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提赫連燕英在自己的屋子中心腸百轉。單說慶君和一崖子騎馬走在後邊,一崖子一路與慶君行來,對於慶君倒是多了幾分喜愛,有時候會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慶君道:“也不知道你師傅願意不願意把你割愛,我要是有你這麽個徒弟繼承香火也不錯。”一崖子還不知道慶君沒有失去武功之前的武者境界,如果知道了怕是要真的搶慶君做自己的徒弟了。慶君每次在一崖子說上這樣的話題的時候都會以笑聲淹沒一崖子的期待。

這日午時,慶君和一崖子兩個人行到了封城附近的小鎮,想著中午美餐一頓就快馬加鞭的一氣趕回去,畢竟出來日久,雖然赫連燕英已經被自己先一步飛了回去,但是慶君還怕農士惦記自己,對於農士對自己的關心,慶君還是能夠感受出來的。

慶君和一崖子把馬拴在了鎮中一家酒館的門口,慶君告訴前來迎客的小二道:“上好的草料把馬喂喂。”小二接下話道:“好嘞!二位爺您裏邊請。”

慶君和一崖子進了酒館,一片嘈雜之聲傳了過來。一崖子微微的一蹙眉,慶君瞧見知道一崖子因為隱居日久的原因,不願意見到這麽嘈雜的景象,所以慶君快走幾步,道店小二身邊道:“小二哥,咱們這兒有雅間嗎?給我們來一間,我家長輩喜歡安靜一點的地方。”店小二為難的道:“這位爺實在是對不起,本店的雅間都已經滿了,您看…是不是在外邊將就一下?”

慶君聽店小二說酒館的雅間有客了,也不好說什麽,回到一崖子身邊道:“前輩還請忍一忍吧!咱們吃完飯就上路。”

一崖子雖然不喜這裏的嘈雜,但是畢竟也行走過江湖,聽到慶君的話點了點頭道:“嗯,走吧!”慶君聽到一崖子的吩咐,示意前邊帶路的小二道:“小二哥,請給我們安排一桌靠窗一些的桌子。”店小二這次倒是沒有拒絕,也可以說是慶君他們命好,剛好有一桌臨窗的客人吃完結賬走人了,店小二把慶君和一崖子帶到地方,用肩上的抹布擦了兩把桌子道:“兩位爺要來點什麽?”

慶君看了一眼一崖子,見其沒有什麽表示,開口道:“來壺好茶,再來四道本店的特色菜外加一盤饅頭,去準備吧!”店小二重複一遍道:“四道特色菜,一盤饅頭,兩位爺要酒嗎?”慶君擺擺手道:“不需要了,我們要的東西快些上就行了。”店小二把把手裏的抹布披肩,喊道:“好嘞!”退了下去,不一會就端了茶壺茶杯上來,剛要為一崖子和慶君滿茶,就被慶君揮退了下去。

慶君拿起茶壺先給一崖子滿了一杯,之後才給自己倒好茶。對一崖子道:“前輩,按照路程,咱們天黑之前就能趕到我師父那裏。”一崖子點了點頭道:“真是不行了,隱居十年竟然對外邊的生活已經有點不適應了。”慶君寬慰道:“前輩妄自菲薄了,要是我也跟前輩是的多年不出,怕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一崖子聞言笑道:“君小子,我發現自己倒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嗬嗬……要不是因為你已經有師門了,說什麽我也要收你為徒。”

慶君沒想到一崖子又提這件事,不好意思的道:“前輩謬讚了,我文不成武不就的,那裏入得了前輩的法眼啊!”一崖子見慶君不信自己的話,盯著慶君道:“你要是願意,現在拜我為師都行。”慶君沒想到一崖子要來真的,略微不好意思的道:“前輩說笑了,慶君現在武功盡失,那裏能夠繼承什麽前輩的香火呢!還是請前輩慢慢的在江湖上尋覓良徒吧!”

一崖子笑著搖頭道:“你看你……”一崖子的話沒有說完,就見店小二端了東西上來,慶君忙止住一崖子的話頭道:“前輩吃的東西來了,有話咱們吃完東西再說。”一崖子聞言看了慶君一眼知道慶君不願意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倒也理解,遂接過慶君遞過來的饅頭,拿起桌上的筷子,吃了起來。

慶君和一崖子不喝酒,單純的吃飯倒是快不少,小酒館裏的客人沒有走幾桌,慶君他們已經吃完了,慶君喊過店小二結了飯錢,對坐著的一崖子道:“前輩我們是在這裏休息一下,還是現在就趕路。”一崖子雖然沒有抬頭看慶君,但是也知道慶君一定是著急趕路的,遂道:“咱們這就走吧!”慶君聞言趕緊在前邊帶起了路。

正當慶君和一崖子解開馬栓,準備上路的時候,就聽遠遠的有人喊道:“二弟,慢走。”慶君沒有意識到來人是在喊自己,但是聽著聲音卻是有些耳熟,所以抬眼順著聲音來源看去,卻是一見之下,露出了滿麵的驚喜。

隻見高聲呼喊之人,正是與慶君闊別已久,剛剛才與赫連封結盟的袁天道,袁天道在與赫連封結盟之後,赫連封去了農士的隱居之所,袁天道雖然對赫連封說回千手門,但是事實上卻是秘密讓人尋覓打探慶君的消息而已。在見識了赫連封的武功之後,袁天道的這種對於門派的憂患意思更加的強烈,對於頂尖武者的向往和追求更加心切。而剛剛好慶君和一崖子剛剛就餐的酒館正是千手門的產業,在慶君剛剛進店的時候,店小二微不可查的對照了一下千手門給眾多外門弟子的慶君繪圖,見慶君與畫上之人有七分相似,不敢耽擱,趕緊把消息傳了出去。

袁天道接到消息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就親自騎馬趕了過來,本來慶君他們要走的時候店小二還有些擔心,不知道該怎麽阻攔,畢竟店小二也是一個有眼力見的,知道對方是江湖中人,要是瞎阻攔,怕是要有身首異處的危險。正在店小二猶豫不決之時,袁天道的聲音響起了,雖然店小二不認識袁天道是誰,但是來人所騎之馬上卻是掛著千手門的特有標誌。店小二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也不再猶豫直接回了酒館裏,不得不說千手門訓練人手有些手段。

對於曾經袁天道對於自己的恩惠,慶君一直銘記在心。隻是因為後來發生了赫連封之事,自己失了武功,所以才沒有聯係袁天道。此刻見袁天道來找自己了很是高興,所以高聲回道:“大哥,我在這裏,大哥……”慶君喊了兩聲,對身邊的一崖子解釋道:“前輩,來人是我的結拜大哥,請前輩稍等一會。”一崖子“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袁天道騎馬沒有避人,所以很快就到了慶君的麵前。跳下馬之後,緊緊地握住慶君的一雙手道:“二弟,許久未見,可還好?”慶君也反握住袁天道的雙手道:“讓大哥惦記了。失約之事還請大哥見諒,實在是…一言難盡。”慶君說話間,跟著袁天道一起趕來的燕青上前給慶君見禮道:“慶公子好,自打門主與慶公子分開之後,我們門主可是甚是掛念,現在好了,終於找到慶公子了。”

慶君聽到燕青的話,很是感動,再次對袁天道說道:“大哥…有勞大哥掛念了。”袁天道衝慶君擺擺手道:“別聽燕青瞎說,對了,二弟這是要去哪裏?”說話間見到站在慶君身邊的一崖子,雖然一崖子周身穿著普通,但是卻給袁天道一種來自內心的壓迫感,遂問慶君道:“二弟,這位先生是?”

慶君見袁天道問一崖子的身份,有心實言相告,但是見一崖子冷著一張臉,在袁天道相問的時候不動聲色的給自己使了一個眼神,遂含糊回答袁天道道:“你看我,大哥,這位是我家的長輩,極少在江湖上走動,所以……”慶君後邊的話雖然沒有說,但是袁天道也理解了,就是喜歡清靜,不愛應酬而已。越是這樣的人袁天道越加的在意,因為少了人情世故,也就少了牽絆,這樣的人一般都是真正的高手,所以雖然慶君話裏的意思明顯,但是袁天道還是上前見禮道:“晚輩袁天道,是慶君的結拜大哥,見過前輩。”

一崖子雖然不想與袁天道產生什麽交集,但是既然是慶君的大哥,而且人家以禮相見,也不好不給慶君麵子,隧道:“免禮吧!”說完話,就看了慶君一眼,那意思是:“咱們還趕路嗎?”慶君雖然也著急上路,但是袁天道來了總不好沒說上幾句話就走吧!遂別過臉去,沒有看一崖子,對袁天道說道:“大哥近來可好?上次的事情解決了嗎?”

袁天道對慶君點了點頭道:“早就解決好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去聊。”說話就請慶君再進剛才的酒館,此時酒館的掌櫃的已經出來了,店小二跟在掌櫃的後邊,見自己傳遞的消息正確,正在心裏盤算自己能夠得到的獎賞呢!

慶君見袁天道盛情相邀也就沒有拒絕,跟一崖子道:“咱們進去再歇一歇再趕路。”說罷跟袁天道一起進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