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連續幾天的試探後,破軍衛這邊,也大致的掌握了血刀門的分布情況,和門下弟子的一些基本實力,那麽接下來就準備開始上硬菜了。
突襲,一般都選擇在晚上,除了借助夜晚天色的掩護更利於行動外,另一個則是要做到給予對方心裏上的壓製,這兩相一結合,那就更容易促成戰事的勝利。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在這個連星光都見不到的夜晚裏,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尤其是對於那些連番幾天下來,疲於應付的血刀門弟子來說,更加覺得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夜晚,也不知為何總能感覺到一種壓抑而有詭異的氣氛,仿佛感受到了死神的腳步正一點點像自己走來。這一切顯得是那麽的壓抑,每個人的心髒都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
在夜色的掩護下,晃眼看去在血刀門的山門周圍,人頭攢動不時的兔起鵲落,偶爾還會聽到一聲聲金鐵交擊的脆響聲,在這個寂靜的大環境下顯得是那麽的刺耳。
初時對血刀門發起攻擊的,還是那些被當做炮灰的小門派的人,不過這其中零散的夾雜著一些破軍衛,真正的大部隊則是在隱藏小門派身後,就等前麵的先行站住腳跟後,後麵的人在一擁而上最後徹底控製住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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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軍衛這裏的算盤打得叮當響,可人家血刀門的也不是笨蛋,一個偌大的門派要是沒幾個能人的話,可能早就被其他門派瓜分了,雖然這些老炮對於排兵布陣不行,可人家畢竟都是些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人,至少那個經驗都要比一般人多一些。
血刀門的掌門名喚血刀老祖(每一任血刀門的掌門都叫血刀老祖),是一個身形幹瘦的老頭,渾身上放稱上去稱都沒二兩重,可就是這麽一個看似恐怖幹癟的老頭,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與那一身澎湃的力量,卻不敢讓人小覷。
“既然他破軍衛狼子野心,想將我血刀門一起吞並,那就看有這麽好的牙口沒有”,血刀老祖幹枯的手掌,在太師椅的扶手上輕輕的摩挲著,一雙猶如鷹隼一般的眼睛中發出兩道駭人的精光,環視著下麵的一眾人說道:“你們有什麽好的建議啊?”
別看血刀門雖然背上背口大棺材,可人家卻和群陵派不同,老巢不是在那種陰森黑暗的洞穴內,反而周圍的環境還非常的典雅別致,處處都透露著一絲書香門第的氣息,與他們的平時展現在外的形象完全不同。
不過在場之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修為境界越高的人,那身形就越為消瘦,一個個幹枯的形如枯槁,可他們都和血刀老祖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一身的氣息和修為,都無不是通天之輩。
其中一位名叫窟容的老者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先放他們的先頭部隊進來,我們先集中九霄境以上的弟子,將他們全部消滅與此,然後在分批次以此進行,不知掌門和眾位長老意下如何?”
這叫什麽?這就叫眾人拾柴火焰高,一個人不管他在聰明絕世,可一個人的智慧始終是有限的,有句俗話叫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可見這人多尤其是一群老怪在的時候,那就不是一個諸葛亮可以比較的了。
“窟容長老說得不錯,我覺得我們還可以這樣”,一位名叫悔雲的老者說道:“我們將仙闕境以下的弟子作為第一梯隊,先用以麻痹敵人,隨即在將蒼月境弟子和九霄境弟子作為第二梯隊以每十人為一隊,每一對中安排兩名九霄境弟子,剩餘八人則是蒼月境弟子,而第三梯隊則全部以玄尊弟子為主,至於幻靈境以上的長老,就直接麵對他們的幻靈境高手”。
“我補充一下”,血刀老祖說道:“既然他破軍衛不講江湖規矩,那我們也沒必要和他們說什麽道義,在他破軍衛的高手沒出來之前,我們幻靈境的高手,則先全部參與混戰當中,就以殺傷敵人有生力量為主,但主要照顧的目標,還是他們的九霄境和玄尊境”。
血刀老祖想了想後,又說道:“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們這些老家夥也可以出場的嘛!就算是以少打多,以強打弱都是可以的,這樣一來可以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二來還可以寄養我們的血棺,這豈不是很好?”
“掌門說得在理,既然他破軍衛不講究,那也就別怪我們不道義了”,下麵的人不停的附和著,其實這也比較附和他血刀門的做事風格,這群人本來就不將什麽江湖道義放在心上,一切的一切都是以戰勝對方為目的,說下來與破軍衛沒什麽區別,隻是一個還有塊遮羞布擋著,一個完全就不知道遮羞布為何物。
在破軍衛先前進攻時,血刀門的人就已經將這個計劃頒布了下去,現在守山門的弟子,不過都是些資質較差,在門派內得不到重用的弟子,現在正好拿他們當炮灰,不過門派內也有規定,說凡是堅持過這場戰鬥的人,統統往上升一級並發放剩下的修煉功法。
對於修士來說升不升級到時其次,關鍵是這後續部分的修煉功法,這可是關係到他們前途的東西,加上還有一個往上升一級的**,那這些弟子怎麽說也得拿命博一博了。
當然這其中還有不少的獎勵,比如說用敵方的人頭換取功勞,以後可以憑借這些功勞在門派內換取一些自己要用的東西,這樣的事情也不單是血刀門一家,其他門派都有這麽個獎勵製度,這樣不僅可以激勵門下弟子努力修行之外,還可以為門派的建設添磚添瓦。
血刀門的這個計劃除了一些高層知道外,就連那些九霄境玄尊境的高手都不知道,至於那些守山門的弟子,就更加不知道其中有什麽貓膩了,山門漸漸的完全被占領,一些地方的護山大陣甚至被打得支離破碎,已經被人突破了進來。
最外圍的血刀門弟子在剛開始時還能抵擋一陣,可人數在多畢竟是一盤散沙,和那些結成陣營的破軍衛完全沒法相比,加上對方的高手也不少,血刀門這些完全由霓裳境、仙闕境甚至先天境組成的隊伍,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僅僅隻用了那麽兩三個回合,就被殺得哭爹喊娘敗逃四處,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晃晃如驚弓之鳥,急急如漏網之魚。
這世上就沒有那種戰無不勝的人和隊伍,別看破軍衛現在打得歡實,一股氣的將人家打得四處逃散,可修士畢竟是修士,他破軍衛始終是以江湖門派的形式存在的時間太久了,就算是一直以軍隊的方法來操練,可他們畢竟都是修士,那麽既然是修士就不可真正做到軍隊的樣子,即便是形似那神也不似,想要真正的達到以前軍隊的樣子,那還得要經曆幾場大戰才行。
其實以破軍衛現在的這個勢頭,如果說江湖上其他門派聯合起來,別說他背後有道門支持了,就算是在加一個不可知之地也完全不用畏懼,可這人都是有私心的誰都不可能聽誰的,在失態還沒有真正的嚴重的時候,大家都是處在一個觀望狀態,到時候就算是真正的要聯盟,那大家也不可能真心服誰,畢竟大家的實力都差不多,除非到時候有一家聖地出麵牽頭才行。
之前打君子堂時由於經驗不足,最終也就不了了之,現在打血刀門經過一番總結和謀劃,破軍衛這次不在像之前那般冒失,而是以方陣的模式一步一步的往前推進,雖然這樣速度很慢可效果卻是相當震撼的。
這世間不可能事事都如意,總會有人在某些環節上出現問題,破軍衛其中一路的統領,在看到自己方先行大勝後,便就不怎麽在意所謂的陣型了,在他看來修士就應該以修士的方式來解決,這樣以方陣的形式豈不是很費勁,完全降低了行進時的靈活性。
於是那位統領,幹脆就縱容手下的人大肆破壞與殺戮劫掠。
如果說他這樣與常規的江湖爭鬥到是沒什麽,可是他這個剛一上來,就直接用軍隊的一套方式與人交戰,那對方自然也會用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就在他們幾十人剛一攻功進血刀門後,便有意無意的脫離了大部隊,這也正好為血刀門接下來的攻擊創造了條件。
軍隊之所以要比散兵遊勇厲害,這關鍵之處就在於結成軍陣,而軍陣的目的就是為了以弱勝強,尤其在一些特定的軍陣下,人數也是有講究的,可他這一分散就直接導致他們這一路的潰敗。
心存如此思想的還不止這一人,破軍衛當中有相當大一部分都是如此,隻是別人都還沒開始這麽做,這人也算得上是破軍衛中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要說這事情好巧不巧,就在一行人剛一進入一處小廣場時,正好看見有幾人在逃跑,初時以為是血刀門潰逃下來的弟子,可真當追殺過去後才發現,自己進入了對方的埋伏圈被人家包了餃子。
“不好,我們被埋伏了”,帶頭隻人剛大喝一聲,迎接他們的就是血刀門的鬼頭刀。
一方是以逸待勞一方是毫無準備,首先就打破軍衛這一隻小隊伍一個措手不及,這剛一交手唰唰就是十幾顆人頭高飛,一下子就給他們打蒙了,好在都不是什麽菜鳥,不消片刻便反應了過來。
一城一地的得瑟並不能影響大局,隻要主線打好了都是一樣的,就在血刀門這邊進行反攻時,那為隱藏在暗處的大統領,也開始帶人加入了戰鬥,尤其是道門那一群十幾人身具天魔之氣的玄尊境高手更是如入無人之境。
血刀門在初時還能占上便宜,可在道門的加入後,那情況就不一樣了,雖說在開始時的確是殺了不少破軍衛的弟子,可更多的卻是一些境界比較低的,而真正的高手卻是寥寥無幾,道門的剛一出現後,血刀門的弟子就開始成片成片的死。
打到後來,道門那群身具天魔之氣的修士完全就是虎入狼群,不管你來在多的人,在他們的麵前就完全是送菜,之前一番謀劃也徹徹底底的被打亂,這到不是說血刀門的高層的計策不行,可這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們就算是心有不甘,也隻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對於身具天魔之氣的人來說,隻有戰爭才是他們通向頂峰的捷徑,一個個修士被他們吞噬,一個個九霄境、玄尊境的修士死在他們手中成為他們的修煉資源,將這些看在眼裏的血刀門大佬們,一個個氣得牙根直癢可又無可奈何。
“天魔之氣,這種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怎麽被他們弄到手,難怪他們有這麽強大的自信”,血刀老祖在一處隱蔽之地看著這一切,眼中的目光也顯得晦明晦暗,不過從他的表情上卻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站在黑暗中的血刀老者長歎一聲後,對著天空緩緩的說道:“看來隻能請老祖宗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