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車一體
越野車在洛杉磯城市瘋狂奔馳著，遠遠地將收割者拋在腦後。
從那些收割者的表現上看，他們並沒有對沈奕等人狂追，可見這的確不是正式的第二輪追殺，隻不過沈奕他們運氣不好，半路碰到而已。
不過也未必是運氣不好，早些碰到落單的收割者，其實更有助於沈奕了解到收割者的特性。
也正因此，沈奕心中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運氣好象一直都很不錯。
這種運氣是隱形的，不現身的，但是給予沈奕的感覺卻是強烈的。
冥冥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眷顧著他，他卻又說不上來。
正在迷惑中，周宜羽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路：“我說，你已經有了T1000，就把這個讓給我怎麽樣。”
沈奕沒好氣的回答：“T1000這塊肉還長在豬身上，收割者的這塊也才剛割了第一刀，你那麽著急幹什麽？收集不到四塊不同型號的能源結晶，就算有三塊都是廢物。你放心，我這人公平得很，目前這塊有你一份，咱們一人一半。”
周宜羽叫道：“這還差不多，我看你這人為人還可以，對自己隊員也仗義，戰鬥時也有點小聰明，不如你邀請我加入你隊伍怎麽樣？”
“聽起來我應該為此感到榮幸？”
“嘿，我可是難得的人才！”周宜羽怪叫起來：“整個血腥都市也找不出幾個我這樣的駕駛好手。”
“問題就在這，你的車技那麽好，為什麽別人還不要你？別跟我說那些無聊的理由，你不可能沒和別人戰鬥過。”
“因為我這人低調。”
“哦，是這樣嗎？請允許我給你這個。”沈奕隨手伸出中指：“大家都不是傻子，簡單直接些，怎麽樣？”
周宜羽無奈地搖了搖頭，舉手道：“OK，OK，我可以跟你說實話，但是你得簽訂協議保守秘密。”
“好。”沈奕同意。
“另外我的秘密和我的車技有直接關係，我說出來後，你得告訴我你的能力秘密，你是怎麽控製那收割者射出來的鋸片的。當然我也會簽訂協議保守秘密，這樣才公平不是？”
“可以。”
協議簽訂，周宜羽這才說道：“我的車技，其實就是我的技能。”
沈奕大吃一驚：“這怎麽可能？”
血腥都市裏有各種各樣的技能，攻擊類的，輔助類的，特殊類的，各種各樣，五花八門，層出不窮。
但是所有這些技能，都有一個基本原則：屬於個人及裝備性能力。
也就是說，冒險者們的技能隻能是徒手使用或者使用武器時使用。絕不會出現什麽奇怪的亂七八糟的能力，比如拿台電腦就能把裏麵的卡通人物召喚出來，又或者象周宜遠那樣開車玩立定跳遠，這些類似搞怪的東西那是絕對絕對不會出現的。
象周宜羽這樣的車技，隻能是個人駕駛技術的展現，不可能存在專門的車技。
這一點對於已經收集了都市所有技能資料信息的沈奕來說是再確定不過的。也正因此，他對周宜羽的車技大感好奇。
要知道就算是頂級的車輛專精也沒道理可以把車子玩得如此出神入化。
因此這刻周宜羽說他的車技其實是技能，幾乎把沈奕的下巴都驚掉了。
看到沈奕不相信的眼神，周宜羽歎口氣說：“這的確是很難置信，不過你還記得我先前用的那個螺旋舞嗎？”
“是的。”
“其實那是D級衝撞技能，螺旋回身擊，使用時將身體高速旋轉衝撞對手，對目標造成連續性衝撞傷害。”
“怪不得我看著這麽眼熟呢，原來是那個技能。”
“還有那個汽車立定跳遠，其實是街頭霸王裏的升龍拳，不過我這個是弱化版。”
“那麽那個淩空側翻呢？”
“那個到是真正的車技！”周宜羽很認真的回答：“隻要你有足夠的技巧和車輛專精能力就能做到。”
“開上房頂也是？”
“那個是我的一件裝備能力，二十秒內無視重力。”
沈奕有些明白了：“你是不是擁有某種能力，可以把所有的技能和能力都使用在車輛等機械上？比如……天賦？”
周宜羽點點頭笑了起來：“你終於明白了？沒錯，我開啟了天賦。我的天賦叫人車一體，就是讓車輛類機械產品成為我身體延伸的部分。我可以讓車子成為我的身體，做出我的身體能夠做出的動作，當然，那必須是全身性的行為動作，象彎曲手指頭這種事可不行……汽車沒有手指。”
“很驚人的天賦。”
“可惜，代價也很大。擁有了這種天賦後，我的所有技能傷害永久性下降百分之十五，戰鬥實力因此大受影響……”周宜羽很無奈的說道。
沈奕終於明白了。
周宜羽的這個天賦的確很強大，可以讓機械產品做到普通人根本無法做到的事，但也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他的自身實力。因此周宜羽的個人戰鬥力其實並不高。他盡管有兩個戰鬥技能，但是發揮出的力量隻怕未必比隻有一個戰鬥技能的人強多少。不要小看百分之十五的威力下降，考慮到防禦等問題，百分之十五的傷害下降帶來的後果可能是百分之二十甚至百分之三十的傷害降低。而且機械類強化路線對冒險者本身屬性就要求不高，對機械產品需求很大，如此一來，一些需要基礎屬性才能發揮的技能，威力就變得更小。
周宜羽嚴重偏科，在機械世界裏遊刃有餘，在其他世界裏就變得相對弱小。這在起步階段其實是相當不利的。尤其是血腥都市這種世界，木桶理論極為重要，一個人的短板往往會成為他的致命傷。
即便今天周宜羽主動選擇了機械世界，但是血腥都市也有打亂計劃重排任務的做法，一旦把周宜羽發派到某個不適合他的世界去，他就要遭殃了。
如此一來，冒險者們對這個看上去實力普通的家夥也就興趣缺缺了。
周宜羽之所以主動選擇終結者2018的世界，多半也是被現實的情況逼得無奈。他又不能到處大喊其實我可以讓任何車輛成為我的最佳武器以泄露自己的底牌，即使說了也未必能讓別人接受他，利用到是有可能。比如機械世界裏和他為伍，到了別的世界就把他甩到一邊。
對這個愛玩的年輕人來說，不被理解，還無法主動讓人理解，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沈奕的出現，無疑是周宜羽眼中的一道曙光。
他的激活異能對自己大有裨益，初級的機械產品抗擊打能力太弱，容易損壞，導致他的能力顯得花哨有餘而實用不足。但是有了沈奕，就可以讓他如虎添翼。而沈奕的頭腦還有他對隊友的照顧，也讓他感覺這是個可以信賴的夥伴。
所以他才會主動提出加入沈奕的團隊，並坦然公開自己的底牌。
別看他口氣大大咧咧的樣子，其實心裏麵相當緊張。
沈奕想了想，問道：“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說你進都市前是模特，那不是真的，對嗎？”
周宜羽嘿嘿笑了起來：“很多人看不起我，我又沒法證明自己。既然沒法改變他們的想法，那就幹脆讓他們看不起得更多一些……我以前是玩賽車的，為了賽車，曾經把自己弄成殘廢。對於血腥都市，我是感激的，因為是它讓我重新站了起來。我熱愛賽車，喜歡汽油在空氣中燃燒的味道，喜歡那發動機轟鳴的聲音。是都市讓我和車結合在了一起。雖然我為此付出了代價，但是相比那個曾經殘廢的我，我獲得的已經夠多了，也知足了。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進來之前不是殘廢，或許我的天賦不需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但也許同樣不會有如此強的效果。既然上天生我就是為車而生，那我也不介意就此捆綁在一起。”
說到這，他看看沈奕：“我喜歡我的天賦，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覺得那是值得的。”
沈奕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宜羽——果然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傳奇。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一番話說得氣氛有些壓抑了，周宜羽仰天哈哈笑了幾聲：“我說，我的事情都說過了，也該你了吧。”
沈奕這才把自己的精密天賦也說了出來。他的精密天賦沒有周宜羽的天賦那樣表現驚人，卻也付出代價微小，而且實用程度也相當高。
正因為他能精確的控製力量，同時又有分筋錯骨手的底子，才能把那鋸齒輪調整方向，以巧卸力。
“沒想到你也開啟了天賦。”周宜羽讚歎說。
天賦是都市係統中最特別的一項，別的強化都可以通過努力獲得，惟有天賦因人而異。哪怕你到了五難度，成為頂級的強者，沒資格開啟天賦的照樣隻能是沒天賦。因此周宜羽一直對自己的天賦頗為自豪，盡管這天賦也同樣極大的製約著他，但沒想到沈奕也有天賦，而且在提升自我的同時，卻沒有他那麽大的代價付出。
沈奕笑道：“天賦或許是區別每個人最大不同的地方。我曾經想過一個人的發展要有目標，有方向。現在我突然覺得還需要補充一點，就是發展的方向應該和自己的天賦有關，因為那恰恰是最能發揮我們自身潛力的。不過這樣一來，我反而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了。”
“為什麽？”
“本來我有激活異能，另外還有個醫療術技能，我的同伴建議我主召喚方向，我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是現在我意識到走召喚路線絕對是對我天賦的浪費，因為我的天賦對召喚方向沒有太大的幫助。”
“原來是這樣啊……”周宜羽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如果你信任我，就把你所有的能力都告訴我，也許我能給你一些好的建議。”
“你？”沈奕看看他。
“是。”周宜羽很肯定的回答：“別的東西我不敢說，強化方麵我還是有些了解的。對於都市的強化體係，我自信了解得不算少。當然，我可以補充保密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