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二章 走私

“吠,那小子,請下馬接受檢查!”

就在雲天河騎馬漫步走在路上沉思的時候,突然一陣洪亮的喝吼聲從後麵傳來,打斷了去天河的思緒。

抬起頭後,就見已經走到了一處關卡所在,此時一位身穿製式軟甲,胸口有一牛尾掛三劍狀標誌,帶著一隊士兵的軍官站在關卡處,正眼神遊移不定地瞪著雲天河。

雲天河讓馬前行了一段後,這才下得馬來。

那位軍官看得眉頭直跳,但還是走了上來,又驚疑不定地掃視了下雲天河,悍聲道:“什麽人,幹什麽的,報上名來,這是邊關之地,出入都需要盤查!”

這個軍官說話時,總帶著一股子煞氣,雲天河知道這是一位老兵,隻是道:“我隻是個做生意的,這裏原是餘州的一個郡城,現在卻成了邊關之地,我要從這往南,就是楚國,往西,就是夏國,而我兩邊都有生意,豈能分得清是哪國人,按以往,你我不都是大唐子民?”

“這話這麽說是沒錯,但如今形勢不同,你若兩國都有生意,我還是奉勸你,最好不要兩頭湊,這對你和你的生意沒好處。

當然,如果你願意到我們夏國長期做生意,我們歡迎之至,而且還有一係列的優惠政策,你若是選擇了楚國,那麽盤查無誤,就可以離開了,雖然我們夏國不反對生意來往,主張商業無國界,但你沒個身份,定然要被兩國當奸細抓起來的!”

聽到這話,雲天河卻是一臉詫異,對此人也不禁有了幾分好感,看著這個老兵,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原來是出自北軍治下的吧?”

這次,輪到那位軍官詫異了,他驚疑不定地看著雲天河,道:“小子,你怎麽會知道我出身北軍治下的?”

雲天河微微一笑道:“因為原大唐的軍隊當中,就屬塗天青治下的北軍對商業經營這方麵最有認識和體會,如果沒有經曆過這些浸yin,是不可能說出你這番話來的,而且從你對待商人的態度上,也要比其它關卡的他國官兵要好很多,這很容易給商人留下好印象,從而對夏國也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如果一味的隻是收受賄賂,或者一語不合就打抓審問,這樣的行事做風,在北軍身上是找不到的!”

聽了這話,這位守邊軍官心中更是遲疑不定了起來,更加認定此人身份來曆肯定不簡單。

自從方才他初見雲天河的時候,就感覺到此人有些不同尋常,無論從各方麵來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因而他也沒有平時那種蠻橫口吻說話,而此人卻一語道出自己的出身來曆,而且說話間總能給人一種信服的感覺,這肯定不是尋常之人,會不會是哪位大人物來邊關視察的?

想到這裏後,這位軍官說道:“這位小哥,我們還是閑話少說,如果你要去夏國,最好還是在這裏登記一下你的身份來曆,我們自然會放你入境,否則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這時,這位軍官身邊的一位少年小兵走了上來,拿出一個冊子和筆,交給雲天河後,就一直瞪著他,示意他登記。

雲天河接過冊子和筆,眼神掃向那位小兵,見他年紀也就十五六歲,於是便說道:“我這來的一路上,見到許多百姓的村子之中有征召入伍的,隻是那些被征召的少年,年紀都很小,你是自願入伍的,還是被強征入伍的,或者是家人主動送進來的?”

看到雲天河不登記,反而問他話,那位小兵有些不知如何回答,隻好看向那位長官。

那長官聽到這些,更加肯定雲天河來曆不簡單,於是便解釋道:“我們夏國目前各軍之中,都有嚴令,不得征召百姓家中十六歲以下的少年入伍,更不得強行征召百姓入伍,這孩子是家裏落魄了,吃不起飯,是家人主動送到軍中預備役的,不過他也經曆了半年的苦訓合格後,才分配到這的!”

在這位長官說話間,雲天河已經在冊子之上登記好了,交給了那位小兵。

那小兵接過冊子後,在上麵看了一眼,卻是瞪大了眼睛,隨即神色有些怪異地望著雲天河叫道:“利州永安坊,名為天河,你……你是酒神……我爹生前就是做酒生意思的,我們家中還供著天河酒神的牌位呢!”

“啥,他是酒神?”

那位軍官聽到小兵的驚呼,愣了下,但隨即他想到了什麽,再次瞪著雲天河時,眼睛都快瞪了出來,但有些語無倫次地道:“我……我知道你是誰了,我在北軍中聽過……啊……小將有眼無珠,方才冒犯之處,請恕罪!”

雲天河一揮手,製止了這位軍官,隻是道:“你不必大驚小怪,我隻是四處遊曆時,看到別處都有征召少年入伍的事情,想了解一下而已,卻不想走到了這裏,看你胸口一尾三劍,應該是個校尉軍官,你叫什麽名字?”

“小校李拜二,曾是鮑將軍帳下的親衛兵,自從北關丟了以後,我們隨將軍撤回來防衛,將軍就把小校派到此地來,不過這裏還有一位都尉大人,好像和您是一家人,您要不要見,我這就去通報?”

“不必了,守邊之職很重要,也很忙碌,我隻是在各處隨便看看,了解一下情況,你不要聲張,你剛才做的很好!”

“這是小校責任所在,您過獎了!”

此時,不遠處有一隊商人正緩緩駛來,李拜二身邊的小兵和幾人已經迎了過去,雲天河也不打擾他們,說了幾句鼓勵的話之後,李拜二就放了行。

這裏是和處山口,騎馬從那石欄邊的入口通過時,雲天河看了一眼兩邊的巨石排列布置後,當即心中一動,這關口處竟然修有機關陣。

從那裏通過後,正好與迎麵來的那商隊擦邊而過,雲天河瞄了一眼,這個商隊看樣子是運著貨物要出去到別的地方的,他們車都很寬厚夯實,車上裝載的貨物,都是壇子,底下鋪著稻草,應該是酒。

這隊商人領頭的人好像跟李拜二認識,見了麵之後,互相打了個招呼,李拜二讓人例行檢查之後,就放他們出境。

雲天河瞄了眼後,就轉過頭,準備一路遊曆觀察,最終回利州。

隻是走了半截以後,雲天河心中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仔細想想,又沒覺得哪裏不對,於是帶著疑惑,又回過頭看了看那個商隊。

那個商隊裏的人看起來倒也沒問題,實力最強不過一個護衛的七級武師,車上半截的貨物,方才李拜二讓人檢查時,裏麵也確實是酒,那稻草鋪在底下,隻能看到寬厚的車底坐,好像……

等等,車底坐!

雲天河想到這裏後,再看那商隊的車底坐,終於現了一些端倪來,那些貨車的底坐,都很厚,如果將裏麵鑿空的話,裝置一些其它東西的話,就很難被現了。

想到這裏,雲天河心中頓時起疑,於是下馬來,在路邊撿了一個小指大的石子,掐手一彈,那石子便飛射向那貨車的底坐之上。

叮!

當那石子射到那底坐上之後,雲天河忽然聽到了一聲脆響,明顯是金屬響動的聲音,如果是底坐被擊穿的話,是不可能出這樣的聲音。

那底坐裏藏著鐵器,如果是正常商品,他們裝在車上也沒有人會在意,除非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裏麵藏的是兵器!

現在非常時期,各國對兵器軍馬的缺口都是極大,而北方一帶的利州和開州,都是兵器和戰馬的出產地,這些商人做生意夾帶兵器出去,這很明顯就是走私了。

想到此,雲天河掉轉馬頭,又回到了關卡處問李拜二:“剛才那些商人,都是什麽人?”

李拜二見雲天河又轉回來了問這些,於是道:“這個商隊是青州做酒水生意的,經常去利州進酒,自小校在此值守時,就經常出入,每次例行查檢,倒也沒出過什麽問題,時間一久,也混熟了!”

“他們的貨車,是不是每次都是這樣的?”雲天河問道。

李拜二道:“這都是他們自己的貨車,每次往返,好像都是這些!”

“你現在馬上去截下他們的貨車,再檢查一下底坐,我懷疑他們是給楚國走私兵器的!”雲天河道。

“什麽,走私兵器?”

李拜二聽了這話,當時一驚,半信半疑地看著雲天河,但最終他還是立即對手下道:“你們幾個去攔住貨車,就說想偷偷討點酒吃,順便乘機檢查他們的車底坐,如果現兵器,就全部抓起來!”

“是!”

那幾人聽了之後,於是便立即趕了過去,將那隊商人攔了下來。

雲天河與李拜二站在關卡處看著,就見不一會兒,那邊就吵起來了,隨即那幾名士兵抽出了刀,並向這裏示警。

李拜二聽到示警之後,終於變了臉色,立即帶著一隊人馬趕了過去,雲天河也跟了過去。

不過要到那商隊跟前時,那邊卻是已經動起手來了,李拜二一見自己的手下被打傷,當即火冒三丈,抽出刀上去就先砍翻了一人,然後沉聲喝道:“若有誰在敢反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