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君見百味老人就是不相信自己,頭疼不已,但是也不能再讓一崖子與百味老人相鬥了,要不然一崖子受重傷不說,百味老人對於二人的心結也隻能越來越重,就在慶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隻聽一崖子對百味老人道:“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醫術上你不見得是君小子的對手,要是你有勇氣就與君小子比試一番。”

就算是百味老人這般年紀,但是心頭也有著一顆好勝之心,古話說的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百味老人已經是醫界泰鬥的存在,突然被一崖子說或許比不上慶君這麽一個毛頭小子,哪裏會幹,就算是明知道或許自己中計了,但是亦是回道:“就憑他?”

一崖子見百位老人上套,很是堅定的點點頭道:“用農兄的話說,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醫學奇才,雖然學醫時日短,卻是不容人小窺。”一崖子說話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向慶君使了一個眼色,慶君側著身子,初還不明白一崖子的意圖是什麽,畢竟說他的醫術遠超百味老人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

慶君雖然跟著農士學了一些醫理,但是卻一次也沒有實踐過,懂的東西連農士都不如,更何況是更加優秀的百味老人呢。不過一崖子的眼色讓慶君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一崖子的意思是讓自己借此機會將農士交給自己的那些醫理完完全全的跟百味老人交代個清楚,這樣一來縱然比試輸了,說不定百味老人反而會認下慶君。

慶君既然想到了關鍵之處,自然就明白了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笑著對百味老人道:“師伯……百味先生是否敢應戰呢?”慶君原是想叫百味老人‘師伯’的,被百味老人一瞪眼趕緊改了口,現在可不是激怒百味老人的時候。

百味老人見慶君輕藐之意甚重,冷笑道:“就讓你這沒長成的小子知道知道什麽是真正的醫書,省得以為自己學過兩本醫書,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慶君聞言點點頭道:“既然先生應戰,那總要有一個比試,您說咱們比什麽呢?”百味老人應戰不過是想讓慶君知道知道自己的本事,所以慷快的道:“還是你定吧!省得到時候輸了說我欺負你這小輩。”

慶君已經猜到百味老人會這麽說,笑著道:“那慶君就多謝前輩抬愛了,那我就各自先背一段醫術,試驗試驗如何?”百味老人並無異議,道:“都隨你。”

慶君道:“那晚輩就先獻醜了,論曰:餘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嚐不慨然歎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栗,降誌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齎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雲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惷若遊魂。哀乎!趨世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穀,至於是也!

餘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年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采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餘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髒。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岐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斯須,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仿佛;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

孔子雲: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餘宿尚方術,請事斯語。”慶君卻是把那日農士讓自己背的東西直接搬了過來,這也不怪慶君不想背別的,實在是因為慶君實在是在此時想不起別的了。

百味老人是醫術大家,聞言即知道慶君背的是什麽,道:“區區一篇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就敢拿出來獻醜,剛才真是大言不慚。”

慶君卻是不管百味老人說什麽諷刺自己的話,而是問道:“該先生了,晚輩可要仔細聽聽先生是什麽高論。”

百味老人理也不理慶君直接出言道:“黃帝問於吹伯日:餘子萬民,養百姓,而收其租稅。餘哀其不給,而屬有疾病。餘歌勿使被毒藥,無用隨石,欲以微針通其經脈,調其血氣,營其逆順出入之會。令可傳於後世,必明為之法,令終而不滅,久而不絕,易用難忘,為之經紀。異其章,別其表裏,為之終始,令各有形,先立針經,願聞其情。

岐伯答日:臣請推而次之,令有綱紀,始於一,終於九焉,請言其道。小針之要,易陳而難入,粗守形,上守神,神乎神,客在門,未睹其疾,惡知其原。刺之微,在速遲,粗守關,上守機,機之動,不離其空,空中之機,清靜而微,其來不可送,其往不可追。

知機之道者,不可掛以發,不知機道,叩之不發,知其往來,要與之期,粗之暗乎,妙哉工獨有之。往者為逆,來者為順,明知逆順,正行無問。逆而奪之,惡得無虛,退而濟之,惡得無實,迎之隨之,以意和之,針道畢矣。凡用針者,虛則實之,滿則泄之,宛陳則除之,邪勝則虛之。

位要油:徐而疾則實,疾而徐則虛。言實與虛,若有若無,察後與先,若存若亡,為虛與實,若得若失。虛實之要,九外最妙,補瀉之時,以針為之。瀉曰:必持內之,放而出之,排陽得針,邪氣得泄。按而引針,是謂內溫,血不得散,氣不得出也。補日隨之,隨之意若妄之,若行若按,如蚊虹止,如留如還,去如弦絕,令左屬右,其氣故止,外門已閉,中氣乃實,必無留血,急取誅之。

持針之道,堅者為寶,正指直刺,無針左右,神在秋毫,屬意病者,審視血脈者,刺之無殆。方刺之時,必在是陽,及與兩衛,神屬勿去,知病存亡。血脈者,在腦橫居,現之獨澄,切之獨堅。九針之名,各不同形:一日錫針,長一寸六分;二日員針,長一寸六分;三日膽針,長三寸半;四日鋒針,長一寸六分;五日被針,長四寸,廣二分半;六日員利針,長一寸六分;七日毫針,長三寸六分;八日長針,長七寸;九日大針,長四寸。鏡針者,頭大本銳,去瀉陽氣。員針者,針如卵形,指摩分間,不得傷肌肉,以瀉分氣。”

百味老人說完用眼睛盯著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