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了又如何，看他如何會懟。”司徒亮攥緊了拳頭，原以為林毅隻會作曲，沒想到竟然還會對對子。
雲飛氣得顫抖：“國舅爺，你竟然將我比作魑魅魍魎？”
林毅一揮袖袍，朝著雲飛說道：“雲飛兄，到我了！你拿著雞爪對我指指點點，沒素質！”
雲飛大駭：“你……”
“不會？讓我來替你說！下聯是：我張開嘴讓你吞吞吐吐，小結巴！”林毅大喝一聲。
雲飛頓時呆立原地，被懟的無話可說。
旁邊一個略胖的儒生朝著林毅抱拳：“在下龐生，還請國舅爺賜教！天增歲月人增壽！”
“好！”皇帝忍不住叫道，“這個儒生說得不再是辱人話語，但上聯卻無懈可擊。”
林毅哈哈大笑，他臉色一變：“春滿乾坤豬滿門！橫批，該減肥了！”
“你！我沒有辱沒於你，為何你卻要如此辱我？”龐生氣憤道。
林毅瞥了他一眼：“沒有辱我？為何你不去懟司徒亮？而是接茬對付我呢？”
龐生呼吸急促：“國舅爺，還請賜教，這次在下必然會原路奉還！”
“好！”林毅一口答應，“風在刮，雨在下，小生等你一句話！”
龐生愣了一下，沒想到林毅說得那麽直白，也沒有任何文縐縐的意思在裏麵，他想了半天：“雲在飄，水在流，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說景，你也說景，你這是抄都不會抄！”林毅忽然看向了李蒹葭，“為你生，為你死，為你守候一輩子！”
嘩啦……
周圍的人紛紛翹起了大拇指。
“這絕了，雖然是白話，但卻直接懟自己的妻子表達愛慕！而且和上聯並未重複！”
“沒錯，相比較龐生的，境界要高了不少。”
龐生漲紅了臉，沒想到自己最擅長的對子，竟然輸了，他連忙說道：“在下失陪，家中還有衣服沒收！”
說著，他一甩袖子，憤然離去。
林毅看向了司徒亮：“司徒兄，你招來的兩個人都不行啊！”
“那不是我找來的，明明是你自己惹了眾怒！”司徒亮死不承認。
“既然不是你找來的，那你我這第一輪是不是應該決一下高下了？”林毅雙目如炬，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柳師師那沒落的眼神。
柳師師心說，沒想到林毅的那句情話，是看向李蒹葭。
她心裏酸酸的，不過想著這也沒辦法，畢竟李蒹葭是皇後牽線搭橋的，不管柳師師真實身份如何，她現在始終是一個妓子。
司徒亮深吸了一口氣：“憶往昔，餿米飯，菜葉湯，青梅一個，竹馬一幫！”
“看今朝，雞腿飯，王八湯，小孩一個，老婆一幫！”林毅毫不猶豫地回懟。
這不走尋常路的方式，引得周圍人大笑起來。
“空有一身牛勁，無地可耕！”司徒亮再次出招。
“枉閑二畝良田，等人來犁！”
二人的對招，也讓周圍的氣氛熱鬧了起來。
柳師師身邊的丫鬟說道：“這對子，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柳師師俏臉微紅：“多嘴！”
周圍不少的姑娘也羞紅了臉，然而他們也沒想到，就這種葷事，也能被當做對子。
文帝笑道：“司徒亮也算有些計謀，知道用正規的主題可能贏不了你弟弟，現在改用偏門的了。”
皇後咬了咬嘴唇：“呸！這小子哪裏學來那麽多葷話。”
司徒亮胸膛劇烈起伏，他怒指林毅：“不論粗細長短，一律欣然接受！”
林毅悠然自得：“且看幹進濕出，隻講深淺要錢！”
司徒亮上前一步，一雙眼睛已經對紅了：“婆失夫，媳失夫，婆媳均失夫！”
林毅對著柳師師說道：“團扇借一下。”
“啊？”柳師師錯愕，但還是將團扇給林毅。
林毅將團扇在身前搖擺了一下，他突然說道：“父進土，子進土，父子皆進土！”
“你他媽詛咒我和我爹死？”司徒亮大罵。
“司徒公子，你著相了！”林毅揮舞了一下團扇，恰好這時候一隻飛蛾飛過，被林毅這麽一扇，直接甩向了了司徒亮。
“哎呀！”
司徒亮幾乎一聲，腳下不穩，隻聽得撲通一聲，落下水去。
“公子！”畫舫上的小廝和丫頭紛紛過來，然而水並不深，等司徒亮起來的時候，頭上還頂著一個綠油油的荷葉。
周圍的人再也忍不住，紛紛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哈哈哈！”
不少人笑得前赴後繼，跺腳拍手。
“笑甚！笑甚啊！”司徒亮怒罵起來。
岸上的氣氛這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林毅說道：“司徒公子，這帽子真襯你。”
司徒亮這才發現自己頭上的荷葉，他抓起了荷葉，一把撕碎：“林毅，我跟你沒完！”
“咋還急眼上了？等會兒可要出燈謎了，你我還要一決高下，不妨就用燈謎作為第二局如何？”林毅笑吟吟的說道。
他想團扇遞給了柳師師。
柳師師白了他一眼：“原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對的對子也那麽葷。”
“葷？哪葷了？”林毅連忙狡辯。
柳師師拿著團扇：“什麽幹進濕出。”
“我說的是打井，你想哪去了？打井不是隻講井深淺嘛……”林毅壞笑。
柳師師這才意識到，自己也被這貨給坑了，惱得她捶打了林毅一下：“你，你故意戲弄奴家！”
岸上的文帝甚是滿意：“沒錯，我也想到了打井！”
皇後無奈搖頭，對這倆男人也是無語。
看著畫舫上打打鬧鬧，李蒹葭卻心裏不是滋味，她很想上前去，但若是去了，就顯得自己吃醋了。
“船停在這裏，教坊司的姐妹們，跟本公子走！去對燈謎！阿嚏！”司徒亮擦了擦鼻子。
安小魚關切道：“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我先……阿嚏！我先去換身衣服！”司徒亮呼吸很沉重，適才在京城眾人的麵前都失了麵子，讓他恨不得將林毅千刀萬剮。
“國舅爺，那我們也上岸？”柳師師說道。
“花魁娘子請！”林毅讓開了道。
柳師師吃吃一笑，很快她就看到了岸上喬裝打扮的皇帝，這讓她心中有些不悅。
而倆畫舫就被停在了河中，在勝負未決之前，誰都不會先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