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江城外三十裏,靠著茂密的樹林,揚州軍的東、南兩路大軍,齊聚此地,趕上了逃亡的荊州兵。

在平原之上,張漢所率領的五萬大軍列陣而立,如同一把扇子一般的陣形,給隻剩下一萬人都不到了荊州軍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不僅來自於揚州軍的人數,更多的則是在於揚州軍的那種氣勢。要知道一支部隊的靈魂並不是其數量有多少,也不是士兵們有多驍勇善戰。而是在於軍隊的氣勢,在揚州軍這裏,部隊之中沒有一個人說話,隊列整齊,旌旗蔽空,士兵們以挺拔的身姿等待著主帥的命令。而荊州軍這一麵,每個士兵此刻的臉上都寫著恐懼二字,現在大家都不敢麵對眼前的揚州軍,害怕與之交戰,不過正所謂軍令如山,隻要諸葛亮下令出戰,他們還是得硬著頭皮衝上去。因為即使他們現在逃走,也會被揚州軍殺個片甲不留。既然逃跑無用,那麽還不如拚死一戰,以求自保。

張漢騎在一匹白馬之上,背負雲海弓,一副英氣逼人的樣子。此刻他冷笑一聲,望著對麵的荊州軍軍陣,似乎敵軍此刻的心態,他都盡在掌握之中。張漢身邊站著兩員將領,分別是一身銀甲的馬超和張睿。而呂蒙和陸遜則是一身長袍策馬於張漢身後。

“諸葛亮,廬江城內你應該見識過我揚州軍主力的實力了吧!我勸你還是不要負隅頑抗,投降我軍,以你的能力,一定會得到我家主公的重用的。劉備雖然野心勃勃,是個可以輔佐的料。但是劉備底子的太差,難以成事。你也不必鑽牛角尖說什麽要誓死效忠了,成王敗寇隻有權利才是王道,那些寧死不降的都是蠢才。怎麽樣?投降吧!”張漢扯開嗓子,朗聲說道。

荊州軍士兵聽到張漢的話,紛紛搖頭歎息,在近一個月中,他們苦攻廬江,一直損兵折將。然後好不容易通過地道偷襲拿下廬江之際,卻被張漢所率領的揚州軍援軍一舉擊敗,就此局勢翻盤。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讓荊州大軍的士氣全無,麵對此刻揚州軍的追擊,他們已經是各個意誌消沉了。

這一次的援救計劃雖然是以張漢為首,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張睿、呂蒙、陸遜等一幹南京學院的學子們的戰功。起初在抵達廬江之前,張漢就已經得到了廬江被諸葛亮的大軍圍得水泄不通的消息了。等到了廬江之時,諸葛亮的軍隊已經攻進城內。不過廬江城內還有喬家莊這一處堡壘,要想徹底的拿下廬江,喬家莊也必須攻破。在張漢想來,荊州軍剛剛攻破廬江,應該還沒有時間攻打喬家莊。在如此千鈞一發之際,陸遜提出趁敵軍剛剛入城未穩,出其不意,從東門和南門兩處進攻廬江,和荊州軍打巷戰。這麽做的原因是,揚州軍這次是盡遣主力部隊,人數上占優,要不趁著敵軍未徹底占領廬江作為依仗,先發起野戰,一舉將敵軍全殲,這樣不僅廬江得保,而且還可以消滅荊州軍,實為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於是乎張睿和呂蒙率兩萬人馬繞道南門進攻,馬超、陸遜則率三萬人馬進攻東門,不到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就把荊州軍從城裏麵趕了出去。話說回來,還虧得諸葛亮擅於觀察戰局,及時的下達撤退的命令,不然陸遜這全殲荊州兵的計劃還真的會完美實現了。

不過,即使被荊州軍從城內逃了出來,那也是損兵折將,望著眼前荊州大軍衣衫襤褸的樣子,張睿和馬超兩位戰將的戰意變得更加的濃厚了,隻要張漢一下命令,他們就會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去,斬殺敵人。

而就在荊州將士還在回想張漢的話的時候,諸葛亮忽然哈哈大笑,說道:“主公時常說道,趙磊身邊的第一謀士張子洲巧言善辯,神鬼莫測。曾經在常山之下罵的張角吐血。今日一見,其口才果然名不虛傳。”

“過獎,過獎,前麵那番話我隻不過說出了事實,跟我的口才沒什麽太大的關聯。”張漢朝著諸葛亮拱手說道。

此刻諸葛亮忽然變色道:“舌燥!雖然你能言善辯,不過我荊州將士豈會受你這謠言所影響。我家主公乃是實實在在的大漢宗親,所統領的部隊也是正規的朝廷軍馬。汝等反賊之軍安敢在朝廷軍前囂張跋扈。眾將士安靜,且聽我一言。”

聽到諸葛亮如此發話,張漢嘴角也是露出一絲微笑,因為他想見識見識曆史上的諸葛亮到底有多能言善辯。前麵他之所以說了那麽多的廢話,就是為了引出諸葛亮的詭辯。

等到荊州軍軍陣內差不多安靜下來之後,諸葛亮手持朱雀羽扇,緩緩說道:“勝敗乃事兵家常事,今日我等本應該拿下廬江,可是天不從人願,讓敵軍的援軍趕到。不過,這失敗並不代表什麽,因為我們始終是大漢的軍馬,正所謂邪不勝正,自古亦有以弱勝強的道理。如今趙磊的反賊之軍氣勢龐大,要將朝廷軍馬一舉殲滅,更要將大漢推翻。爾等身為朝廷之人,食朝廷的俸祿,在如此國難之時,不思進取,反而為敵將的花言巧語所**,豈不是不知羞恥麽?”

“諸葛亮那小毛孩在幹什麽?哪有自己的主帥當著敵軍罵自己的士兵的?”馬超全然忘記了自己也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小毛孩脫口而出。

“他這不是在罵自己的士兵,而是在激勵自己部隊的士氣。”張漢說道。

張漢這句話還沒有說完,荊州軍裏就出現了躁動,忽然一個聲音傳出來道:“軍師說的對,我們是朝廷的人馬,不應膽怯,應與賊兵決一死戰!!!”

“軍師說的對,賊軍太張狂了,居然敢和我們正規朝廷人馬交戰,殺光他們!!!”

這些荊州軍其實根本不是什麽朝廷的人馬,他們也隻不過是劉備從民間募集而來。不過諸葛亮確是很好的利用了劉備姓氏的方便,硬生生的將這支民兵組成的部隊,拉攏到了朝廷的正規軍裏。反正擁有這支部隊的統帥姓劉,說成朝廷軍馬也無妨。而這些老百姓沒什麽文化,被諸葛亮這麽一說,一個兩個都好像當真似得以為自己當官了,還吃著朝廷的俸祿,那種優越感從心底裏激發出來,導致了整個部隊的士氣也為之上升。

看到士氣提升的荊州軍,張漢也隻能苦笑一下,他不禁感歎古人的單純度,尤其是那些沒見過什麽市麵的老百姓,要哄騙他們實在是太容易了。

雖然在這一次的口才交鋒之中張漢似乎是落了下風,沒有成功的說服荊州軍投降。不過諸葛亮除了提升了一下自己部隊的士氣之外,沒有撈到什麽實際的好處,因為此刻的環境,揚州軍明顯是占優勢的,要是真的戰鬥起來,諸葛亮相信荊州軍的士氣會馬上被揚州軍打的全無。

張漢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立刻朝著身邊的馬超和張睿下令,從左右兩路出擊,殲滅荊州軍,同時斬殺諸葛亮者賞萬金,封萬戶侯。張漢的目的很明確,絕對不讓諸葛亮從這裏活著出去,即使他現在隻是個孩子,但是為了防止養虎為患,也同時為了防止日後劉備身邊出現一個超一流的謀士,張漢現在必須狠下殺手,連先前那投降的機會也不給予諸葛亮了。

看著馬超和張睿的軍隊朝自己衝刺而來,諸葛亮並沒有顯得有多慌亂,而是不緊不慢的對身旁的軍令官說道:“傳令黃忠、魏延,使用縮地之法撤退。”

軍令官傳令之後,荊州軍開始緩緩撤退,不過陣形忽然變的扭曲起來。

原本荊州軍撤退是在張漢意料之中的,不過當他看到荊州軍奇怪的撤退陣形之後,也是十分的疑惑。因為在揚州軍如此的追擊之下,荊州軍撤退卻一點也不匆忙,而且隊伍十分的整齊,沒有撤退的那種潰敗的現象。張漢此刻也是緊皺眉頭,在腦海中回憶著這種撤退陣形的名字。

半個時辰之後,馬超和張睿依舊追不到荊州軍,而身在後軍的張漢等人則是看的很清楚,自始自終張睿和馬超都在原地打轉,完全沒有目的的追擊。就在馬超和張睿氣喘籲籲的策馬走到張漢身邊報告的時候,張漢驚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縮地之法?”

“縮地之法?漢哥,還有這種法術?這也是玄術?”陸遜問道。

張漢點點頭說道:“縮地之法就是利用步法造成敵人的距離上的錯覺,在不知不覺中迅速接近敵人或者遠離敵人。縮地有前後和左右之分。左右縮地難於前後縮地。迅速的步法移動對陣形的配合要求很高。左右縮地利用步法的操作進入和停留在敵人視覺的死角,讓自己在敵人的眼裏消失了一樣,永遠追不上。不過我看荊州軍這縮地之法還尚未成熟,因為大部分的荊州兵都是跟著那些老兵的步伐行走的。換句話說,也就是說這些老兵就是陣眼。我們雖然破不了此陣,但是我們可以憑借著那些新兵對陣法的陌生進行追殺,也能重創荊州軍!”

“不過軍師,我們要怎麽才能追上他們啊?”馬超問道。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陣法的訣竅,但是要追上他們有何難,隻要你們按照他們的步伐行走,那些視覺上的死角也就不複存在了,這樣子在陣法外麵徘徊的士兵就能夠趕上了。”張漢說道。

“諾!”聽了張漢的話,馬超和張睿再次披甲上馬,帶著揚州軍的騎兵飛馳而去。

“諸葛亮居然連這種陣形都會。當真是不簡單啊!如果這個陣法配合熟練的話,我可就沒辦法攻破了!臥龍,果然不簡單啊!”張漢歎了口氣,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