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飛緩緩步出長公主府邸的巍峨門楣,夜色似輕紗般悄然籠罩了他略顯孤寂的身影,每一步都踏出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沉重。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與周遭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陸逸飛默默穿行於這繁華而又陌生的街巷,心中思緒如潮水般翻湧不息。他回憶起往昔的點點滴滴,那些歡笑與淚水交織的日子,如今都化作了心頭一抹淡淡的哀愁。

天香樓,現在是他唯一的落腳點。

於是,陸逸飛深吸一口氣,繼續堅定地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一條狹窄而幽深的小巷,仿佛是夜色中悄然裂開的縫隙,猛然間竄出一位老者。他手持一根烏黑、泛著幽光的拐杖,步伐踉蹌,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拉長,顯得格外孤寂與蒼老。老者的背脊深深彎曲,如同承載了歲月無盡風霜的老柳,麵容則是歲月雕琢下的憔悴,每一道皺紋都藏著過往的故事。

他不住地咳嗽著,那聲音空洞而沉悶,,每一次喘息都似乎在與生命進行著一場艱難的較量。“咳咳……”這連串的咳嗽聲,在靜謐的夜晚裏顯得格外刺耳。

四周的空氣似乎也因此而變得沉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老者的出現,就像是一個突兀的音符,打破了夜晚原有的寧靜與平和,讓人心中不禁生出幾分莫名的感慨與憂慮。在這座城市的一隅,一個關於老者、黑杖與無盡夜色的故事,悄然拉開了序幕。

陸逸飛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腳步,目光中滿是不解與好奇,凝視著那位緩步而來的神秘老者。老者步履蹣跚,他緩緩伸出手,那雙手雖因時光而略顯顫抖,卻依舊堅定。從貼身衣物中,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本裝幀古樸的畫冊。

隨著畫冊被輕輕翻開,老者翻過一頁又一頁,最終停在了某一幅畫作前。

隨後,老者以一種近乎儀式般的姿態,將畫冊遞到了陸逸飛的麵前,眼神中閃爍著期待與神秘莫測的光芒。

陸逸飛緩緩接過畫冊,指尖輕觸那略顯粗糙的紙張,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悸動。

夕陽的餘暉溫柔地灑在古樸的書房內,給每一個角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老者的聲音,如同歲月磨礪過的老木,沙啞中蘊含著不為人知的深沉,輕輕拂過陸逸飛的耳畔,帶著一絲不易捕捉的顫栗與期待:“孩子,瞧瞧這本畫冊,你與畫中之人,仿佛是跨越時光的鏡像,如此驚人地相似。”

陸逸飛聞言,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簾,目光緩緩落在攤開的畫冊之上。那是一幅用色古樸、筆觸細膩的畫像,畫中是一位年輕男子,麵容俊朗,眼神中閃爍著不羈與溫柔交織的光芒。他驚訝地發現,那輪廓、那神韻,竟與自己驚人地吻合,仿佛是另一個時空中的自己,靜靜凝視著此刻的他。

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波瀾,陸逸飛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眼神中滿是不解與好奇。他未曾料到,在這偶遇的老者手中,竟藏著這樣一本與他息息相關的畫冊,更不知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或是宿命的糾葛。

書房內,空氣仿佛凝固,隻留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交織成一首關於探尋與揭秘的序曲。老者那雙曆經滄桑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見到故人之子的欣慰,也有對過往歲月深深的懷念與感慨。

“孩子,這本畫冊,是我一生的珍藏,它記錄了一段塵封的記憶,一段關於勇氣、愛與犧牲的傳奇。而你,或許就是解開這一切謎團的關鍵。”老者的話語,如同春風化雨,悄然滋潤著陸逸飛的心田,讓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使命感與責任感。

在這一刻,陸逸飛意識到,自己與這本畫冊、與這位老者之間,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一段未知的命運之旅,正悄然拉開序幕……

“有人拿重金買你的頭!”陸逸飛心中一驚,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死死盯著麵前的老者。他深知自己如今處境艱難,不僅被朝廷通緝,更是遭到了江湖各方勢力的追殺,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此刻聽到這句話,他不禁握緊手中的劍,警惕地問:“誰?為什麽要殺我?”語氣低沉而冰冷。

老者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他劇烈地咳嗽著,斷斷續續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隻是受人之托,來取你性命。”說完,又是咳嗽。

陸逸飛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他暗自揣測,究竟是誰想要置他於死地?是朝廷的人,還是江湖中的仇家?亦或是其他未知的勢力?他決定先探探老者的口風,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以及幕後黑手的身份。於是,他再次開口,目光如炬:“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老者麵色蒼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著,努力地抬起頭來,嘴巴張合間發出沙啞而沉重的聲音:“有人告訴我你的行蹤……但具體是誰,我不能說……咳咳咳……”話還沒說完,他的喉嚨裏又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仿佛要將內髒都咳出來一般。

老者伸出顫抖的手指向自己手中的畫冊,艱難地說道:“這本畫冊畫的就是你,所以想要找到你並不是一件難事。”

陸逸飛聽到這話,眼神猛地一亮,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他急忙伸手接過畫冊,小心翼翼地翻開,仔細端詳起畫麵中的人物形象,試圖從裏麵找到更多的線索和信息。

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畫冊的背麵有一行極小的字,若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他湊近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一個地址。

陸逸飛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他意識到這個地址可能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所在。他抬頭看向眼前的老者,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然而,就在這時,老者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緊接著,他的身上突然激射而出無數的暗器,如同密集的雨點般朝著陸逸飛襲來。這些暗器速度極快,帶著淩厲的殺意,讓人防不勝防。

陸逸飛側身躲過暗器,隨後揮舞長劍,將它們一一擊落。他的動作迅速而準確,展現出了高超的劍術技巧。“竟然還有同夥……”陸逸飛低聲呢喃道。看來這場刺殺遠比他想象的複雜,他必須更加小心應對。

此時,街道兩旁的屋頂上出現了數名黑衣刺客,他們個個身手矯健,訓練有素。這些人顯然不是普通的殺手,而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職業刺客。陸逸飛身陷包圍,形勢變得危急起來。他凝視著刺客們,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動,他很快就會被這群刺客殺死。於是,他決定主動出擊,突破困境。

他深吸一口氣,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向刺客。他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寒光,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隨著他的衝鋒,劍光閃爍,血花四濺,一場激烈的廝殺就此展開。

陸逸飛的劍法猶如疾風驟雨,每一劍都帶著淩厲的劍氣。他的身形靈活多變,時而閃避刺客的攻擊,時而發動致命一擊。刺客們雖然人數眾多,但麵對陸逸飛的猛烈攻勢,也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然而,刺客們畢竟是專業的殺手,他們很快調整戰術,開始對陸逸飛形成合圍之勢。陸逸飛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繼續與敵人糾纏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當機立斷,使出一招絕技,瞬間衝破了刺客的包圍圈。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隻見一輛破舊的馬車緩緩駛來,車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瞎子,另一個則是乞丐。瞎子手中抱著一把古琴,而乞丐則斜靠在車壁上,神情懶散。馬車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陸逸飛和手持手杖的老者麵前。

瞎子撥動著琴弦,一曲悠揚的旋律響起。他輕聲吟唱道:“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歌聲婉轉淒涼,令人心生憐憫之情。

此時,老者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四海的人?四海不是已經被滅門了嗎?你們怎麽還活著?”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手杖,似乎隨時準備動手。

乞丐冷笑一聲,“你們以為滅了四海一門就能高枕無憂了?我們不過是淡出了江湖。實話告訴你,歐陽朔,我們已經加入了夜無梟!”

聽到這裏,老者的臉色更加陰沉,眼中閃爍著怒火和殺意。

而站在一旁的陸逸飛卻心中一動,他仔細品味著這個熟悉的名字——歐陽朔。按照夜無梟之前搜集到的信息,這歐陽朔一直居住在東海之濱的一座荒島上,一身武功已經到達了九品,距離宗師境也就一步之遙。這樣一個高手,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京都?難道是劉公公或者皇後花錢雇傭的?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陸逸飛心中暗自思索著,眼睛警惕地盯著眼前的局勢,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危險。而此時,歐陽朔對瞎子乞丐加入夜無梟感到非常意外,因為夜無梟現在風頭正盛,勢力強大,遠遠超出了他自己的能力範圍。而且,夜無梟背後的劍聖簡塵更是讓歐陽朔望塵莫及,作為一名九品高手,他深知自己無法與這樣的強者抗衡。於是,歐陽朔急忙對瞎子和老乞丐說道:“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存在一些誤解,我並無冒犯夜無梟之意。”然而,瞎子和老乞丐卻像看待怪物一樣看著歐陽朔,心想如果這個老家夥知道自己剛剛在街上試圖刺殺的是夜無梟的掌舵人,那他的表情一定會變得十分有趣。陸逸飛眼神一冷,提劍指向歐陽朔,“不管你是誰,敢在京都放肆,就要付出代價。”

歐陽朔見狀,心中暗驚,他知道今天難以善了,但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準備放手一搏。他縱身躍起,手中拐杖化作利劍,直刺陸逸飛要害。

兩人瞬間激戰在一起,一時間難分勝負。陸逸飛劍法淩厲,每一劍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讓人無法輕易躲避。而歐陽朔則以詭異多變的招式應對,手中的拐杖如同毒蛇一般靈活,不斷尋找著陸逸飛的破綻。

另一邊,乞丐從腰間抽出一杆竹杖,如毒蛇般向老者刺去。老者舉起手杖抵擋,卻被軟劍纏住,難以脫身。陸逸飛見狀,趁機揮劍而上,與乞丐一同夾擊老者。

瞎子的琴音越發激昂,猶如戰鼓擂動,激勵著陸逸飛和乞丐。他們的攻勢愈發猛烈,讓老者疲於應付。激戰中,陸逸飛瞅準機會,一劍刺向老者的咽喉。老者身形迅速後退,眼中滿是驚訝地看著陸逸飛。江湖中什麽時候出現了如此厲害的一位年輕高手?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沒有用盡全力!

陸逸飛提劍再戰。突然間,歐陽朔猛力一揮拐杖,竟然將陸逸飛手中的劍震開。陸逸飛心中一驚,連忙向後躍去。"此人實力不凡,我還是暫避其鋒芒吧。"歐陽朔低聲呢喃道。接著,他施展出輕功,迅速離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街頭巷尾。陸逸飛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多謝兩位相助。"陸逸飛向瞎子和乞丐拱手道謝。

"不必客氣,這都是應該的,掌舵人!"乞丐笑著擺了擺手。

"不過,此人竟敢在京城鬧事,想必背後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瞎子輕輕撫摸著琴弦,緩緩說道。

"放心,我一定會追查到底的。"陸逸飛眼神堅定地回答道。

"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我們。我們現在是暗堂青**堂主的手下,老舵主讓我們在京都接應你......"乞丐留下這句話後,與瞎子一同駕著馬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