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動手

惡人穀明顯出了問題，而從秦博棟口中，陳磐竟問出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殺聖死了。

從當天白虎王使用了白虎真身，最後也是慘勝麒麟大聖可以看出，無論是趙磊、皇甫軒博、宋哲還是自己，真要對上那些老一輩的頂尖聖人，誰輸誰贏還很難說。

而說到殺死對方，自然是難上加難。而說道最難殺死的人，無論在誰看來，殺聖必定是其中之一。其隱匿身形的手段，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即便陳磐到了如今的程度，也不覺得自己能夠看穿。

此刻聽秦博棟說，殺聖居然死了，有些無法接受一般。

“怎麽可能，殺聖前輩不是去秘境了嗎？”陳磐問道。

秦博棟搖頭：“我們也不清楚，當年穀主度過混元劫後確實是離開了。可是前幾日看門的前輩突然發難，說大公子狼子野心，殺害了穀主，而大公子也說看門的前輩想獨霸惡人穀，害死了穀主。”

“總之都說是對方幹的，然後就打了起來。我們一來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二來也無法插手，隻能看著了。”

如果是他人說著消息也就罷了，一個是看門的老頭，一個大公子，毫無疑問，殺聖確實死了，就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陳磐突然之間心神有些恍惚，在他心中，殺聖、劍聖、武聖……這都是近乎不敗的傳說才對。如今這個凶名不亞於自己，連劍聖殺人手段都不如的前輩，突然就這麽毫無征兆的死了，徹底從世上消失了。

橫行一世，卻死的籍籍無名，仿佛路邊一個小卒。

之間的反差，讓陳磐忍不住唏噓。古往今來，這片神奇的大地上出現過多少類似的俊傑，然後又有多少人如殺聖一般，生前無限風光。最後卻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人說太乙不滅，但從古至今，卻連至尊也無法做到不滅，也許殺聖的結果，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已。

修行。修行。難道真要走到修行的盡頭，才能真正的不滅嗎？

不遠處的人群都在低聲細語，幾乎都是在猜測，究竟穀中兩人。誰正誰惡。

不過他們的猜測沒有一點意義，不說正義必勝，但贏了的，肯定就是對的。

“你說裏麵兩人，誰是天命者？”陳磐問石斧空間裏麵的兩人。

三尺劍撇了撇嘴：“不知道！”似乎還在為陳磐之前那句話生悶氣。

老古董卻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大公子是不是我不清楚。反正這個老頭應該不是。”

他推測天命者應該是當年虯人的首領荀，如果老頭是他的話，他自然可以認出來。

秦博棟在一旁看著陳磐，不敢說話。雖然兩人也是共同進退過的戰友，但今時不同往日。當年對方雖強，但畢竟不過太乙金仙，自己是個準聖。而今自己雖然已經是聖人了，可對方卻已經是當今世上少有的混元強者，而且還是混元強者中的強者。

就算對方沒有過多的心思。但事實擺在那，已經不是同樣的身份了。

陳磐思索了一會，心中有了主意，看了一眼秦博棟，問道：“其他人怎麽樣了？”

秦博棟臉上有些黯然：“南林妖界妖帝之戰。穆羽、扁骨和佘姬回妖族了。前些時間扁骨給我來了信，穆羽和佘姬都死了。我族兄和曹拓也已經戰死多年了，如今就我和崔平還活著，不過博棟殺手團已經不在了。”

修行界的殘酷。尤其是如他們這般的殺手。殺人者，人恒殺之。今天殺別人，也許明天就是別人殺自己。

本以為到了聖人境界，就能安全無憂，沒想還是太天真了。在如今的修行界，聖人已經遠沒有當年的價值。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實力高低對於生死影響不大，弱的時候有弱的對手，強了以後，也換成了強的敵人。

也許唯有離開修行界，才能尋一時安寧。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人在修行界，大劫來時，逃也逃不了。

陳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隻能拍了拍他肩膀：“活著就好！你自己保重，我要做些事情了。”

秦博棟點頭，然後默默的離開。

陳磐回到趙磊和風裏熙的身邊，將自己打聽的事情說了一遍。

殺聖死了，這消息讓兩人也是無比驚愕。

“現在怎麽辦？”風裏熙問道。

陳磐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對趙磊和風裏熙說道：“我進去看看大公子是不是真是天命者，你們兩人小心點。”

趙磊略微遲疑的問道：“不是說好你保護風裏熙，我去看的嗎？”

陳磐搖頭：“我有辦法認出天命者，但你不行。就這樣了，紀姑娘也許並沒有過來，你們小心點便行了。”

說完就凝聚元神道劍，往內穀飛去。

惡人穀內戰鬥非常激烈，這裏本是極煞之地，雖然最後沒有形成，卻被改成了九陰極煞陣。此刻被大公子催動，那恐怖的威力，不亞於真正的極煞之地。尤其是在人為的控製下，所有的力量凝聚一點攻擊，更是可怕。

也虧得守門的老頭實力通玄，符咒之術加上他本身的力量，足以應付，隻是一時半會無法脫身。

不過大公子情況也不會好太多，內穀上方滿是符咒，將那一片區域完全封死，更有可怕的力量焚燒，看門老頭似乎準備將整個內穀連同裏麵的人一起煉化。

“你這畜生，你師父傳你衣缽，更加惡人穀完全交給你打理，你竟狼子野心，將他殺害，今天我要替你師父清理門戶！”看門老頭放聲怒罵。

與這老頭也打過不少交道了，陳磐還從沒見他如此憤怒過。他本就對這老頭有好感，此刻更是信了八分。若殺聖真的身死，十有八九就是大公子所為了。

內穀內也傳出冷哼：“你這老匹夫，想獨霸惡人穀，居然陰謀殺害我師父。枉費師父那麽信任你，你要當穀主說便是了，何必下次毒手。”

針尖對麥芒，難怪外人無法分清。

陳磐現出身形，氣息畢露，大喝一聲：“誰是誰非，我看看便知！”

說罷，手中元神道劍一揮，從內穀的封印上切出一個入口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