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衾最終也沒有上樓繼續睡覺。

和趙黎算不上大吵一架, 但終究是明槍暗箭的互相嘲諷,算是扯掉了那層本就搖搖欲墜的窗戶紙。

周衾上樓拿起根本就沒動過的背包,在趙黎和周瓊驚詫的眼神中果斷的走人。

灑脫又利落, 完全不顧她們在身後的阻攔和呼喊。

她算是看透了,自己和父母就沒什麽緣分也不適合相處, 這次回來小住都是個錯誤。

走就走了, 免得互相看著難受。

周衾直接訂了最近一趟回江鎮的車票,坐在車裏趕去高鐵站的時候給宋昀川發了條信息:[哥哥,我回江鎮了。]

[欠你的一頓飯, 等你回來再請你吧。]

耽誤了宋昀川昨天一晚上,她說了要請他吃飯的。

這個時間太早,他大概在補覺,周衾的信息發出去也是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她早有所料,沒在意的把手機收起來就進了車站。

女孩兒不喜歡江鎮那個地方,但今天她是坐了最早的一班動車,馬不停蹄的回去的。

從京北到江鎮大概要坐三個小時左右的高鐵, 一宿沒好好睡覺,周衾也顧不得挑剔什麽環境了, 上車後就趴在桌子上眯了一會兒。

兩個多小時後快要到站,她才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

可以說整個人都是素麵朝天,披頭散發的沒有形象了, 但這車廂裏沒什麽人,她也不怎麽在乎形象了。

周衾去洗手間用涼水洗了把臉, 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了不少,她抽出包裏的紙巾把臉慢慢的擦幹淨才回到座位。

拿出手機一看, 趙黎和周瓊給她打了不少電話, 周衾麵無表情的一鍵清空, 直接選擇了屏蔽。

然後她點開微信,才看到宋昀川給她發了幾條信息——

[你回江鎮?這麽快?]

[發生什麽事兒了啊。]

[不回話,睡著了?]

這是最後一條信息,宋昀川大概是猜測她睡了,也沒有打電話過來打擾。

周衾唇角微抿,給他回了一條:[不想在京北呆著就回來了。]

宋昀川信息來的很快:[現在坐上車了?]

[嗯。]周衾簡單的回過去,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都快到啦。]

其實自己如果不選擇回來的話而是對著宋昀川撒嬌耍賴,相信也能成功賴在他那兒呆幾天。

可是周衾不能那樣做。

她是很想和宋昀川相處,但不能太過頭。

自己在他心目中隻是‘妹妹’的形象,那如果想要留在他身邊的話就得安分一些,一口氣是吃不成一個胖子的。

宋昀川給她回了兩條消息:[也行,回去好好休息吧。]

[等十一過後,再來蹭飯。]

這算是變相告訴自己他回江鎮的時間了,周衾眼珠轉了轉,回了個笑眯眯的表情包過去,然後把手機收了起來下車。

從回去到回來看似隻用了一天多,但這時間基本上全折騰在路上了。

周衾脊梁骨都坐的有些酸疼,回家後洗漱後就躺在**補眠,睡的天昏地暗,等接近傍晚的時候,才幽幽轉醒。

嗓子都幹的發澀,周衾摸黑爬起來喝了好幾口水,使勁兒抻了好幾個懶腰才感覺活過來了。

她打開床頭燈,摸過手機一看,未接來電裏沒有趙黎繼續打來的電話,少女無所謂的一瞥,毫不意外。

趙黎對她的所謂的關心和耐心都是轉瞬即逝,一竿子熱度過後還是漠不關心,周衾早就習慣了。

倒是宋昀川又給她發了兩條微信——

[你要是待著無聊,就去找秦肅他們玩兒。]

[修車廠比較沒人性,不放假。]

……

沒人性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不愧是老流氓。

周衾抿唇笑了笑,頰畔的梨渦若隱若現。

她看了眼窗外暗下來的天,覺得確實挺無聊的。那不如就聽他的話,去找人玩兒好了。

想著,周衾就爬起來穿衣服。

江鎮的氣候要比京北暖和許多,女孩兒穿了件鬆鬆垮垮的米色短袖和牛仔短褲就出了門,腳下踩著人字拖,頭發綁成一個寬鬆的丸子素麵朝天,青春又清純。

就是頗為不修邊幅,像是下樓散步遛彎兒的。

周衾去車棚裏取來自行車,一路騎著到了修車廠,一路上沒什麽風,她慢悠悠的騎,等到了頭發都沒亂。

“周小妞,你咋來了?”正在前台位置上玩手機的秦肅有些意外:“川哥回京北了,沒在這兒。”

“我知道啊。”周衾歪了歪頭:“是他讓我找你們來玩兒的。”

“啊?”秦肅一愣:“為啥。”

“他說我無聊來就行。”

……

敢情他是一個解悶兒的玩意兒?

秦肅聽著都石化了,一旁的白一贏聞言也忍不住笑,問她:“周小妞,你想玩什麽啊?”

周衾抿著唇角思索片刻,想到了之前丁時漾和她說的八卦。

“我聽人說,他其實開的是賽車場,他把那幾層樓的所有權直接買下來了,然後在擴了地下改成車場。”

“樓上修車,樓下開車,好多三教九流都去他那兒呢。”

本來周衾是不太信的,但昨天過後,她清晰知道了宋昀川的確是在賽車這方麵有投資而且他也會開。

那麽,修車廠地下真的是賽車場麽?

的確是有一個地下的,但她從來沒下去過,今天有點兒好奇了。

“想坐車。”周衾看著白一贏,小聲問:“我聽說你們這裏地下是賽車場,是真的麽?”

“嗯?”白一贏一聽就樂了:“你聽誰說的啊?”

“就一些八卦。”周衾搪塞過去。

“所以你聽說了這個,就想坐車?是不是川哥跟你說的啊?”白一贏自問自答著:“可我們沒有川哥開車那水平啊,咋帶你體驗賽車的感覺?”

其實周衾也不是真的想坐車,她就是想確認一下丁時漾說的八卦真假,知道了之後,立刻借坡下驢。

“那算了。”她看了一眼懸掛在牆上的鍾表,轉移話題:“七點多了…我請你們吃飯啊?”

十月初,她的卡裏又有錢了。

周赫明不知道怎麽想的又把她的生活費恢複到了之前的水平,周衾也不太在意他的想法,隻知道又有錢可以花了而已。

不過這次她也不敢像之前那麽大手大腳的隨便,多少還是得攢著點,萬一之後周赫明又不開心給她降低了呢?

現在生活命脈握在別人手裏,就是這麽被動。

不過周衾思維比較隨性,也沒有那種絕對不用他們的錢的想法——他們把她生下來就得養著,她才不會那麽‘貼心’的想著幫他們緩解生活壓力呢。

“嘿,那敢情好,我們還沒吃呢。”秦肅樂開了花:“周小妞,你挺大方啊。”

“那是。”周衾笑了笑:“走吧。”

在白一贏這個資深吃貨的介紹下,三個人七拐八拐的,去了江鎮一家藏在胡同裏的烤鴨店。

“這家可好吃了。”他老神在在的推薦著:“跟京北的有一拚。”

或許是為了印證白一贏所說的,不怎麽大的店麵裏人坐的滿滿當當,老板隻好在外麵的地盤上支了幾張桌子招待源源不斷的顧客。

三個人排隊等了好一會兒,才輪到一張外麵的座位。

不過晚間的風也不涼,坐在外麵比坐在屋裏還舒服,周衾拿出手機掃了桌子上的點餐碼,然後遞給他們:“你們點吧。”

她說了要請客的,自然要先緊著他們。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白一贏這個來過的人自然是當仁不讓,刷刷的點了一堆,他不忘問了句:“周小妞,你能吃辣不?”

周衾搖了搖頭:“不太能。”

“唔,那就來個雙拚口味的鴨子。”白一贏點了些,又遞給秦肅讓他選了點。

周衾拿回手機看了看,才發現他倆點的都挺客氣的。

“不用給我省錢。”她有些無語的看著他們:“你們這些能夠?”

就秦肅那食量,平時在修車廠都得吃兩盒盒飯呢。

“沒事沒事,這家也不便宜。”白一贏謙虛的說:“我們也沒那麽能吃。”

……

周衾徹底無語了,她放棄勸說他們,幹脆自己又加了一堆的菜。

看到酒水欄,還特意問了句:“你們喝酒麽?”

“我們…就算能喝,也哪好意思在女孩子請客的時候喝酒啊?”白一贏和秦肅對視一眼,都有些詫異,哭笑不得的反問:“難道你會喝酒?”

“之前和你們吃螃蟹的時候是第一次喝。”周衾誠實地說:“算會麽?”

“你那不是喝了半罐就醉了麽,算會個鬼啊。”秦肅翻了個白眼,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我們這種,才叫會喝的。”

周衾:“那你能喝幾瓶啊?”

秦肅想了想,不確定的回:“咋的也能喝三四瓶?”

“…聽起來也沒多厲害嘛。”周衾算是明白什麽叫大言不慚了。

白一贏年紀要大個兩三歲,聽到周衾和秦肅這仿佛倆小孩鬥嘴的對話就笑的停不下來了,當即錄了一段視頻給宋昀川發了過去。

並附字:[川哥,你招來的這個小妞可真是個活寶。]

遠在千裏之外的宋昀川正被家裏人按在桌子上參與無聊的聚餐,手機一響正好找個借口出來抽根煙。

然後他就看見視頻裏周衾和秦肅智障一樣的對話畫麵。

搞什麽鬼?他笑出了聲,想都沒想的給周衾發了一條信息:[不許喝酒。]

周衾其實人菜癮大,看著桌上幾瓶帶著冰碴子的啤酒正有些蠢蠢欲動呢,就被宋昀川這條信息澆了一盆冷水。

她抬頭看了一眼對麵吃得滿嘴流油的兩個男生,心想不知道是誰這麽欠告訴宋昀川的。

但小姑娘隻好悶悶的回了一句:[好。]

宋昀川:[怎麽跟他倆一起吃飯去了?]

周衾:[不是你說的嘛,無聊可以去找他們玩兒。]

說完這句,對麵沒有回信息,大概去忙了。

周衾收起手機,拿著桌上一張薄薄的餅慢條斯理的包著鴨肉,假裝不經意地問:“你們一直都在修車廠上班嗎?”

她今天來這一趟也不是白來,是想打聽一些東西的。

“哪兒來的一直,車廠還沒開到兩年。”白一贏聲音含糊,毫不設防的說:“我是跟著川哥從京北一起來的,秦肅本地人。”

這些周衾都知道,她真正想問的是:“那你和他在京北就認識?”

白一贏:“是啊,川哥一直都是我大哥。”

周衾沒細問他們之間怎麽認識的以及關係糾葛,而是轉了轉眼珠,問:“那你們為什麽會從京北來這兒啊?”

江鎮是個適宜居住的,很舒服的小城市,但可不適合想要大有所為的年輕人發展。

宋昀川在這裏,就像是麒麟被困在池中一樣。

“宋老爺子身體不好,生病了,川哥就回來照顧他了。”

這不是什麽說不得的秘密,周衾問,白一贏也就說了:“當時宋老爺子做手術住了快半年的院,然後就一直養著,川哥想著在江鎮找點事情做順便照顧他,然後就盤了一個塊廢棄的大樓。”

“本來我們修車廠那樓不是做這生意的,都是後來改的。”

那看來,之前宋昀川告訴她來這兒是來陪老人的,並非騙人。

周衾咬著大白銥嬅梨飲料的吸管,默默地想。

正若有所思的放空著,肩膀就被人從身後拍了拍。

周衾回頭,意外的看到丁時漾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

“周衾,你不是回京北了麽?怎麽這麽快就回來啦?”丁時漾大大的眼睛彎了起來:“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有點事,去了又回來了。”周衾見她是一個人,連忙從桌下抽出一把椅子讓她坐下:“吃了沒?一起吃點。”

“還沒有,剛補課完準備回家呢。”丁時漾皺了皺眉,軟綿綿的抱怨:“放假也得天天補課,我媽真是沒人性。”

這話真的是上學時期最常見的抱怨台詞,白一贏和秦肅聽到都有些陌生的熟悉,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丁時漾看了他們一眼,小聲問周衾:“他們是誰啊?”

“我朋友。”周衾不知道具體該怎麽介紹,隻好搪塞過去,然後給她夾了一隻雞翅轉移話題:“吃。”

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結束後分道揚鑣,周衾要陪著丁時漾散散步,白一贏和秦肅則是要回這場。

“你那個自行車怎麽辦?”白一贏問她。

周衾:“先放那兒吧,我過兩天去取。”

等他們走了,丁時漾實在憋不住好奇,輕聲問:“周衾,你認識這倆人…他們是學生麽?”

“不是啊。”周衾搖了搖頭:“他們是宋昀川那個修車廠的。”

“啊?!”丁時漾嚇了一跳:“什、什麽?”

“這麽驚訝幹嘛?我不都跟你說了,我找了宋昀川當靠山麽?”周衾笑笑:“去他那個修車廠去多了,和裏麵的員工就變熟了。”

“…我之前還以為你開玩笑。”丁時漾愣愣地說:“好魔幻啊。”

“是啊。”這個周衾倒是認同,跟著點了點頭。

兩個月以前,她都想不到她會和宋昀川扯上關係,會各種動歪腦筋和小心思纏著他,的確是魔幻現實。

但是,生活中有點意外也沒什麽不好的。

一潭死水,更容易自怨自艾。

接下來兩天周衾沒怎麽出去,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學習。

高三生還是不能太浪,周衾絲毫不覺得自己成績有趙黎說的那麽差,但她也不至於就驕傲自滿了,該學還是得學。

還有八個月的時間就是高考,咬咬牙也就熬過去了。

宋昀川大概回京北一次很忙,也沒怎麽跟她說話,倒是秦肅在微信上找過她兩次,言辭之間卻是含含糊糊磨磨唧唧。

像是想要問什麽,卻又糾結著不敢問似的。

“喂。”幾次三番過後,周衾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有什麽事啊。”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秦肅電話裏的聲音頓了一下,隨後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問:“上次吃飯,來找你那姑娘,聯係方式能給一個不?”

周衾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秦肅是對丁時漾有意思。

不過也沒什麽好意外的,丁時漾長的漂亮清秀,最主要的是氣質文靜,看起來比她這種要乖上個一百倍,男生喜歡不足為奇。

但是……

“不可以。”周衾毫不留情地拒絕:“我不做保媒拉纖的事情。”

“靠,什麽保媒拉纖啊?”秦肅哭笑不得:“就讓你給個號碼而已!”

“那也不行,我又沒有經過她同意。”周衾想了想:“等開學了我幫你問問吧。”

“好嘞。”秦肅一下子就樂了,嘿嘿道:“幫哥們兒一把,等要到了請你吃飯。”

周衾對這個請客沒什麽興趣,聽他嘟囔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不過她是個守信用的姑娘,既然答應了秦肅就要做到,第二天返校上課,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就把丁時漾叫出來簡略的說了一下。

“啊?”丁時漾懵了:“要我電話號?幹、幹嘛啊?”

“還能幹嘛,追你唄,要不然交個純朋友麽?”周衾聳了聳肩,直白地說:“我是幫秦肅——就昨天穿黑衣服的那個男生問的,你不用有壓力,沒興趣的話我告訴他就行了。”

昨天吃飯,白一贏穿的是白衣服,秦肅穿的是黑衣服,很容易分辨,周衾一說就能讓丁時漾輕鬆辨別。

愣愣地聽著她說完,丁時漾臉頰飄過幾抹緋紅,有些無措的抿了抿唇。

“其實那個男生挺帥的,但是…”女孩兒停頓片刻,果斷的說:“還是算了吧,幫我謝謝他。”

周衾一怔,疑惑地問:“為什麽啊?”

看起來丁時漾也對秦肅有些好感,那既然彼此都有些好感的話,幹嘛不加個聯係方式呢?

“高三了,要好好學習嘛。”丁時漾歎了口氣:“我成績本來就不怎麽樣,當然不能因為別的事情分心啦。”

這還真是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呢。

晚上放學,周衾去修車廠取自行車,把丁時漾的原話重複給了秦肅聽。

“這麽用功的好學生麽?”秦肅愣了一下,隨後竟然笑了:“不是因為看不上我本人這事兒拒絕,那就還有戲!”

……

周衾挺佩服他這安慰自己的本事,笑了笑,推著自行車就要告辭。

宋昀川不在,她就沒有來這兒蹭飯或呆著的動力了。

“等等等等。”秦肅連忙叫住她,一臉嚴肅:“周小妞,你得幫幫哥們兒。”

周衾納悶:“我怎麽幫你啊?”

“幫我在丁同學免簽保持一下存在感就好。”秦肅摸了摸下巴,思索著問:“要不我請你們吃飯?”

周衾有些無語:“拉著我幹嘛?”

“廢話,我又不認識丁同學,怎麽約她?”秦肅翻了個白眼,說得理直氣壯:“不得讓你當個中間的橋梁啊。”

橋梁?周衾這輩子就沒當過什麽橋梁。

她皺了皺眉,斬釘截鐵的說了兩個字:“不、要!”

但無奈的是,秦肅好像訛上她了。

接下來的幾天,周衾中午晚上放學都時常能看到他在學校門口守著,打量來打量去的,看到她還擠眉弄眼的瘋狂暗示。

女孩兒見狀,十分有童趣的決定‘惡作劇’一下。

她拉著不在狀況內的丁時漾,反而換了個方向走了。

可秦肅最近這春心**漾反反複複來回跑的舉動,也引起了修車廠內不少人的好奇。

首當其衝的就是白一贏,他攔住他,納悶的問:“你最近怎麽總去找周小妞啊?”

“有事。”現在人沒追到手,秦肅哪好意思說具體的原因,隻好含糊的搪塞著。

但是具體什麽事,他當然也是說不出來。

這麽一來二去,就成功引起其他人的誤會了。

白一贏猜測,這小子大概是在追周衾,別別扭扭的就是不好意思說而已。但他也不是那種煩人的人非得讓人家說,自己心裏‘有數’了,就不再多問了。

等宋昀川從京北回來,他就迫不及待的,第一時間和他分享自己的發現。

“嗯?”宋昀川行李箱剛拖進來,整個人正有些倦怠的揉肩膀呢就聽見白一贏的‘重大發現’,他修長的手指一頓,長眉皺了皺。

“你說秦肅正在追周衾?”他莫名覺得這句話有些滑稽,幹笑了聲:“怎麽看出來的?”

“他天天往周小妞學校跑啊,那毛頭小子的興奮勁兒,一看就是去找喜歡的姑娘的,咱都懂。”白一贏聳了聳肩,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不過也挺正常的,他倆年紀差不了幾歲,周小妞長的還那麽漂亮。”

宋昀川握著樓梯把手的長指緊了緊,眉頭未鬆,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叫秦肅趕緊滾回來。”他罵了句:“人家是高三生,心裏沒點數,去瞎打擾什麽?”

作者有話說:

嘿嘿,他急了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