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十陽仙丹

在普通人的心目當中,珍貴稀有的丹藥必然渾圓無暇通體如金,仿佛若不是這個樣子,就不是靈丹妙藥。

耗費無數珍稀藥材,窮盡一身功力,動用了青木神鼎這樣的神器,煉製出來丹藥根本不必有任何疑慮,絕對是頂級的絕品靈丹。

連山丁卯將丹藥從青木神鼎中取出,萬般謹慎的托在掌心之中,若是普通人看到這樣的丹藥,必然當作是土塊丟掉。

所謂的十陽絳雲丹既不飽滿也不渾圓,瘦小幹癟如同丟棄在路旁的棗核,呈現出晦暗的紅褐色,如同一粒風幹了的老鼠屎。

若是仔細觀看的話,就會發現那些幹癟的褶皺其實是錯綜複雜縱橫交錯的暗紅色雲紋,仿佛以內畫的方式描繪上去晚霞。

“這十陽絳雲丹,是我近年來的心血結晶,雖然藥效卓然卻還沒有研製出保存之法,所以藥效流失極快。暴露在空氣之中最多隻需一個時辰,所有的藥效就會全部流失成為毫無用處的渣子,快些服用了吧。”

林飛依言服藥,吞下這枚其貌不揚的十陽絳雲丹。

丹藥剛一入口,瞬間溶解化為一股熱流順著喉嚨流淌下去。

和普通的丹藥完全不同,這十陽絳雲丹根本就沒有濃鬱的藥香,反而有一股好像是肉類被烤焦的那種焦糊味兒。

腹中迅速升騰起一股澎湃的熱力,卻和服用上古靈卵之時完全不同,根本就沒有那種如同烈焰灼燒的痛楚,反而像是喝了一大杯滾燙的熱水。

那種溫潤而又柔和的熱力迅速不滿全身,順著經脈氣血在四肢百骸中遊走,讓林飛產生了一種暖洋洋的舒適感,仿佛已將全部身心都浸泡在一汪燙乎乎的溫泉當中,連呼吸之時都能感覺到那股微微的焦糊味道。

這種感覺就好像直接在丹田中灌進去一腕烈度極高的純釀老酒,雖然有那麽一點刺痛的灼熱,更多的還是暖暖的微醺之意……

林飛的丹田中本就有上古靈卵的火行之力,十陽絳雲丹的藥力散布開來之後,就好像是在這把大火上潑灑了烈酒,讓丹田中的火行之力頓時

暴漲,好像一發不可收拾的山火一般燒的熊熊烈烈。

體內的火屬性氣息得到了極大的加強,通身氣血越來越熱,仿佛沸騰一般奔流咆哮起來。

林飛趕緊調動內息,試圖趁著火行之力高漲的機會壓製住天河真氣的水屬性氣息。

那股天河真氣似乎感覺到了空前強大的火力氣息,好像發瘋的野牛般在體內亂竄,不顧一切的抵抗著火力的灼燒。

兩股屬性完全相反的氣息在體內縱橫撞擊,好像不共戴天的仇敵般激烈對抗,強忍著無邊的痛楚拚命調動內息,空前強大的火行之力雖然空前高漲,甚至一度將天河真氣壓製住,卻始終無法完全將其消除。

不知不覺之間,林飛的全身已大汗淋漓,如同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兩股力量的交鋒讓林飛快速虛弱,體力消耗的非常之快,漸漸的控製不住了。

那股已經被壓製住的天河真氣好像所有善於捕捉機會的戰士,趁機反撲,很快就又把高漲的火力擊退,重新占據了丹田中的“半壁江山”……

與此同時,林飛的臉上也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得的顏色:左半邊臉殷紅如火,右半邊卻青白似水。

連山丁卯仔細觀察著林飛的呼吸和臉色,眼眸如同萬古不波的深潭,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丹田中已被兩股力量充滿,飽脹的似乎隨時都要爆炸開來,幾乎要虛脫的林飛再也無法控製,隻能無奈的放棄。

完全停止了內息的運轉之後,這兩股力量的激烈交鋒也隨之偃旗息鼓,如同虛弱的林飛一樣漸漸寧靜下來,好像進入冬眠狀態的巨熊般陷入了“沉睡”。

呼呼的喘著粗氣,林飛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連山前輩……好像……好像還是不行啊……”

“還是不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連山丁卯用不解的目光看著林飛,與其說是在發問,還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除了那可遇不可求的融石金水,十陽絳雲丹已是世間火行之力最強的藥物,為什麽還是不行呢?肯定是哪裏出問題了。不要打攪我,讓我好好想想,嗯,這個問題真的需要好

好想想了……”

費了這麽多辛苦,用了那麽多的名貴藥材,好不容易才煉製出來的十陽絳雲丹,居然沒有效果,著實讓連山丁卯費解。

好像驢拉磨一般圍著林飛轉了十幾個圈子,像個小孩子一樣抓耳撓腮的想了好半天,才終於開口,用不怎麽確定的語氣說道:“我估計……大概……有可能是那股水行之力太過於精純的緣故,根本就壓製不住。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搞錯了,根本就不應該煉製十陽絳雲丹,而是應該加強你體內的水行之力……”

不管是水壓過火,還是火壓過水,隻要丹田中的真氣具有統一的屬性就可以,林飛已經不敢再奢求其他了。

“我覺得應該煉製坤陰天露丸試一試,那是最猛的水行丹藥了……”

事實已經證明加強火行之力是完全無用的,反其道而行之選擇加強水行之力,或許真的可以壓製住那股火行之力吧。

雖然這僅僅隻是一種具備可行性的理論,終究是一個努力的方向,值得一試。

“那就有勞連山前輩了,隻是……恐怕又要耗費前輩的無數珍稀藥材,晚輩心中念難安,到時候不論內傷能不能痊愈,一定會想辦法報答前輩的恩情……”

連山丁卯哈哈大笑起來:“我已經活了一百四十多歲,救過多少人連我自己都記不得了。若的貪圖回報的話,這世間還有什麽東西是我無法得到的呢?”

“前輩耗費無數藥材,耗費無數心血,晚輩怎能之恩不報?”

“哈哈,什麽報答不報答的,等以後再說吧,哈哈。”連山丁卯笑的極是豪爽:“其實吧,我很喜歡給你治傷,很享受這個過程。不是我空口白話的胡吹大氣,在這個世界上,能讓感到棘手的病痛屈指可數。隻要還有一口氣,隻要還是個活人,無論是什麽樣的傷痛我都治愈,這句話雖然有些誇張,也不全是吹牛。”藥王穀主信心滿滿的說道:“我們連山是在乃是神農後裔,治病救人本是天職。我已經一百四十多歲了,就算是身體尚可,估計再也活不了多久,趁著身體條件還算允許,就盡可能多的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