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怨佛門,又得罪正道,這是自斷前程的節奏啊?!
或者,武縣令真的暗中投靠魔門了?
“事實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武信大怒,如此好形勢,竟然被破壞了!不由惱怒冷笑著連聲說道,又接道:“光天化日且眾目睽睽之下,四千餘受人蠱惑,在撫河河畔伏殺朝廷命官的賊匪。因為腦門無毛,原來就能代表佛門啊?這就是正道領袖的邏輯,本縣長見識了,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頓了下,不待臉色難看訝異的青陽道長回應,又迅速接道:
“或者說,那些伏擊本官的賊匪,是青陽道長指使?還和純陽宮關係甚大,所以正道領袖知之甚祥。這道理,比起不拜青陽道長為師,不入純陽宮,便是與正道為敵,顯然淺顯多了!”
“哼!武妖不愧為武妖,果然是牙尖嘴利,看來已經墮入魔道了!”青陽道長冷哼一聲叱道。
“純陽宮!正道領袖!果然是正道魁首啊,原來所謂正魔,隻在他們一念之間,隻憑一張嘴就決定了!”
話已至此,武信也懶得虛偽應付,幹脆嘲諷冷笑道。頓了下,搖頭笑道:
“不過,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某些徒有虛名,表裏不一的正道領袖,代表不了純陽宮,更代表不了天下人!”
話落,看青陽道長正氣凜然的臉色發青,又偏頭吩咐道:
“事後讓大家把此間之事,傳播開,讓天下人評判。記住,要實事求是,一字不漏。這裏是城主府,又有眾人耳聞,一問便知,容不得絲毫虛假!”
“是!”武象等信武衛會意鄭重應道。
青陽道長眼角微微抽搐,臉色難看問道:“武縣令這是決議與我純陽宮為敵嗎?”
“咦?青陽道長不是代表正道嗎?現在隻代表純陽宮了?”
武信顧作訝異疑惑反問道,又迅速接道:“如果青陽道長是純陽宮代表的話,實在很抱歉。本官對所謂正道魁首的純陽宮,看法已經完全不同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本官學不來青陽道長那滿口正義地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本事!”
“你……豎子不足與謀!”
青陽道長氣急,和江湖老油條接觸慣了,應付這種乳臭未幹的小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還真有些不習慣和失策!
試問普天之下,誰敢當麵如此嘲諷和奚落他?!
若非眾人在側,又有弘伯、信武衛等守護,暗中很可能還有武氏老祖保護。青陽道長毫無把握,否則,真想一掌擊斃算了!
“兩位先生才高八鬥,智慧通達,顯然自有定論!”
不再與青陽道長糾纏,武信轉向魏征和張公瑾,客氣拱手道。
“這個……”張公瑾苦笑無語,這話不好回答啊!
魏征也是臉露苦笑,隻能調解道:“道長隻是嫉惡如仇,招攬之心急切了些,並無……並無誣陷之意,武大人原諒則個!”
以兩人智慧和思維,也被眼前急轉情況搞懵了!
之前青陽道長跟他們兩個,還是和顏悅色,心態平和無為地高談闊論,引經據典,智慧、氣度、心胸等讓人欽佩。
沒想到跟武信一接觸,三言兩語就擦出火花了!
不難揣摩。青陽道長開口收徒,誰會拒絕?報名競爭者肯定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且不惜代價!
但是,青陽道長小覷了武縣令,也看錯了武縣令,心態又急了點,連嚇帶蒙,外加忽悠。
沒想到,武縣令壓根不吃他這套,似乎對純陽宮和正道領袖,也沒多大忌憚和敬畏,多番拒絕,然後越談越壞了!
總而言之,武縣令不是哭著喊著想拜入純陽宮的少年,也不是忍功過人且八麵圓滑的江湖老油條,情況自然糟糕!
“理解!在下初出江湖,閱曆不足,難免心直口快,也請諸位多多見諒!”
武信順著台階慚愧應道,又順勢接道:“所以,更需兩位先生相助,不知兩位先生意下如何?如果有什麽條件或要求,盡可提出,隻要在下辦得到,絕無二話!”
話落,又警告瞥了眼青陽道長。
青陽道長臉部微抽,沒想到他竟然會被一個毛頭小子警告了。
不過,青陽道長還真不好發作,今日之事他確實急躁失策了。如果真被頗無忌憚的武縣令,四處宣揚。不管別人信不信,跟個毛頭小子“吵架”,傷的還是他這個“正道領袖”的老臉,丟人啊!
魏征和張公瑾對視一眼,還真被武信的誠意給感動了,正要答應……
“哈哈……武縣令駕臨,有失遠迎,怎麽沒知會本郡一聲呢!”
就在此時,一陣雄渾豪邁的大笑聲起,一位身穿紫袍的魁偉中年,帶著數位隨從,從綠意小徑中大笑走出。
“主公!是武陽郡郡丞元寶藏!”一位信武衛知機隱晦傳音道。
“完了!沒想到會引來郡丞……之前沒先行拜見,還挖他牆腳……”武信暗呼不妙。
大隋帝國,五品是官路巨大分水嶺,五品及以上才可以穿紫袍。雖然元寶藏隻是正五品,隻是比武信高出兩級,卻是差距極大!
不待武信多想多說,元寶藏又大笑豪爽朗聲道:
“不過,武縣令可不怎麽厚道啊!沒知會本郡就算了,還偷偷招攬本郡之肱骨臂助,這可不是為官之道啊!”
言語讓人羞愧,但元寶藏態度豪爽,宛若玩笑,倒是讓人生不出惡感來。
以武信前世記憶,元寶藏也是個曆史名人,頗有能力。曾舉兵起義,響應瓦崗山李密起義軍,連帶魏征也帶了過去。具體信息,武信就記不清了!
“下官慚愧惶恐,確實是剛遭賊匪襲擊,腦子不大清楚,還請元大人多多體諒!”
被當場逮到,否認更讓人反感。武信幹脆坦言拱手致歉,又客氣謙遜接道:
“元大人威名,下官確實慕名已久,隻是人輕職微,不敢貿然打擾。未想,反而失禮了!”
“是嗎?”
元寶藏緊緊盯著武信,發現武信不似說謊,不由有些疑惑,心中惡感卻是降了不少,便客氣招呼道:
“以武縣令年紀聲名,前途不可限量,本郡豈會輕視,豈敢輕視?說不定將來本郡也得稱呼武縣令為大人呢!相請不如偶遇,不如由本郡擺桌酒席,大家把酒言歡,正是件快事!”
說話間,淡淡瞥了眼魏征和張公瑾,意思很明顯了!
“是偶遇嗎?這話說的……比罵人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