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鬆陽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覺得心都在滴血,根本沒心情安撫女兒。

這批打手個個都是山莊精英,是多年來重金挖過來的,日後還指望靠他們橫行鄉裏。

可沒想到如此靠不住,轉眼間就被砍瓜切菜般殺了個幹淨!

哪怕現在當場斃了林雲這小子,萬柳山莊也是元氣大傷!

盛怒和心疼之下,他已有些喪失理智,全然忽視對方展現出的恐怖實力。

滿腦子隻剩一個想法,就是將其狠狠撕碎,以解心頭之恨!

“小雜種,敢到這裏撒野,看我宰了你!”

說罷,柳鬆陽全身爆發出青色氣茫,接著身形一展,如一隻獵豹般向林雲撲去。

他右手一揚,再次使出成名絕技——柳影千幻爪!

這招以其詭異莫測和淩厲無比著稱,爪影重重,如千百條柳枝在風中狂舞,勁力剛猛,足以開碑裂石。

此次出手,他已運出自己青林境第三階的巔峰之力,挾裹著撕裂空氣的嘯聲,直指林雲胸膛!

少數膽子大的賓客紛紛屏住呼吸,眼睛緊盯著這場生死對決。

殺招在即,林雲卻氣定神閑,臉上甚至露出一絲冷笑。

經過修煉無極古神訣,他早已今非昔比,眼前看似變幻莫測的凶悍爪影,對其而言,無非外強中幹!

“老東西,就等你這招!”

他一拳揮出,像顆出膛重炮,直迎柳影千幻爪。

“咯嚓!”

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在夜空中響起,清晰得讓人心驚。

柳鬆陽的利爪與林雲拳頭相撞,居然像玻璃碰到鑽石一般,瞬間破碎!

“不!”

柳鬆陽疼得臉色煞白,大驚失色,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然而,林雲拳勢並未就此停止。

他這拳如一道無法阻擋的洪流,不斷貫穿,就見對方整條手臂仿佛竹節一樣爆裂,鮮血和碎骨四濺,場麵血腥駭人!

“啊——”

柳鬆陽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被拳力擊飛,重重摔在地上。

“這...不可能!”

柳鬆陽的手臂已不成人形,鮮血從傷口中湧出,一地殘骸。

而反觀林雲站在原地,甩了甩拳頭上的血跡,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

他看著柳鬆陽,冷冷說道:

“你當時就是用這招挖了我的脊骨,不過可惜,現在對我已經沒用了。”

“小雜種...你,不得好死...”

柳鬆陽拚命想起身,但由於失血過多,再加上身體劇痛,讓他已然力不從心,隻剩嘴上還在不斷逞凶。

林雲麵無表情地走了過去,一腳將其踹翻在地,手掌緩緩伸出...

“你,幹什麽...”

柳鬆陽咳出一口鮮血,還沒來得及做成反應,就覺得身後發涼,有種不祥的預感。

“哢——”

隨著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響動,他整條脊骨居然被林雲硬生生扯出!

“老東西,你既然想害我性命,我就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柳鬆陽本就已經十分虛弱,經受如此重創,更是奄奄一息。

他趴在地上無力地扭動,像條被拋上岸的魚。

“你這個...小,小雜...”

他伸出手,想最後再罵一句,卻還沒等說完,就身子一癱,死了。

“柳莊主被殺了!”

“殺紅眼了,快跑吧!”

所剩不多的賓客再也無法承受這恐怖的場麵,生怕連自己也牽涉其中,如同受驚的鳥獸,四散奔逃。

莊園中,一陣陣腳步聲、尖叫聲、哭泣聲交織在一起,慌亂不堪。

沒多會,喧囂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

林雲站在空曠的庭院中央,目光如炬,掃視四周。

此時,柳瑤兒已經消失不見。

對於她未對其父施以援手,林雲並不覺得意外。

早年間柳瑤兒母親病逝的時候,她就連一滴眼淚都沒流,當時還覺得挺堅強,現在想來,不過是冷血自私而已。

不過對於她的動向,林雲同樣了如指掌。

他曾以餘光察覺,柳瑤兒趁亂逃向山莊內部,從方位判斷,應該是她的閨房。

大概是看自己父親已然沒了活路,想收拾細軟逃走。

這個女人留不得!

必須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林雲心意已決,立刻邁開步伐,迅速追去。

他推開燈影闌珊的房門,果然,看到柳瑤兒正手忙腳亂地收拾行囊。

“師妹,你打算去哪?”

林雲的聲音冷若冰霜。

柳瑤兒完全沒想到父親會這麽快落敗,聽到這句,渾身上下不由一顫。

“別過來!”

她從桌案上抓起一把劍,用劍尖指著林雲:

“你,你再過來,小心我不客氣!”

柳瑤兒已是甕中之鱉,無處可逃,但她手中的劍,引起了林雲興趣。

這把劍散發著淡淡青光,銳氣逼人,劍身超過三尺,鋒刃上隱約能看到精細的紋路。

林雲在山莊待了那麽多年,這件兵刃還是頭次看到,顯然不是柳瑤兒平日慣用的短小佩劍。

隻是簡單打量幾眼,他就可以斷定,這絕非什麽不入流的尋常鐵劍。

看到林雲沉思,柳瑤兒還以為自己成功震懾住了對手,暗自慶幸。

“你快給我滾出——”

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見林雲大踏步走來,完全當這劍不存在一般。

“站住!我殺了你!”

柳瑤兒咬牙切齒地挺劍直刺,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衝向林雲心髒。

林雲輕蔑地向旁一避,躲過劍刺,接著反手一切,擊中柳瑤兒胳膊。

這記力量強大迅猛,將她手中兵刃震飛。

“當啷!”

利劍掉落,插入堅硬的地麵。

柳瑤兒胳膊感到一陣抽筋,不由自主後退幾步。

林雲沒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快速欺身向前,手如疾電,掐中柳瑤兒細膩雪白的脖頸。

“你放手!”

柳瑤兒急得滿臉通紅,雙手來回亂抓,但以她褐土境最多三、四階的水平,這點動作和新生嬰兒一般無力。

“那把劍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