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朝堂的氣氛尤為緊張,皇帝和龍王的一問一答,讓周圍人噤若寒蟬,他們唯恐文帝的這把怒火燒到自己的頭上。

“補天教的教徒有多少人?”文帝看著龍王,那眼神陰冷得嚇人。

“很多。”龍王思索了起來。

“放肆!來人,再上鐵桶!”文帝看到龍王不肯交代,立刻再讓人將老鼠提了起來。

現場的大臣無不低頭,不敢看那嘴巴鮮血淋漓的老鼠。

龍王連忙哀求:“負責內務的英傑知道!陛下,我隻負責殺人!”

“內務?他是何人?”文帝嗅出了味道。

龍王攥緊了拳頭:“他是提供消息的人,而且消息四通八達,至於教主,他真實的身份,無人知曉。”

文帝意識到,從這個龍王的嘴裏也撬不出太多有用的消息,但有一條他是確定的,紅丹便是和補天教的人有關聯。

“先押下去,明日朕會親自提審!”文帝擺手。

看到皇帝扶著額頭有些疲憊的樣子,太監高聲說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周圍的大臣聞聽此言,一個個都如是大赦,誰還敢上前奏事?

丞相也隨著大臣們離開了金殿,他唉聲歎氣,一臉的無奈。

而在天牢中,龍王披頭散發,腳筋被挑斷的他,此時哪裏都去不了,空有一身先天的本事,卻無處施展。

吱呀……

牢門打開,龍王抬頭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黑袍男人。

男人帶著一張太陽圖案的麵具,龍王激動地說道:“教主?!”

“辛苦你了。”黑袍男人進入到了牢中,而周圍的那些獄卒,一個個也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能為教主服務,是在下的榮幸,教主大人,您是來救我出去的嗎?”龍王激動地說道。

黑袍男人微微一笑:“自然是送你一程。”

說話間,教主的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根銀針。

龍王臉色劇變:“教主!我還能為補天教服務,教主!”

……

禦書房,林毅將這幾天的調查盡數地告知了文帝,文帝揉著眉心,他說道:“補天教的人刺殺朕,而且還廣收教徒,這是想要將我們項家天下給傾覆嗎?”

“不見得。”林毅說道,他訓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姐夫,恕我直言,就算他們刺殺成功,這天下還是項家天下,除非他們是既得利益者。”

“若是朕不幸薨了,太子便能順利繼位,你說太子是幕後之人,可不可能?”文帝看著林毅。

此時的文帝,越看林毅越喜歡,因為林毅的辦事效率,已經比大部分的大臣好了。

林毅思索了一下:“這麽明顯的利益轉移,我倒是覺得不太可能,不過也有例外,現在各大江湖勢力也都很排斥補天教,我已經讓魚龍幫的人,將補天教的事情宣傳出去了,現在補天教的人在外,就是人人喊打。”

“的確,那魚龍幫的幫主,朕也有一麵之緣,是個走水上生意發家的,聽人說,他為人還算仗義,如今卻被紅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的確讓人唏噓。”文帝感慨。

二人又聊了一些,林毅看到時候不早,便也離開了。

他返回了侯府,發現了李蒹葭的房間還亮著燈,他敲了敲門:“蒹葭?”

“別,別進來。”李蒹葭在屋內,語氣有些不對勁。

林毅心中一緊,因為侯府的馬車他也沒有看到,莫非是李蒹葭遇到事情了?

他不管李蒹葭的說辭,當即推門而入。

豈料剛進去,就看到了正在包紮傷口的李蒹葭,而丟丟也在旁邊。

丟丟看到了林毅,乖巧的說道:“爺。”

“不是讓你別進來嘛,你……”李蒹葭捂著胸口。

“爺,我先出去了。”丟丟朝著林毅微微一笑,便懂事的離開了。

林毅說道:“我什麽都沒看到。”

話是這麽說,但剛才李蒹葭的身子,林毅是一覽無遺,李蒹葭和柳師師不一樣,柳師師全身柔弱無骨,肌膚如同白雪一樣,而李蒹葭卻有一種“健美感”,也就是八塊腹肌看起來尤為的明顯。

“受傷了?”林毅看到了旁邊的水盆中,那淡紅的血液。

李蒹葭穿上了一件短褂:“小傷而已,不過今天我遇到的那人,應該是補天教的‘乞丐’,也是十英傑之一。”

“十英傑之一?”林毅大驚。

畢竟十英傑單打獨鬥十分了得,各個都有不弱於先天的實力。

李蒹葭點頭,她抿了抿嘴唇:“我水性好,在落水之後就潛水離開了,不過後來打鬥的動靜引來了城衛軍,那些補天教成員也就離開了。”

“明明是天子腳下,這些人竟然如此囂張!”林毅憤懣道,他看向了李蒹葭,心中一柔,“還疼麽?”

李蒹葭點了點頭,但沒去看林毅:“你怎麽算到,他們會一路跟隨我們的?”

“直覺,畢竟龍王的嘴裏有太多對補天教不利的消息,一旦我們將他送去皇宮,由陛下親自審問,那麽對補天教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林毅說道,“不過我也沒想到,補天教的規矩竟然這麽嚴格,堂堂十英傑之一,竟然沒有見過他們的教主。”

“你是懷疑,這個教主是宮裏的某個人?”李蒹葭驚愕的看著林毅。

林毅點頭:“恐怕是的,畢竟在宮中的人才可能消息那麽靈通,明天你就在家中修養,其他的事情,我去應付就可以。”

李蒹葭抿了抿嘴唇,她看著林毅,欲言又止,但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林毅起身離開的時候,發現丟丟在候在了門口,林毅出來,她就又進去給李蒹葭擦拭身體了。

丟丟說道:“夫人,為何你和國舅爺不在一個房間裏啊?年輕夫妻,不應該是天天膩歪在一起嗎?”

丟丟漂亮的眼睛,在油燈的映襯下,閃著皎潔的光芒。

李蒹葭微微一笑,她說道:“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姑娘別多管。”

“夫人你別看我小,其實我懂得很多,我娘就時常跟我說,成親之後,就得跟自己的男人好好過日子,現在你們更像是朋友,不像夫妻。”丟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