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終見出口

懸浮飛車哐啷哐啷響個不停，陳磐醒過來，摸了一把快成一團漿糊的腦袋。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震暈了，還沒死真是萬幸。

當日決定從漩渦暗流間隙間離開，隻是陳磐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駕駛懸浮飛車的能力，或者說是低估了漩渦暗流的威力。這裏的水域已經沒有噬魂蜉蝣了，陳磐可以用神識幫忙驅動法寶。隻是離開石台後，水中的暗流漩渦實在是太多了，饒是陳磐有觀毫妙術和千神萬識術也終究免不了被其卷入。

這一次被卷入後就沒有上次幸運了，即便是在某些暗流水段被甩出，卻又馬上被卷入了另一股漩渦暗流中。在天翻地覆一般的旋轉中，陳磐咬緊牙關支撐著不讓自己昏迷，隻是如此持續了不知道多少日，懸浮飛車居然被漩渦暗流帶進了一條地下暗道中。

進入暗道後，陳磐無法忍受的日子終於來了，那暗道長寬至少二十多米，若是正常情況下，懸浮飛車可以輕鬆行駛，隻是在加入一道漩渦暗流就不同了。在某一個彎道，懸浮飛車被暗流甩了出去，力度巨大，撞到暗道石壁後又被彈回漩渦暗流，然後再次被迅速甩出。從此就像個彈力球一般不停的在石壁和漩渦暗流間來回彈跳。

劇烈的眩暈感和雷鳴般的金屬碰撞聲，陳磐終於承受不住昏迷過去。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悠然醒來，隻是堅持不了多久又會被再次震到眩暈。

此時已經不知道沿著這條地底暗道被彈了多少時日了，這次醒來，陳磐感覺似乎有了變化，懸浮飛車已經停止了旋轉，外邊的水流貌似也平緩了許多。

所有人依然昏迷未醒，滾成了一團，陳磐費力的把幾人分開，橫七豎八的躺著。此時莫說楊竹了，便是阿玄身上也是一片狼藉，早已沒有了仙子的形象。這讓陳磐突然想起了前世一個同學說的一句笑話：美女？美女又怎麽樣，還不是一樣的要大小便。

在這種自然的力量麵前，若是實力不夠，無論仙子還是村婦都沒有多少區別。陳磐想著這些時間發生的事情，突然有種莫名的感慨。

修行之後，他自我感覺似乎有了質的改變，自己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是一個操縱玄奇力量的仙人。即便是再怎麽想否認，在心裏確實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一種比凡人要高出一等的感覺。尤其是在河神祖廟引發鼠患後，牧民肯定有不少傷亡，可是自己卻沒有半分責怪楊竹的想法，似乎覺得那些人的生命與自己並不是平等的。

可是進入九淵之後，陳磐突然發現，在自然的力量前，自己渺小的可怕。除了比凡人多了一些防護措施，其他的沒有區別。被漩渦暗流卷入後，一切都由不得自己。猛然回想以前的心態，突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居然有了一種病態的思維。如今再仔細一想，自己除了比他們強大一點，其實在整個天地麵前並沒有多少區別。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萬物自然也包括了修行者。所謂仙人，也不過如此，究竟要什麽的生命才能徹底擺脫被當成芻狗的命運。也許隻有達到那個鎮壓巨龜的強者那般境界才有資格說這話吧。不知道為何，陳磐突然心中有了萬分感慨。

調息了一會，甩開心中的思緒，陳磐催動著懸浮飛車繼續前進。這裏的水流比較平緩，雖然分布清楚到底哪邊是前，那一頭才是後。隻是另一個方向遠遠的還能看到那如同龍吸水一般的漩渦暗流，陳磐打死也不想再被卷入，自然走另一個方向了。

依然是暗淡無光，如同一個混沌的世界，周圍一片死寂，足以讓人瘋狂。這種環境最是難受，極容易讓人崩潰。饒是陳磐精神力奇高無法幸免，好幾次，他都感覺到有種極度想要發泄的**，心魔甚至一度差點出現控製了他的身體。若不是有施布衣傳授的靜心咒，幾個好友恐怕已經成了一灘血肉。

陳磐盤膝而坐，分出幾縷神識控製懸浮飛車，然後默默的念著靜心咒，阿草擔憂的站在一旁。她早已醒來，中間還好幾次見識到了陳磐瘋狂的一麵，所以現在的她很是擔心陳磐會受不了再度失態。

“阿草，放心吧，我現在沒事了。”默念完最後一句靜心咒，陳磐站了起來。靜心咒卻是有種無法說明的奇效，加上阿草已經醒來，自己不再是孤單一人，心魔如今已經被暫時驅逐，若無意外，短時間內是無法作祟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大概心裏也有數，從醒來離開那漩渦暗流後，至少已經過了兩月了。自己與心魔苦苦爭鬥了兩個月，雖然痛苦不堪，不過精神力卻是又有了增長，已經可以輕鬆凝聚七百靈犀劍了。

凝視著前方，陳磐心中還是有些彷徨，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是個頭。其他幾人一直沒醒，陳磐即便是記下了施布衣之處的醫書，隻是對於療傷實在沒有心得。

咦！陳磐皺了一下眉頭，轉而大喜，前方的水流裏麵居然出現了一條小魚。這魚不過拇指大小，卻依然讓他心中無比狂喜。再小的魚，它也是魚。多少時間了，除了懸浮飛車裏麵的同伴，自己再沒見過一個生物，連根草都沒有，如今卻見到了一條魚。有魚就意味著還會有其他生物，也許離脫困之日就不遠了。

陳磐剛準備把這消息告訴阿草，卻聽見背後“哎喲！”一聲，似乎有人醒來。忙轉頭一看，楊竹摸著頭一臉痛苦的想要坐起來，沒想到第一個醒來的居然是他。

真是雙喜臨門，陳磐正要跑過去問情況，卻在神識中感覺前麵似乎出現了情況。

“阿草，你去看看他！”陳磐忙轉身盯著前方。

這裏的水中生物越來越多，暗道也有變小的趨勢，到了老遠處，暗道縮成了一個小洞，似乎是出去的洞口。

隻是這洞口此時布滿了寒冰，依稀還能見到中間有個巨大的身軀在瘋狂的擺動。

妖獸，陳磐心中頓時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