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軟柿子

呼嘯的罡風迎麵吹來,吹的眾人直掉眼淚,即便是有些人事先放出了護體光罩,但在罡風之下仍舊顯得太過脆弱,一吹便破。

青玄見此嗬嗬一笑,眾人隻覺眼前青光一閃,一層光罩如倒扣的碗口一般將他們護在其中,這才免去了罡風刮體之苦。

“以你們的修為現在還沒辦法在這樣高的地方支撐多久,除非有靈器護體,不過過早的使用靈器容易讓你們產生依賴心理,眼下最適合你們的卻是法器,這些你們日後自會知曉,你們看,前麵便是雷火宗的主峰了。”

眾人聞言立刻向前看去,隻見在雲霧最深處,一座巍峨磅礴的仙山逐漸顯現出本體來,此山高聳入雲,不知有幾萬丈,在周圍有無數仙鶴於雲端嬉戲,吞吐霞光,大山深處,可以看到一條條白色細鏈掛於山體之上,分明就是山間的瀑布溪流。

除此之外,時而有霞光自大山深處一衝而出,隱約可以看到在霞光之內站著一道身影,霞光從附近經過,裏麵的人看到青玄時也會打一聲招呼,有些神色冷漠之人也會減慢遁光,衝青玄點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雖然帶著十名弟子,但青玄遁光的速度也是絲毫不慢,不一會功夫就已經進入雷火宗主峰之內,出現在一處大殿前。

撤去光罩,巨大的葉子拖著眾人緩慢落在地麵上,最後化作一團綠色光團消失不見。

“好了,我們到了。黃海,跟緊為師,我帶你們去雷芒殿換取身份令牌,從此以後你們就是我雷火宗真正的弟子了。”

一聽換取了身份令牌就成為真正的內門弟子了,所有人不禁有些激動起來,連忙跟了上去,尚未走進雷芒殿,一道身影便從殿內走了出來。

“我道是誰來了,原來是青玄師兄,不知師兄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一身穿白袍,麵白無須的男子走了出來,王衝等人起先以為是熟人,但聽這說話的語氣似乎兩人有些不太對頭。

“原來是劉師弟,看來此次是你當值,我就說雷芒殿今天怎麽如此冷清,絲毫的人氣也沒有。”青玄師叔同樣皮笑肉不笑,直接出言諷刺,和之前麵對眾弟子的儒雅出入甚大,隨即示意身後的黃海等人道:“這是你們劉師叔,還不稱呼一聲。”

眾人不敢怠慢,連忙恭敬的喊了一聲:“劉師叔。”

“原來青玄師兄此次在外門當值,就是不知道這次你找到滿意的弟子了沒有。”

劉師叔眼底的惱怒一閃而過,隨後嘿嘿一笑,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最後停留在緊挨著青玄師叔的黃海身上,雙目微微一眯。

“這就不勞劉師弟你操心了,我將他們帶入主峰,順便換取身份令牌,師弟要不要一起來看看啊?”

“嗬嗬,既然如此,劉某自當效勞。”說著劉師叔轉身便向雷芒殿走去。

而青玄師叔卻冷笑一聲,招呼了黃海等人一聲後同樣跟了上去。

進入大殿,隻見裏麵冷冷清清的,而之前的劉師叔則是站在大殿之內,雙手放於身後背對著眾人。

似乎是覺察到所有人都已經進來了,劉師叔轉過身來,瞥了一眼黃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令牌,將令牌翻轉過來,隻見在其背後還有一枚略小的玉石,取下玉石,麵向眾人道:“我會給你們每人發放一枚令牌作為你們今後的身份證明,而背後的這枚玉石,名叫精魄石,你們隻需將神識烙印在裏麵就可以了,若是有本門弟子在外麵遭遇不測,精魄石便會碎裂,宗門自會得知。”

隨即一揮衣袖,十道光團激射而出,力道並不算大,王衝等人輕鬆便接在手中,開始好奇的打量起來。

“將神識烙印在精魄石內就可以了,精魄石和令牌之間有禁製感應,今後通過令牌便能確定你們的身份。”劉師叔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你們按照劉師叔的吩咐照做便是。”這時青玄師叔卻沒有再擠兌什麽,同樣開口道。

王衝將精魄石從令牌上拿了下來,雙目一凝,似乎想到了什麽,隨後還是將神識烙印在其上,隻見手中的玉石閃過一道微弱的光芒,心中立刻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而這種感覺竟然是從手中的令牌傳出來的。

“好了,將你們以前的身份令牌和精魄石一並交給我便是了,隨後每人領取一個儲物袋,儲物袋裏麵有關於雷火宗各項門規的手冊,你們回去一定要熟記。”

將外門弟子的身份牌和精魄石一並交了上去後,每個人都領到了一個儲物袋,這種儲物袋所能容納的空間是外門弟子的四倍,對與剛剛入門的新手弟子來說已經很大了。

“青玄師兄,我看你對身旁的那名弟子照看有佳,難道他就是師兄新收的弟子?”似乎還是有些不死心,劉師叔又找機會套起了青玄的口風。

“嗬嗬,不錯,他就是我新收的弟子。黃海,還不見過師叔。”青玄眼皮都未抬一下,但看向黃海時,麵色卻好了很多。

“見過劉師叔。”黃海聞言立刻衝劉師叔道,但還不等劉師叔說什麽,黃海便再次被青玄拉到了身後。

“既然此時已了,我還另有要事,劉師弟,那就告辭了。”說著青玄便大袖一揮,帶著黃海轉身離去,留下劉師叔一人站在原地,一臉的陰晴不定。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假丹期而已,等你真正進入結丹期再說吧。”

王衝等人看著臉色不太好的劉師叔大氣都不敢喘,隻能靜靜等候吩咐。

“你們跟我來。”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眾人,劉師叔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隨後轉身便向殿外走去。

幾人相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一路上劉師叔走的飛快,反觀後麵的九人,除了王衝一臉淡然之外,其他幾人皆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尤其是王大虎這個小胖子,此時喘氣如風箱,呼呼直響,但卻不敢有一句抱怨,就連幾位女弟子,此刻也是香汗淋漓,想來從未走過如此遠的山路。

大約有一炷香的功夫,路上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但過路之人看到一臉陰沉的劉師叔後都遠遠地躲著,不敢靠近。

又過了一會劉師叔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一些,腳步也慢了下來,而在不遠處出現一排建築,隻見裏麵人來人往,但來往之人一個個都神色匆匆,很少有人停下來交談。

劉師叔帶著幾人來到一處偏殿,類似於雜物房的地方,原本還躺在椅子上管事模樣的男子遠遠看就劉師叔,噌的一下便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滿臉堆笑的等著劉師叔的到來。

“劉師叔,您怎麽親自來了,這些都是新來的弟子嗎,您放心,交給師侄便是。”

還沒等一臉陰沉的劉師叔開口,那男子便立刻湊上前來,彎著幹瘦的身體,一臉討好著說道。

而劉師叔的臉色此時也好了不少,瞥了一眼眾人,又看了看那男子,男子立刻會意一般,連忙從袖口裏拿出一包鼓鼓的東西,口中還忙不迭道:“劉師叔日夜操勞,弟子心中牽掛,一點心意,還望劉師叔不要嫌棄。”

瞥了一眼男子手中那一包鼓鼓的東西,衣袖一揮便收了起來,這才開口道:“朱有財,這些新來的弟子便交給你安排了,師叔我事務纏身,就先走一步。”

“師叔放心,我朱有財辦事一向盡心盡責,師叔慢走啊,恭送師叔!”

王大虎等人眼睜睜看著名叫朱有財的男子一路拍著劉師叔的馬屁將其送走,心中不禁對此人鄙夷到了極點,但王衝卻知道,這種人雖然討厭,但卻能很好的生存下去,他見過不少這樣的人,沒有大誌向,但卻會溜須拍馬迎合一些大權貴,但私下往往欺壓弱者,著實討厭。

送走了劉師叔,朱有財一轉過身臉上的笑臉便收了起來,看待幾人的目光也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你們幾個,都過來登記一下。”

朱有財冷聲道,隨即從椅子旁拿起一厚厚的本子,看著眾人,一臉的大公無私模樣,但王衝看得明白,此人目光閃爍,肯定沒打什麽好主意。

“都先過來,報上自己的姓名,年歲,以及靈脈屬性。”翻開厚厚的冊子,朱有財指了指最前麵的一個弟子道:“這位師弟,你先來。”

眾人望去,隻見朱有財恰好點到了年紀最小的一名弟子,也恰好是單一火靈脈的那名弟子。被點到的弟子不敢造次,隻能如實道:“師兄,我叫張勝,今年十一,單一火靈脈。”

朱有財一邊聽,手底下一邊記錄著,最後點了點頭道:“你先等候到一旁,下一位。”

隨後又有一名弟子被叫了出來,而該弟子也如是報上了自己的信息,被登記在冊。到最後王衝等人一個個都被記錄之後,這位朱師兄才合上自己手中的小本子,站起身冷笑一聲道:“各位師弟,按照規定,新入門的弟子應該在雜物房領取一些職差,但是考慮到你們正值修行的最佳時機,因此,由師兄我挑選一些弟子留下來,其他人可自行離去。”

王衝聞言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隻見朱有財的目光第一個便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