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論道威嚴

閻石的笑意,當然被很多人捕捉到。

有些人不明白,可是明白了的人已經在歎息。

天燈上人是少數看明白的幾個人,他歎息一聲,自言自語說道:“這毒牙妖尊那是自尋死路。”

仿佛是在印證天燈上人的話,閻石直視著對手毒牙妖尊,氣勢竟然連連上升了幾層。

罡行靈力不停的聚集,緊接著星璿空間再度顯現,包裹住了毒牙妖尊的道念元神。

不明白的人已經開始震驚和惋惜:這星璿至尊莫非真的是瘋了?上一回用道念包裹住焚魔至尊,已經陷入了絕地,這一會還敢出這一招昏招,莫不是他以為此時此刻,碎天石皇至尊還能抽的出手救他?

可這一招,真的是昏招麽?

在場之人,感受最為深刻就是毒牙妖尊了,本來他以為自己與這星璿至尊論道鬥得旗鼓相當,還驚訝這星璿至尊怎麽會有如此的修為,怎麽會能與他修為相當。

可是當星璿空間一出來,毒牙妖尊知道自己徹底的輸了,而且輸得一點都不冤枉。

他修煉的是煞行之道中的毒煞之道。本來是毒殺萬物,把萬物陷入枯死,昏敗的絕地。然而此時天罡和地煞對碰,非但沒有昏敗、枯死、腐朽的氣息,反而演繹了萬物初開,天地誕生的異象。

他的道念已經跟著了這星璿至尊的天罡之道而走,他的毒煞之道反而被這星璿至尊給控製住,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這星璿至尊已經用星璿空間徹底封鎖了他的退路,他想要撤回道念元神已經來不及了。

毒牙妖尊歎息一聲,說道:“星璿至尊,本尊認輸。”

此言一出,場中場下還沒看明白的人頓時驚訝起來,不停的猜測這毒牙妖尊為什麽會認輸。

這星璿至尊已經出了昏招,這毒牙妖尊本來是即將占上風才對。

閻石笑道:“既然你已經認輸了,為何不自己走下去。本尊也並非咄咄逼人之人。”

毒牙妖尊聞言,臉色一變,變得難看起來,說道:“星璿至尊,你真的不肯放掉本尊在你星璿空間中的那一段道念元神?”

閻石臉色不變,反問道:“我為什麽要放掉?難道你有讓我放掉的理由?”

毒牙妖尊臉色已經有了怒色,喝道:“本尊若非中了你的詭計,會輸給你?你若放了本尊的道念,本尊會念你今日之情,日後也好想見。”

閻石道:“若是不放呢?豈非你若見到了本尊,你們毒盟幾兄弟就要圍殺本尊不成?”

毒牙妖尊冷笑道:“你最好看清形勢。”

閻石道:“本尊就是看不清形勢才來問你。如此說來,此次論道隻許你贏,不許你輸?你若是輸了,贏了的人還要低聲下氣的向你道歉,若不然你們毒盟幾兄弟就要私底下找回場子?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上來論道,你又何必參加清華山盟主競選,你直接威脅我們,就說這盟主之位,一定讓你毒牙妖尊當就行了。否則你們毒盟都不會服的。”

此話一出,場中與場外之人全都變了顏色,死死的盯著毒牙妖尊還有毒盟的其他四位妖尊。

毒牙妖尊臉色漲得通紅,怒道:“星璿至尊,你休要血口噴人!本尊之針對你,你休要扣上如此大的帽子!”

閻石冷笑道:“隻因為本尊贏了你,你就針對本尊。若是其他人贏了你,你還不是隻針對其他人?如此說來,我何嚐血口噴你?”

毒牙妖尊,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他也不再敢說話,因為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沒有理了。

他此時終於知道和這星璿至尊說話是最為錯誤的舉動。這個人,每一句話都占盡了道理,三句之後就能把人氣得喪失了理智,然後再把人孤立成為眾人的敵人。

這時候,有個聲音笑道:“有趣,有趣。這論道從古至今,都是勝者為先,敗者默然。今日這失敗者反而占盡了理由,耍盡了無賴。”

說話的正是藍洋至尊,藍洋至尊打量了毒牙妖尊一眼,道:“你若不服,可以繼續論道。你若想破壞規矩,隻怕本尊也要親自出手看看你有沒有這分本事。你若是沒有這分本事,也就沒有資格立於這個天地之中叫囂了。”

毒牙妖尊臉色已經變得蒼白。

藍洋至尊繼續說道:“所以,這論道規矩,無論誰想要破壞,若沒有這份本事,最好還是安分一些。若不然,就算今日本尊別計較你毒牙妖尊,他日你毒牙妖尊上到天界甚至是你本尊從虛空絕地中出來,本尊倒要看看一個破壞了論道這種行為的人能活得了多久。”

聽完這句話,毒牙妖尊的臉色已經由蒼白變成了慘白,再變成了死灰之色。他突然間發現自己此時是多麽的蠢。

破壞論道,認賭不服輸。這幾個字雖然輕飄飄,但是對於一些根深蒂固的老古董來說就是犯了大忌。

不是信譽二字,而是因為一個人,一件事。使得論道成為最神聖的東西,成為生死時刻挽回性命的一樣東西。

那個人就是玉清至尊!那件事就是玉清至尊論道說理!

在上清至尊手持上清天道劍掃平諸天時候,被他列入必殺名單的人唯一能逃脫性命的方法,那就是找玉清至尊論道說理。

隻要你的道和理行得通,玉清至尊都給你一線生機,上清至尊也不再殺戮。若是行不通,玉清至尊還是給你一線生機,隻不過是要把你鎮壓封印到虛空絕地之內。

正因為玉清至尊,所以論道變得神聖而莊嚴。在天界,更是被天庭推崇,甚至已經成為解決糾紛的一種方式。

毒牙妖尊是天庭之後證得至尊之道的投胎轉世之身,他回憶起自己那個時代,天庭論道風氣之濃厚,儼然成為了一種信仰。甚至他自己本身也通過論道解決了許多糾紛。

破壞論道這個罪名,毒牙妖尊若是做實了,他真的隻有死路一條,就算是真身本尊出來,隻怕在天上地下真的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論道,本該是神聖和威嚴。

論道的威嚴,竟然已經讓毒牙妖尊嚇得膽寒,不單隻是毒牙妖尊,場中場外的人都是心中一凜,變得更加的嚴肅莊重起來。

論道本事一件嚴肅莊重的事情,地鼠妖尊以論道形式來推選盟主,道理就在此處。所以大多人看向毒牙妖尊的眼神,已經帶有了鄙視和不屑。

毒牙妖尊自斷去了被閻石星璿空間包裹著的那段道念元神,已經是受了重傷。他忍著血不吐出來,竭盡全力說道:“星璿至尊,本尊受教了!”

他說完,忍著傷痛,走下了圓柱,黯然的退場。

閻石雖也知道在如此形式這下,這毒牙妖尊也是口服心不服。若是服了,也是服在了眾人的威壓之上。不過他此時得到了毒牙妖尊的毒煞之道,本來就已經是天大的收獲了。

他小心謹慎的吸收著,沒有再去注意以失敗者黯然退場的毒牙妖尊,而是望向了場中的其他人。

隻怕,很多人喜歡論道,不單隻是論道的威壓,還能吸收借鑒別人的道和理來論證自身的道。

所以,永劍至尊看向了天青劍尊,一劍至尊也參合進去;歡喜佛尊笑著打量著心真至尊;倒黴的雷震至尊被金龍妖尊盯上;藍洋至尊一邊叫著有趣,一邊看上了目奇魔尊;撕天至尊先一步搶在了巨斧至尊麵前與陰葉鬼尊對上。

場中,唯一沒有對手的就是巨斧至尊。

偏偏,這巨斧至尊的位置就是坐在了閻石的右邊。

巨斧至尊看著熱鬧的論道場,笑道:“看來每個人都有事情做,就是本尊無聊。沒有人敢來找本尊論道,本尊也沒有找到論道的對手。”

對於巨斧至尊像是自言自語的話語,閻石根本不想搭理,此刻正好沒有人找他論道,他可以利用這些時間把得魔至尊和毒牙妖尊的元神道念經驗吸收。

可是,巨斧至尊雖然像是自言自語,他的頭已經轉過來,笑而不語的看著閻石,鋪天蓋地的氣勢也已經壓過來。

閻石不得不抵擋,一抵擋,就不得不開口說話,因為這巨斧至尊的修為,在場中,隻怕除了心聖外,能戰勝他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閻石不想對這麽快對上巨斧至尊,所以他隻能說話,因為這說話在閻石此時此刻看來就是論道的一種方式,說得好,語言之中就能擊潰對手。

“巨斧至尊前輩無聊,正好晚輩也是無聊的很。”閻石不動聲色的說道。

巨斧至尊聞言,精神一震,說道:“如此一來,可以看出你不僅是一位痛快之人,而且還是一位膽大之人。”

閻石說道:“論道本來就是一場賭局,不僅是賭看中的對手,也是和自己賭眼光和氣運。所以,若想要賭贏,沒有一顆天大的膽子,怎麽敢下注?”

巨斧至尊說道:“本尊看出來了,你的膽子很大。”

閻石說道:“隻是不知道巨斧至尊前輩的膽子大不大。”

巨斧至尊笑道:“本尊這具身體都這麽大,膽子當然比常人的要來得大。”

閻石說道:“所以,兩個膽子大的人遇到了一起,正好也閑著,如果不去賭一局,豈不是浪費這大好光陰?”

“妙極,妙極了!”巨斧至尊拍手笑道,“隻是不知你要如何的賭?”

閻石笑而不語,看向了場中的正在進行著的六場論道,最後目光定格在了永劍至尊、天青劍尊和一劍至尊的論道上。

氣息相引之下,正在論道的永劍至尊、天青劍尊和一劍至尊臉色都大變,變得慘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