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代價
明明是山清水秀之地，但王衝卻感覺這裏充滿了死氣，沒有一絲生機，王衝自身還是一名修士，而且神識也不是一般的強大，但還是生出恐懼，想要立刻離開此地。
一到清風吹來，參雜著泥土的氣息，王衝的視線突然開始變得模糊，仿佛周圍的天都開始灰暗下來，樹木開始枯萎，草木凋零，眨眼之間，天地已經被死氣所覆蓋，經風一吹，一切都化為灰燼。
“塵歸塵，土歸土。”王衝無意識地輕聲自語，天地萬物在這一刻仿佛都重歸混沌，化作無盡的塵埃，這是一種毀滅，而他隻能這樣無助的看著，直到這毀滅蔓延到自己身上，整個世界也許就清靜了。
“從此，就再也沒有牽掛了吧……”王衝輕聲道，雙目中的身材越來越淡，意識也一點點消散。
“牽掛……”
王衝嘴裏無意識地念叨著，眼底的那一抹清明始終無法散去，似乎有一道結被卡住了，提到牽掛，他心中總是放不下什麽東西，但一時間有想不起來什麽，好像有什麽心願還沒有實現，他沒辦法就這麽放下。
“到底是什麽……到底是什麽啊！”一抹掙紮之色浮現在他木訥的臉上，眼底的茫然似乎就要消退。
“呼！”一陣狂風突然席卷而來，原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王衝突然聽到了什麽動靜，隨後抬起頭，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狂風，天地的毀滅也隨之加快，能容身的地方已經越來越小。
狂風吹起王衝散亂的長發，發絲飄散在空中，隨即一點點化為灰塵，飄散在空中，和天地萬物歸為一體，都化作了灰塵。
“轟！”
一股驚人的氣息突然從王衝體內爆發而出，一尊巍峨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五色盔甲加身，本源法目為瞳，腦後升起一道光圈，連接著綠色和青色兩個巨大的光球，正是法相金身，隻是這尊法相金身並非王衝召喚而出，在其出現的瞬間，一道氣浪便自其腳下席卷而開，天地都因此而震**。
青山綠水消失了，天地重歸於灰蒙蒙的一片，周圍的塵埃瘋狂翻滾著，如大漠之中衝天而起的沙暴，但卻始終停留在法相金身數千丈之外的地方，不能再進一步。
一股清明席上王衝心頭，立刻便讓他恢複了意識。
“嘶！”清醒之後的王衝猛然倒吸一口涼氣，識海之中疼痛難忍，一小部分神魂竟然消失不見，這才是讓他最為震驚的。
“這就是土靈的能力嗎？居然會如此可怕，連神魂都能悄無聲息地使其湮滅，若是再晚一些醒過來，那後果……”
王衝不敢再往下想，他之前並非是陷入環境，而是感受到了封印在此地的新的“土靈”傳遞過來的信息所震撼，繼而影響了心神，一切都是真實的，也正是如此，才在一瞬間就消磨了王衝的意誌。
萬物皆歸於塵，天崩地裂，重歸混沌。
但在土靈的世界中，混沌就是充斥著塵埃的世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王衝險些淪陷其中，神魂連帶肉身都會跟著羽化，變為塵埃。
但就在這關鍵的時刻，王衝心中的牽掛，曾經的承諾，讓他放不下，不能就這麽化為塵埃，有一些事情，還沒有做到，有一些承諾，還沒有兌現，也正是這一絲執著，讓他聯通了五靈空間，土靈便跟著出現了。
“是你！”
王衝轉過身，看著身後的法相金身，聲音之中有這肯定，這股氣息，他太熟悉了，這是隻有在五靈空間才會有的感覺，如今居然被法相金身逮到了外界。
抬起腳，一步踏出，身影便被定格在空中，在王衝身上，沒有任何遁光的影子，但他就是一腳踩在了空中，一步一步，向著高出走去。
這是隻有在五靈空間才能辦到的，現在，千丈之內，皆處在他的掌控之中，言出即法，王衝感覺到自己的能力比之前增強了不知道多少倍，隻見他一揮手，濃鬱的靈氣瞬間從法相金身腳下逸散而出，充斥在千丈空間之內，這才是他要的感覺，這才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這樣做相比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吧。”王衝輕聲自語道，心中非但沒有喜悅，反而變得沉重起來，他記得五靈土靈曾跟他說過，五靈現在還不能顯露出靈身，就是因為王衝的修為太低了，即便神魂已經非常強大，但還是遠遠不夠。
但是現在，他清晰的感覺到土靈的氣息前所未有的強大，這才是真正的土靈，並非是化身，而是伴隨著五靈珠一同孕育而出的土靈器靈。
混沌聖寶，器靈才是最可怕的存在，但是隻有器靈，那就是不完整的存在，時間久了隻能在長眠之中度過了。
一旦器靈出現，將會對擁有者造成巨大的影響，尤其是王衝的修為還是凝脈期，螻蟻都算不上，根本就沒有能力承受器靈出現帶來的可怕後果，要麽將其意識封印起來，要麽以化身的形式出現，這樣就不會對擁有器靈的人造成危害。
但是王衝此刻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有這空前的強大力量，這樣做定然是土靈器靈以某種後果換取而來的。
“是我，沒想到我會在這種場合下和你說話，本以為當我真正出現時，你或許已經不在這個界麵了。”法相金身突然開口道，聲音嗡嗡作響千丈之外的塵埃風暴也跟著不斷顫抖起來。
但是王衝卻絲毫不受影響，臉上的深色反而越發凝重，不在此界了？難道是靈界？那可是要超越靈嬰期的修為才能飛升到靈界的，如此說來，土之器靈定然是付出了某種代價，才做到這一點的。
“我付出了什麽代價你暫時不用在意，既然我已經出來了，自然不會讓你在這個小空間裏受到任何傷害，倒是我，之前低估了新器靈的強大，險些讓你神魂受損，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似乎是能看穿王衝耳朵心思，土之器靈甕聲甕氣道。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王衝開口道。
“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麻煩？”王衝眉毛一挑，突然轉過身去，能力的提升，讓他對周圍的任何差異都了如指掌，就在剛才，一股絲毫不輸於法相金身的氣息在身後的塵埃風暴中緩慢凝聚而出，王衝隱隱似乎猜到了什麽，臉色也跟著陰沉了下來。
“看來隻能如此了。”王衝接口道。
“轟！”大地一陣震顫，千丈之外的塵埃風暴突然向裏卷了起來，一道陰影緩慢出現在了王衝的視線當中，看到對方的樣子時，王衝瞳孔驟然一縮，幾乎脫口而出，“聖地法相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