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兒跟杜筱湄還在尋找,時間一點一點地在消失,他們也感覺到了那血的邪氣在慢慢地襲來。

“不好!”杜筱湄麵色露出了極為難看的神色。

覺兒也是呼吸極為困難,她覺得好像自己要融化為水一樣的了。

就在此時,天空中的紅色越來越嚴重了,好像是燒紅的烙鐵。

“我們會死在這裏嗎?”覺兒吃力地道。

杜筱湄道:“死就死唄,哈哈,有什麽還遺憾的呢?”

“可是……”覺兒好想死在李密的懷中,這樣或許就是一場夢幻一般的想法而已。

杜筱湄知道覺兒這鬼丫頭在想什麽,她淒然地一笑道:“有些人生來就是配角,你別奢望了,要是你有精力胡思亂想,你還不如把心思花在咋麽走出去,活下去重要你知道嗎?傻瓜?我們除了自己關心自己之外,就沒有別人關心我們了,因此我們必須勇敢地活下去!”

覺兒猛然地一醒,她吃力地站起來道:“姐姐,你說得很對!”

“天地之法,永恒!”

她手中的蘊倫杖發出了藍色的光波!

“祖密!祖密!思達!”覺兒的嘴巴裏不斷地呼喊出這些奇怪的字眼,奇跡出現了,天空中的紅色被撕裂了,那藍色斬裂了紅色的濃厚的邪惡雲氣!

“劈啦!”

天地在顫抖,地表在彌合!

“你做到了,小姑娘,你真厲害!”杜筱湄驚奇地喊道,這死亡邊緣找到了生機,她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她笑著道:“你可真行!”

覺兒收起蘊倫杖道:“我們走吧,我也不知道是怎麽的,一個聲音在召喚我!我忽然就會了這咒語。”

“喲,還忽然?”杜筱湄覺得這離奇的事情未免也太離奇了吧,可是剛才……杜筱湄想起覺兒那奇怪的表情,不由得心裏麵多了幾份警覺。

這赤血裏麵有正義的血,當然了到了一定的媒介的時候,那些正義的召喚出現了,他氤氳在覺兒的法杖上,就出現了剛才的那一幕。

“姐姐,你看!”覺兒指著一棵黑色的樹下,蘭陵正睡在李密的懷裏,李密的神色很不好,好像正在受著巨大的煎熬。

“他怎麽了?”覺兒問道。

杜筱湄道:“他可能是中了血魔的毒。”

“血魔?”覺兒嚇得連連後退。

“是的,血魔的毒。這血河裏麵於血魔,這症狀真是血魔附體!”

“那,那怎辦啊!”覺兒嚇呆了。

杜筱湄看了看覺兒道:“你能救他。”

“我?”覺兒連連擺手道:“我的修為很低的,我怎麽能救得了啊?”

杜筱湄道:“你的氣質很幹淨,能和神通話的。”

“什麽?”覺兒不懂。杜筱湄看著她那天真爛漫的神色道:“你是神選中的人,你能救他的!”

“哦。”覺兒半信半疑。

“你把你的法杖對著他就行了!”

“嗯!”覺兒按照杜筱湄的話做了。

她緩緩地舉起法杖,再一次念叨著爺爺教她的魔法咒語。

“祖密!祖密!思達!”

一道絢爛的藍光化生而出,像是永恒的語言一樣的。

“醒來!”覺兒揮動魔杖,魔杖上全是藍色的星光點點的幻麗。

“嗚嗚嗚……”

那藍色的光芒包裹著李密,李密的身上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那聲音很恐怖,好像是幽靈在哭泣。

“這是什麽啊?”覺兒聽著就覺得寒磣人。

“這是血魔的魂在哭泣,別理他,你繼續,他害怕你。”杜筱湄臉上有著勝利的情緒了。

“嗯!”角兒的繼續地催動魔杖。魔杖上的藍色祥光更大了。李密的身子在激烈地擺動,覺兒有些下不去手。杜筱湄道:“你別停,那是血魔的魂在抖擻,你若放棄了,李密的靈魂可就失去了!”

“嗯!”覺兒銀牙輕咬,她的緊緊地抓住魔杖,她再次念動魔咒:“祖密!祖密!思達!”

“烘隆隆!”天上一輪藍色的太陽生出來了,炫亮無比,令四下的瘴氣都消散了去了。

“開!”覺兒魔杖一指,地上射出一條裂縫。

“去吧,你本是土中塵何必留念凡塵!”覺兒對著李密的身子裏的血魔的魂嬌聲地喝道。

“小姑娘你何必跟我作對,你不怕死麽?”李密忽然站起來,變得猙獰無比。

覺兒心一緊,她懦懦地道:“我,我,我自然怕死了,但是我不準你傷害李密哥哥,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哈哈!笑話,本尊逆勢而起,千年不滅,你一個小小的魔法師奈我何?哈哈!”那血魔在李密的身體裏麵邪惡地笑著。

“你別得意!”杜筱湄怒斥道,“看老娘的!”

“也看我的!”蘭陵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了,她的魔法杖也祭出了。

蘭陵的魔法杖是一根像是老荔藤一樣的,看起來雖然是醜陋無比,但是上麵卻雲影寥然,讓人肅然地覺得氣質不凡,有著正義的浩然之氣。

“九龍魔法杖!”覺兒認得這東西。

“你的也不錯啊,是蘊倫杖!”蘭陵道。

“你們別墨跡了,快救人!”杜筱湄真不明白這個時候了,這二人還有心情聊天。

“好的!”覺兒嬌喝一聲,他手上的魔法杖蕭然地升騰而起,在空中化生而出一道藍色的珠子一樣的光芒。

“凝龍之氣!”杜筱湄驚訝地道:“你是龍魂的祭祀之人?”

“什麽啊?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覺兒懵然地道。

蘭陵自然知道這杜筱湄在說什麽,這龍魂是守住天地之跟的一個正義神,傳說當年的神魔大戰中,他死去了,但是他的靈魂沒有死,被一個神秘的族保護著,這龍魂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借住一個人重生,然後保護世界!

“好了,你守住西南角,這其餘的地方交給我就好了!”蘭陵對覺兒道。她看見覺兒的功法很稚嫩,就知道她很少戰鬥。

“嗯!”覺兒把其餘的方位讓給了蘭陵。

杜筱湄的破空劍守住了西方和北方。蘭陵守住的是東方。

“合力!出擊!”蘭陵大聲地一喝。

三人的身上發出了全力的極光。

“開山斬!”杜筱湄大聲喝出,劍光凝烈,如破山的巨神之力。

“哢嚓!”一陣陣銳利的力量柔進了李密的身子裏麵。

這三人都是女子,她們的陰力是很好的驅魔的媒介。借助這種力量,那血魔的魂魄被割裂了。

“碰瓷!”

“啪啪!啪啪!”

李密的身子裏麵發生了一場劇烈的真氣波動,他的麵色漸漸地恢複了血色,變得正常了很多。

隨著三女收功,李密身子一歪,倒下了。

“李密哥哥,你怎麽了?”覺兒的眼中滿是淚珠兒。

“噓!”蘭陵輕聲地道:“他的靈魂受到了巨大的傷害,需要恢複,你就別吵了,此時他正在甜睡呢。”

“哦。”覺兒用小白手揩去淚珠兒,臉上露出了微笑。

幸福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看著自己喜歡的平安。

“嗚嗚……”

斑羚犬搖擺著尾巴,眼神可憐地看著覺兒和蘭陵。

“這次多謝你了,有了妖獸丹一定慰勞你。”杜筱湄上前拍了一下狗頭。

“旺旺!”斑羚犬吠叫道。

“安靜!你讓他休息好嗎?“覺兒笑著在斑羚犬的鼻子上一下,斑羚犬生出舌頭在覺兒的手上舔起來。

杜筱湄心道:“果然是氣質幹淨的女孩兒,這斑羚犬是不會輕易地伸出舌頭舔人的手的。”

斑羚犬中,有的是會獲得神的眷顧的,等待時日一道,它會修煉成神犬的。這斑羚犬看樣子是乎很神異,它在關鍵時刻護住了蘭陵的心脈,那李密雖然遲了點,但是還是依賴它的力量李密才沒有被血魔完全的控製,這給她們施救爭取了時間。

許久,李密才醒來。

他醒來的第一眼就是大喝:“血魔,你這孽畜受死!”

當然了,他並沒有看見血水橫流,汙穢滿地的場景,而是一幅馨香滿屋,被褥柔柔,滿屋子都是女孩子的裝扮的屋子。

“我是做夢?我明明夢見自己被血魔扼住了脖子,呼吸困難,就要死了。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三隻藍色的瑞獸,一隻是雪貂,一隻是蒽環,一隻是冰狩。它們把血魔的身體瞬間撕碎了!”李密回憶起那可怕的場景。

“喂!你醒了啊,你可睡了五天了,你可真能睡!”覺兒笑著道。

李密摸著後腦勺道:“我這是在哪兒啊?”

“當然是在我的閨房了!”覺兒微笑著道,“怎麽樣?我的房間美麗吧?”

李密忽地想起自己的父母還被歹人控製了呢,他急忙想下床。覺兒被他的舉動嚇住了,連忙摁住他的身子道:“姐姐們說你還不能動,你得聽話!”

“可是我父母他們……”

“他們沒事,杜筱湄姐姐已經送他們回城去了。”覺兒眉毛彎彎地笑著,那笑容很清美,如蓮花開放在清水上。

“哦哦。”李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覺兒打開一個精致的蕊木盒子,拿出一根藍色的清香點燃了,插在香爐上,然後道:“這是安魂香,是各種瑞草特製的,是你師父神龍子做的呢。”

“這次我昏迷他老人家也出關了嗎?”李密驚然地道。

覺兒輕然而動,坐在小茶幾的椅子上,啜了口茶道,“嗯哪,是的。他可是風風火火地來的,還駕馭著一頭水煙獅子獸呢。從秦水寨來隻是一眨眼。”

“啊?”

“啊什麽哦。你師父是我用通靈術告訴的呢。”

“你?會通靈術?你別開玩笑了,那即便是高級魔法師也未必做得到的,你哄我?”

“沒有?我是的通靈術時靈時不靈的,那次救你,竟然靈驗了。我都覺得好神奇呢,嘎嘎……”覺兒一陣得意地笑了。

“臭美!”李密心裏道,“這覺兒也太神異了吧!”

就在李密覺得這覺兒不可思議的時候,蘭陵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支九葉碧雪蘭花。

霎時,房間裏麵幽香滿滿。

李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心境幽然,如在神境一般的。

“這是稀有的九葉碧雪蘭花,你可真是幸運,你師父說的地方那兒僅存一支了。”蘭陵道。

“辛苦你們了!”李密喟然地道。

覺兒美美地笑道:“不辛苦,不辛苦!”

“好了,我們出去吧,讓他靜修一會兒。”蘭陵把九葉碧雪蘭花插在清泉寶瓶上,然後對覺兒道。

李密忙道:“我不修煉,我想問問覺得很多事情呢,蘭陵,謝謝你了!”李密不知道用什麽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隻能說這兩個字了。

蘭陵苦笑道:“謝什麽啊?”

“嗬嗬,總之謝謝了!”李密婆婆媽媽地道。

“哎!”覺兒都歎息地道:“我耳朵子都起老繭了!拜托你了,別再說那兩個字了。”

“嗬嗬,是的,是的。”李密尷尬地一笑。

然後,蘭陵出去了,留下覺兒。

李密自然是想問她自己是怎麽道到這裏來的,毫無心機的,很純潔的覺兒自然是一字不漏,很細節地把她們怎麽鬥血魔,還有怎麽鬥歐陽青救下伯父伯母的事情告訴了李密。

然後就是怎麽的救他的事情了。因為李密的靈魂被血魔打傷了,需要極品靈藥救治。

他師父藥神九龍子出關救了他。事情很快的他就弄清楚了,李密心裏一片蕭然,又是一片激動。

看著沉靜下去的李密,覺兒也講得困了,她打了個嗬欠就趴在了李密的身邊睡了過去。

“哎!你這個……”李密忽然笑了笑,把話咽住了,他輕盈地把被子蓋在覺兒的身上,然後披衣下床,站在窗子前看窗外。

這裏,春天是永恒的。

因為,聖地森林的庇護,給予了這樣的永恒。

滿目鵝黃,繁華如夢,露珠在油綠的竹葉上不時地滴落,打在池萍上,萍散開了,露出了一片碧綠的池水。

那下麵一條紅魚吐了一個泡兒,“咕咚”破了一個漣漪,**開一片池萍。

“聚散如萍。”李密忽地怔了怔。

也不知道這樣拉麵了多久,直到那柱清香燃盡了,覺兒伸了個懶腰,用白乎乎的手揉了揉睡眼,她忽然迷糊地看見自己躺在李密的床邊,這心具“碰瓷”地亂跳起來。

她急忙地摁住自己的心髒,生怕跳出胸腔了。

李密聞見神百年有動靜,他知道一定是覺兒醒了,轉過身子按著臉上一片桃花色的覺兒,心道:“這女孩子還害羞呢,嗬嗬。”

“我去準備午飯了,你休息吧,我不打攪了。”覺兒說著慌忙地逃也似的出門去了。

李密啞然地一笑。

此時,簾外鏈子響了,蘭陵進來了,木案裏是一碗湯藥,溫熱之氣溢出,還伴隨著一陣苦味的香氣。

“是什麽?”

“調理神魂的藥物,這一碗喝了你就不用再服藥了。”蘭陵邊說邊把碗中的藥放下。

“你快喝了吧,我去準備午飯了。”蘭陵說完就出去了,留下一個清芙般的背影,“嘩啦”那背影消失在了簾外。

“這時間。好無聊!”李密自己對自己道,然後他喝完藥,想出去溜達溜達。

這麽想,他就這麽的做了。

出了門,入目的還是那些舊風景,可是人就不是那些人了,短短一個月多點時間,有的人已經逝去了,有的姑娘成了別人的新娘,還有的家裏舔了新丁……。

歲月如梭,人生短暫,追求永生,才是正道麽?

李密不禁問起自己來。

到了這個年紀,很多重要的舍取都在他心裏上下左右,徘徊,無法知道那種未來適合自己,更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不是對的,一切都是一個追尋的過程吧……。

李密的心裏有了一些新的以前從來都不會有的想法。

忽然,一個老者的聲音傳入了李密的耳朵。

“唯唯福清,天野之濱。蒙蒙鴻祉,在野在新。宛然葛子,塑心成根。安然道者,不問不增……”

李密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垂垂老者坐在一塊大白石上讀者一卷書簡。他長眉須浩,兩目寒秋,洞若九極。身上是一襲葛衣,腳下一雙草鞋,很顯然的一幅世外道者的打扮。

“前輩,晚輩有理了!”李密躬身下拜道。

那老人還是不理睬李密,好像是耳朵聾了一樣的。

“老人家?”李密再次躬身下拜,此時他隻覺得眼前一道虛光,那老者已然不見了,隻有一塊白石。

此時,覺兒在喊:“李密哥哥,李密哥哥,午飯了,你在哪裏啊?”

李密聽見覺兒在喊自己,便回道:“我在這裏。”

覺兒蓮步若雲,一陣疾行,到了李密的身邊。

他看著李密怔怔地看著那大白石發呆,就奇怪了,伸出手在黎明的眼前晃了晃道:“李密哥哥,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對了覺兒你們這兒有一位葛衣的老者嗎?會讀什麽唯唯福清,天野之濱?”

“沒有,沒有。”覺兒的語氣很堅定。

李密的心裏就奇怪了,自己明明是看見了啊。怎麽會沒有呢?這不會是自己幻覺了吧?

李密聽覺兒說沒有,便也不再追問,就跟著她一起去吃午飯去了。

午飯之後,眾人各做各自的,李密見眾人都散去,自己又沒有什麽事情好做,就又度步到了那大白石處。

大白石還是大白石,什麽也沒有。

李密覺得自己也許是大傷之後,精神可能出現了段時間的恍惚,看錯了吧。

他於是就離開了。

夜晚,李密幡然睡不下去,他總覺得白天所見的不是夢,他想到這裏再也睡不著了,於是起身,朝著那大白石的地方走去。

那大白石的地方還是大白石,還是什麽也沒有啊。

李密再一次的失望。

他心情十分失落地往回走。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喂!年輕人,怎麽那麽沒有耐心啊?”

就是那白天讀書的老者的聲音。

“老人家!”李密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老者,隻見他精神抖擻,一幅神采奕奕的樣子。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問我?”那來著開門見山地道。

“有。我有!”李密連忙地道。

老者端坐在大白石上,擺開一幅洗耳恭聽的架勢。

李密道:“老人家,我想問你白天讀的書是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