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身子恭敬地往後退了退,郡主蘇婉兒在她身後站了出來,掃了陸逸飛一眼。
陸逸飛知道李嬤嬤是仗了蘇婉兒的勢,在蘇婉兒身邊的幾個丫鬟嬤嬤從來都不把自己當盤菜,這多少和蘇婉兒的授意有關,就是想要彰顯她郡主的威風。
“府裏太悶了,我想出去走走……”蘇婉兒先開了口,畢竟自己和陸逸飛還是名義上的夫妻,麵子上的事,該做還得做。
府裏太悶?
陸逸飛一聽馬夫漏嘴說出了天香樓,就知道郡主去幹什麽?天香樓是名媛聚集之地,那裏分明就是這些女貴尋歡作樂的場地。
你八成是想要約會去吧!
陸逸飛心中早就猜到了蘇婉兒的目的,他不能弄太僵,要和蘇婉兒和離,就得徐徐圖之,搜集一些證據。
“府裏太悶,是得出去走走,我要回陸家住一段是日子,我的想法也給嬤嬤說了,你也認真考慮一下……”
蘇婉兒冷哼一聲:“和離嗎?這件事我會找陸侯那邊好好商量,陛下的賜婚,不是你想離就離的!你別以為玩一些以退為進,欲擒故縱的卑劣伎倆,我就能高看你一眼,你一個病秧子,一個廢物,到哪都一樣,識相你給我滾回郡主府!”
蘇婉兒終於忍受不住的爆發出來。
可笑的男人,為了得到自己的芳心,竟然使用出如此卑劣的伎倆!
在她看來,陸逸飛這個極品的窩囊廢竟然玩起了女人才會用的回娘家的伎倆,指望自己求他,指望自己去陸侯府接他回來嗎?是不是太天真了?廢物就是廢物,卑劣的伎倆也顯的廢!
陸逸飛也沒想到蘇婉兒竟然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當眾責罵自己,這才新婚三個月啊,就完全不顧自己的感受責罵起來了!陸逸飛心中對蘇婉兒最後一絲溫情也幻滅了。
見陸逸飛站在原地不動。
蘇婉兒越想越氣!眼前這個病秧子駙馬,一動不動的站著,這不就是強嗎?不就是想挑戰自己郡主的權威嗎?這樣的歪風邪氣她絕不能助長!
男人不能慣!越慣越完蛋!
“給我把他拖進房!鎖起來!”蘇婉兒吩咐守門的家丁,雙手叉著腰,目光快要噴火的看著陸逸飛,看來以前自己對這家夥太好了,讓這家夥忘記了規矩。
家丁們將陸逸飛圍在了中間,就要動手去抓陸逸飛。
“郎中賊娃子……瞎子老乞丐……”郡主府門口的的陰影處一個滄桑的聲音傳了出來。
陸逸飛聽到這聲音,皺了皺眉,尋常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另一個身份作為三大殺手組織之一夜無梟的掌舵人元飛,可是清楚的知道,這可是說的當今另一個三大殺手組織之一的四海中的人。
陰影中走出來一個乞丐,看著陸逸飛大有深意的一笑,拄著自己的棍子,拿著破碗。
蘇婉兒眉頭皺了皺,他難以忍受這乞丐身上難聞的餿味,她甚至忍不住的幹嘔兩聲。
一旁的李嬤嬤也是厭惡的捂著口鼻:“你們怎麽守的郡主府,一個臭乞丐在牆角打窩,你們都不管嗎?給我轟走!”
郡主也是厭惡的道:“先把這招人煩的乞丐轟走,然後把駙馬給我拉進府裏鎖起來!”
家丁下人們將那乞丐圍在了中間,滿臉凶狠之色,平日裏他們也仗著郡主府的勢,沒少魚肉百姓,一個乞丐罷了,他們自然不會顧忌,更不會留手。
乞丐站在原地任憑家丁們圍毆了上來,他手中的竹杖隻是在這五六名家丁身上輕點,慘叫聲,就從家丁嘴中發出,家丁們接二連三倒地。
蘇婉兒臉色大變。
李嬤嬤心中也知道遇到了硬茬,厲喝道:“郡主府門前行凶打人!你不怕吃官司?”
“你這老婆子,當真是嘴臭的要緊,你自己不做人,我老乞丐教你做!”
乞丐的身形原地消失。
“啪……”李嬤嬤隻感覺臉上一陣疼,伴隨著一陣令人作嘔的腐敗味道飄過,李嬤嬤的臉腫了起來。
李嬤嬤捂著臉,兩顆牙齒掉落,她更是疼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真是天殺的老乞丐,竟然動手打自己!
乞丐站在了原地,卻恭敬的對陸逸飛行禮,雖然沒有說話,老乞丐眼中的真誠是騙不了人的。
蘇婉兒心中有氣,打狗還要看主人,這老乞丐更何況打的還是自己的奶媽,那陸逸飛更為可惡,竟然和打了奶媽的乞丐眉來眼去。
“莫不是這乞丐就是陸逸飛叫來的?”蘇婉兒心中驚愕的想到。
李嬤嬤吃了虧,頭上的發飾也垂落,頭發散落下來,嘴角還有血痕。她還沒吃過這樣的虧。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吃幹飯的嗎?給我叫人!我要弄死這個老乞丐!”在李嬤嬤眼中,一個老乞丐就和府裏的臭蟲一樣,就是弄死在這,她也能用郡主這層關係擺平。
家丁護院們聽到呼喝,又湧出來二三十人,陣仗有些駭人。
陸逸飛讓徐良攙扶著和老乞丐拉開一些距離,倚著門口的石獅子,看著被圍的老乞丐。
老乞丐見到這些家丁護院手中拿著棍棒,全然無懼色,也是三下五除二將這些家丁護院打倒在地。
蘇婉兒還算是有些見識,知道這世上還有一些身手了得的高人,李嬤嬤要再尋找機會開口罵這老乞丐,被蘇婉兒製止。
巡夜的的巡邏隊恰好經過。
看到倒在地上的家丁護院。
巡邏隊的隊長遠遠的看到了站在郡主蘇婉兒,趕忙上前行禮。
“郡主,這邊發生了什麽事?需不需要我們出手。”
李嬤嬤見來了官軍,也是心中有了底氣,指著老乞丐,對官軍道:“這老乞丐占用我家牆角,我們好言勸其離開,他還大打出手!”
陸逸飛掃了一眼這一行全副武裝的六人巡邏小隊,心中也是暗暗笑道:“即使這六人全部出手,恐怕也不是老乞丐的對手。”
隊長聽了李嬤嬤的話,卻是在等郡主的回話,畢竟這是郡主府門口,沒有郡主的默許,誰敢在郡主府隨意出手?
蘇婉兒點了點頭,默認了李嬤嬤說的話。
隊長像是獲得了金牌令箭,腰間的佩刀出鞘:“給我把這老叫花子拿下!”
六名巡邏的隊員手中拿著明晃晃的佩刀,將老乞丐圍住。
李嬤嬤看到這個情景,臉上顯出興奮的神情:“把這個臭老鼠給我剁碎!竟然趕在郡主府門口撒野!”
李嬤嬤剛喊出來,自己腫得老高的臉頰還在隱隱作痛,她心中更氣,自己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委屈?一個老叫花子,死一萬次都不夠解自己心頭之恨。
老乞丐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老婆子真是不長記性,我真是又想扇你!”
“你休要猖狂!”李嬤嬤怒道。
隊長也覺得這老乞丐泰國猖狂,明明都被圍著了,竟然還對郡主府的人惡語相向,恰好這也是自己和郡主府攀上關係的機會。
一個乞丐的死,誰會在乎?
“給我拿下!”
巡邏隊額人員握刀的手,隻是感受到疼痛,就鬆開了手上的刀。
“這是高手!”
巡邏隊的人呆立在原地,都明白遇到了硬茬子了,能在出手之際就能打下他們手中的刀,這放眼當今天下,隻有絕世高手才能辦到。
老乞丐的身形再度消失,回到原地的時候,李嬤嬤發瘋似得驚叫。
她的臉上被摸了黏糊糊的物體!
“這會不會是屎?”
想到這,李嬤嬤幾乎惡心的就要暈厥了過去,一旁的郡主蘇婉兒也是眉頭緊皺,掩著鼻子後退。
老乞丐看到吃癟的李嬤嬤,爽朗的大笑:“老婆子,你這嘴不幹不淨,我給你喂坨屎……哈哈哈。”
陸逸飛卻清清楚楚的看到這老乞丐是抓了一把牆角園子裏的泥,他看破不說破。
“老頭,你鬧夠了就走吧,我們郡主府可不是什麽好欺負的……”陸逸飛知道再任憑老乞丐這麽胡鬧,傳出去,恐怕郡主府的裏子麵子都得丟了。
老乞丐聽到陸逸飛的話,收起了剛才的高傲,他恭敬的對陸逸飛行了一禮。
這怎麽可能?
郡主府的護院家丁不相信!
李嬤嬤不相信!
郡主蘇婉兒更不相信!
平日裏的廢物,隻是隨便一句話就讓老乞丐行禮了?
陸逸飛沒有注意到大家的神情,繼續對老乞丐道:“給郡主賠個禮,這事就算了!”
陸逸飛在大家麵前說話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卻自帶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
眾人還在不相信中回過神來,老乞丐衝陸逸飛點了點頭:“我老叫花今日看在駙馬爺的麵上,低個頭!”
老叫花一副認栽的樣子,走到蘇婉兒麵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不等眾人反應,身形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家丁護院們神色複雜:“這乞丐是礙於駙馬爺的權勢服軟了?”
李嬤嬤眼神惡毒的盯著陸逸飛,別人看不出來,她李嬤嬤也是經曆過風霜的女人,這種拙劣的伎倆她會看不出來?
無非就是陸逸飛這個廢物花錢找來了高手,給郡主一個下馬威,再彰顯一下自己有多厲害。
李嬤嬤已經用手帕擦幹淨了臉,附身在蘇婉兒的耳邊說了幾句。
蘇婉兒對陸逸飛的神情變得更加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