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也是正好要開車,什麽救不救的,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不然以後我都不敢和你說話了,老被當做救命恩人,多見外呀。”鍾齊大方地說。

“行,你現在要去哪?要不我請你吃個飯?”

雖然寧汐知道自己的兜比臉都幹淨,但還是不想欠鍾齊太多,吃一頓便宜的飯感謝一下他還是沒問題的。

“我待會兒有個麵試,要麵幾個主播,要不你跟我去玩一會兒,一個小時就能結束,待會兒咱們再一起去吃飯?”

這怎麽好意思,寧汐下意識拒絕,“你們要工作,我去了不方便,還是找個改天的時間,我再好好請你一次吧。”

方向盤在鍾齊手裏,去哪自然是他說了算。

他一腳油門,車子就駛向了一條完全陌生的路。

“沒事,隻是個很隨意的初步麵試,沒有很嚴肅,你去了還能以你們記者的角度幫我參考參考,我今天去報社也是談合作的,等我們這批主播選出來之後,還需要報社幫忙宣傳呢。”

這話倒是點醒了寧汐,她知道報社有專門的營銷部,要是拉到了宣傳合作,可以有提成。

能賺錢的好事怎麽能拒絕,寧汐眼神都亮了,“那行啊,要是他們有宣傳的需求,我完全可以配合,一定能幫他們打響知名度。”

“那就一起去,大家好好聊聊。”

帶著點未知的興奮,寧汐跟著鍾齊到了郊外。

在江城生活了這麽久,她還是第一次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像是在一座荒蕪的山頭上硬生生造出了一座小小的城。

“這是江城的新區,我們公司把主播的訓練基地選在這裏,今天麵試定了的人,就直接在這封閉培訓三個月,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鍾齊耐心向寧汐解釋著。

寧汐點點頭,這是她完全沒有接觸過的領域,看什麽都覺得新鮮。

鍾齊初選出來的主播是一群實打實的美人,寧汐看得眼暈,隻覺得每一個都是好的。

坐了半個小時,她實在坐不住了,小聲對鍾齊說,“裏邊有點悶,我出去透透氣。”

“好,你去吧,不過不要走遠,這片新區還有很多家公司,要是誤入了其他人的地盤就不好了。”鍾齊小聲囑咐。

寧汐點點頭,快步離開。

呼吸到外邊的新鮮空氣,她的頭暈腦脹才終於緩和了些。

這座山雖然被開發成了好幾個片區,都是各大公司的基地,但處於郊外,空氣新鮮,風景也不錯。

寧汐一步步往上走,看著看著風景入了迷,忘了剛剛鍾齊的囑咐,不知不覺走到了一片更加陌生的荒地。

等她回過神來時,一回頭,後邊的路變得模糊,完全沒了方向感。

糟了,剛剛怎麽上來的?

寧汐頓時慌了,本來就著急,頭頂不知道飛來了個什麽東西,巨大的嗡嗡聲環繞著她,慢慢飛低,越來越近,像是下一步就要把她的腦袋削掉似的。

她被強烈的恐懼感籠罩著,想走,但是雙腿比灌了鉛都重,根本一步也走不出去。

頭頂那個東西幾乎要把寧汐的耳朵震聾了,連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在它快要碰到寧汐頭頂時,從旁邊又飛來的東西,兩者重重相撞。

寧汐剛要抬頭看,眼前突然一黑,被一隻手捂住,那隻手緊接著扯過她的肩膀,她猝不及防撞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裏。

頭頂的嗡嗡聲還在繼續,隻是慢慢飛遠,直到徹底消失,寧汐都沒能再看清那究竟是什麽。

她的眼睛還沒蒙著,卻聞到一陣好聞的香味。

淡淡的木質香,有些熟悉。

接下來身前傳來的聲音更是熟悉,帶著冷漠的狠厲,“你來這裏做什麽?誰讓你來的?”

是……紀司焰?

方梨心裏咯噔一聲,覺得腦子快要炸了,完全轉不過彎來。

又過了半分鍾,身旁恢複平靜,紀司焰終於放開了她。

寧汐睜眼,看清了他的表情,他眼裏的狠勁,簡直像是要把她撕碎。

“我……你……”寧汐開口,不知道該說什麽。

“誰讓你來的?來這什麽目的?原來你的仙人跳要的不是錢,是更多別的東西?”

紀司焰眯著眼睛看她,抓著她的手腕,那白皙柔軟的皮膚,瞬間被掐出了一道紅印子。

“疼……”寧汐縮了下身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是跟著鍾齊來麵試他公司的主播的,無意中走到了這裏,如果打擾到你,我向你道歉,但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身後有人小跑過來,驚慌失措的表情,湊到紀司焰耳邊說了幾句話。

他的表情又冷了些,“馬上調監控,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過,今天的所有實驗數據銷毀,全部不留。”

這幾句話夠嚇人的。

寧汐終於聽明白了,反而冷靜了些,“原來這裏是乘風集團的實驗基地?你們在做產品的測試?”

怪不得紀司焰看到有人闖進來會那麽生氣,寧汐出現在了他們產品實驗最關鍵的時刻,是被他當做偷窺機密的“賊”了吧。

知道紀司焰為什麽生氣,寧汐安心了不少。

她指了指山下的一座房子,“我就是從那裏上來的,那是鍾齊的主播選拔培訓公司。”

紀司焰朝山下看下去,眼底的晦暗更深了些,“前陣子裝修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原來是他的公司。”

他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寧汐沒聽清,反問了一句,“什麽?”

紀司焰回頭,盯著她的眼睛,毫不留情麵地說,“既然是和鍾齊一起來的,我更不可能相信你。”

寧汐無奈,知道這男人對她的誤解太深,索性揚起頭,一臉的大義凜然,“那就按你所想,既然認定了我是刺探秘密的間諜,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那張白白淨淨的小臉上,全是倔強。

紀司焰皺起了眉,“你不怕我?”

“其他人都怕你嗎?”寧汐反問。

她當然不怕,這些年的生活已經夠苦了,這世上還有誰能比她後媽更惡毒,她早已經被折磨得百毒不侵。

甚至把紀司焰當成一根救命稻草,隻恨自己不能牢牢抓住,怎麽可能會怕呢。

如果非要說怕,大概是怕想到和他的那兩個晚上,一想到那些畫麵,寧汐又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