隻想作為一條狗活下去。

隻是,沒有做過狗的人卻絕想不到做狗的苦澀。

雁九此次的任務是保護一個女人,一個名為嬌無雙的女人,這個女人正是他主人最寵愛的弟子,若是這個女人有一些許對他不滿,那他便是連死亡都奢求不到。

這樣一個對自己重要的女人,按理來說雁九應該亦步亦趨的跟著,哪怕那女人如廁,他都應該站在門口聞著臭味守著,隻是,很不幸,他卻是跟丟了那個女人。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兩個字‘爭寵’。

是的,因為在那個女人身邊還有一條狗,一條武功差的雁九不會正眼去瞧的狗。

可惜,雁九卻不得不承認,在對主人邀寵上他輸給了那條狗,為了獨得每個月主人賜下的洗神丹,那條狗唆使那女人躲開了自己。

若是自己能夠如那條狗一般邀寵,多得幾枚洗神丹,或許自己便有機會衝破武師的屏障踏足武尊的境界。

隻是,這世上沒有如果,便是放下尊嚴,為了活著而做一條狗,但是,雁九卻終究做不了搖尾乞憐的狗。

朝陽下,雁九眼中突然看到一個人影正朝著他飛奔而來。

人影漸近,雁九突然臉上露出憤怒神色,那人影卻不正是另一條狗。

身影盤旋而起,雁九如一隻大雁般飛臨那人頭頂,亦不落地,伸手拎起那人的後領,卻猶如一隻獵食的猛禽再次盤旋而起,一個轉折已經回到帳篷口。

將此人摔在地上,雁九的眼中露出殺機,此人不死,他這個月想來休想能夠得到洗神丹。

雁九不是懂得邀寵的人,卻是那種喜歡用最直接方式做事的人,他手上的錐已經握緊。

雁九的破雲勁亦曾是名震四方的絕技,用破雲勁刺出的錐殺眼前這個人絕不需要費太大力氣,雁九已經舉起錐,隻是,尚未等他刺下去,那人已經吼出一句讓雁九心膽俱裂的話。

“嬌無雙被人殺了,安再傑大人最寵愛的弟子被人殺了。”

那人尖叫著,雁九的動作僵硬住,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眶幾乎要裂開來,突然,猛然一錐朝著旁邊刺出,淩厲的氣勁激射,猶如無形的尖錐破空碩然間將數米外一塊三四米高的巨石炸成碎末。

發泄出心中的鬱結,雁九一把拎起這個男人。

“何人所殺?”

四個字,雁九每一個都說的咬牙切齒,嬌無雙身死,無疑代表的是他雁九的命也到了盡頭。

安再傑手下絕不缺一個雁九,最心愛的弟子被殺,殘暴不仁的安再傑絕對會遷怒和嬌無雙一道出來的雁九,而被奪魂種下奴仆契約,雁九也絕無可能逃過安再傑之手。

他斷然已經非死不可,隻在臨死前雁九卻絕不願意放過那害的自己身死的人。

這是倪偌來找雁九的原因,他們固然曾是恨不得對方立即去死的對立麵,但是在各自都陷入必死結局的時候卻終究又有了一點共同的語言和追求。

精神深處,係統空間,洛北終於將第一訓練場打通,那紫電劍法他已經熟練到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情況下都能夠自如的使出,僅以招式而言,這套劍法於洛北已經練無可練。

得益於係統燃燒的那精神力,洛北終於將這套劍法練到極致,而接下來,卻是第二訓練場打開的時候。

這世間的武技,最高深之處卻絕非將招式掌握熟練,而是掌握其中的意,把持那武技最初的本源。

眼前的世界變幻,洛北終於進入那不知道古代還是未來,亦不知道地球還是這世界模擬的場景,熱鬧的大街,行走的人穿著長褂子,倪偌的頭頂接著豎起的發簪。

洛北看著眼前的一切,微微有點發愣。

“兄弟莫非還有未了之事。”

身邊,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洛北一驚醒來,他轉頭看過去,他旁邊卻是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

此男子看似三十多歲,滿臉的精悍,腰掛一柄長劍,雖未曾有什麽動作,但是僅僅隨意一站便給人劍氣衝天的感覺。

這是一個絕頂的劍客。

洛北心中一陣感慨,卻又有一股記憶浮上,卻是一個陌生的記憶,然而,那記憶固然陌生,洛北卻自然的全盤接受,且無半點覺得不妥。

他們此去卻是還一個人的恩情,以殺一人還一個人的恩情。

士為知己者死。

男兒便是如此。

洛北回過神,他的胸中已經滿是深深的豪邁和慨然,他回視那個漢子,那名為聶政的漢子。

“吾隻是恨此時無酒而已。”

洛北灑然一笑,大步朝著街道旁邊記憶中目標所在的府邸而去。

“好,好兄弟。”

身後,傳來豪爽的笑聲,聶政已然越過洛北,衝天的劍氣從聶政身上散出,那威武雄壯的府邸金碧輝煌大門霎時間被劍氣射成篩子破敗的朝著府邸內部飛進去,而守衛在府邸門口的幾個劍士則是拔劍嚎叫著衝著洛北和聶政殺來。

“好兄弟,我知你饞我劍法多時,今日且看哥哥僅展此劍於你看。”

府邸內,眾多劍士衝出,聶政的聲音驀然間大聲響起,一語落下,聶政整個人已經躥入那些劍士當中,一柄寒光四溢的寶劍霎時間渙散開來。

沒有多餘的招式,每一招皆是刺,隻是,這刺和洛北使用的紫電劍法似乎又有所不同,

“此劍悟自朝陽,光有多快,劍有多快,好兄弟,當需知,光不做思考。”

淡然自若的話語,那寶劍已經消失,似乎當真隻剩一道光在聶政身邊旋轉,洛北一時間竟忘卻自己身在何處,他的思維及一切紛紛消失,隻覺得意識中僅有一道光在自己身邊飛舞,僅有紫光,卻再無劍。

“好,好兄弟,且看這最後一招,白虹貫日。”

驀然間,光成為永恒,整個世界消失,便是洛北身邊的光亦消失,唯有聶政身前一道光線成為全世界唯獨的存在。

洛北看著那道光,似乎若有所悟,又似乎茫然無知,突然間,腦袋劇烈的脹痛起來,整個世界開始消失,光,黑暗,全數消失。

微弱中,一點光線出現,洛北拚命喘息起來。

“恭喜使用者初步掌握紫電劍法的劍意。”

無單板的聲音響起,洛北猛然間翻過身,一骨碌爬起,他幾乎是撲到那電腦屏幕前麵,然而,此時電腦屏幕上除去兩個訓練場最基本的景象,卻哪裏還有什麽異常。

“白虹貫日,那道光,無,那是什麽。”

洛北大聲吼叫起來,他此時腦子已經清醒,隻是,他腦海內呈現的紫電劍法劍意不過是第二訓練場他忘卻一切時候僅剩一點光在身邊飛舞的領悟,卻非聶政最後使出的那堪稱天地變色的絕技。

“白虹貫日,刺殺類劍法巔峰劍意之一,目前精神力不足,係統無法輔佐領悟。”

無單板的聲音回應,洛北雙手猛然握緊。

精神力不足,這於他來說卻僅有一種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