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老人見自己的到來讓一崖子也是一臉震驚,不由得會心一笑道:“邋遢道人這是怎麽了?難不成在江湖上嚇破了膽子?”一崖子聽百味老人調侃自己,按奈下自己心中的驚恐,沉聲道:“先生今日怎麽這般閑到這裏來了?”說話間拿眼睛去瞟百味老人身後的慶君,慶君剛才雖然想提醒一下一崖子,但是百味老人呢一直在自己身前慶君哪裏有機會,此刻見一崖子看向自己,隻能露出一個無奈的樣子。

一崖子見狀知道慶君也不知道百味老人此來的目的,因為手裏還攥著魚,遂笑著對百味老人道:“先生倒是好福氣,我們這邊的烤魚剛剛要好先生就到了,先生要是不嫌棄就吃幾條吧!”

百味老人聞言笑著看了看百味老人手裏的烤魚,道:“看來老夫是有口福的,那老夫就不客氣了。”一崖子聽百味老人應下了自己的邀請不由得有些發愣,實在是沒有想到百味老人能夠答應,自己剛才不過是虛應一下而已。

慶君見百味老人和一崖子壁壘分明的對麵站著很是不和諧,遂從後邊走了出來對百味老人道:“既然前輩賞臉,那就請裏麵坐吧。”老樹底下是慶君為了方便自己和一崖子休息,搭的雜草,算是可以坐招待之用。

百味老人也沒有擺什麽譜,聞言點點頭直接就走到樹根的雜草下坐定。慶君趕緊跟過去,把手裏的幹柴加到火堆裏,之後又伸手接過一崖子手裏的烤魚,對一崖子道:“伯伯,這裏我來,你去陪師……百味前輩吧!”一崖子盯著慶君看了一眼知道慶君也對百味老人的到來感到奇怪,點點頭慢慢走到了百味老人不遠的地方坐下,對百味老人道:“先生此來是?”

百味老人笑道:“閑來無聊走著走著竟然就走到了這裏,說起來咱們還真是有些緣分。”一崖子被百味老人噎得不行,不過還是賠笑道:“先生說的是呢!從這點上也可以看出我們並非什麽歹人,要不然不是浪費了先生的緣分嘛!”百味老人卻是沒有認下一崖子說的話,依舊笑著道:“那也說不定,這緣分也要分善緣和孽緣不是。”

一崖子實在是該有些不清楚自己該跟百味老人說些什麽了,這自己說一句百味老人就反駁自己一句,這不是不打算跟自己等人和解嗎?既然不和解那又來這裏做什麽?總不能真的像百味老人自己說的那樣,真的是順道走來的吧!

慶君站在不遠的地方烤魚,自然也聽清楚了一崖子和百位老人的對話,此刻見百味老人回答之後一崖子沒有再說話,知道一崖子怕是被百味老人噎得說不出話來了。在慶君心裏,不管怎麽說百味老人能夠來此,無論所為者為何,都是慶君的機會,畢竟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就好像是一崖子當初一般,要不是因為他們和他朝夕相處怎麽會有如今的關係呢!

所以此刻為了避免百味老人和一崖子陷入尷尬,趕緊拿兩條看著已經烤好的魚遞了過來,道:“魚烤好了。”百味老人看了一眼慶君遞過來的烤魚,使勁的嗅了嗅自己的鼻子方才說道:“真香啊!好多年沒有吃到這樣的烤魚了。”慶君聞言回道:“前輩要是想吃,慶君以後就常給您做。”百味老人並未回答而是直接接過慶君手裏的烤魚吃了起來,吃像卻是不怎麽儒雅。

一崖子見百味老人吃起了烤魚,自己也趕緊接過慶君另一隻手遞過來的烤魚狼吞虎咽了起來。這邊百味老人和一崖子吃得大快朵頤,原本一直盯著烤魚的黑炎不幹了趕緊到慶君身邊委屈的嘶鳴了起來。

慶君見黑炎的樣子,不禁略顯無奈,不過這些魚到底都是黑炎抓的,此時要是不給它吃,也有些說不過去,隻好挑了一條八成熟的魚對黑炎道:“這個你吃行了。”黑炎也不管烤得怎麽樣,用嘴叼住慶君遞過來的魚,轉身到一邊吃去了。

百味老人雖然也在吃著烤魚,但是眼睛卻是一直在打量著黑炎,畢竟這般體形的鳥就算是他平生也不得多見。剛才他雖然瞧見了黑炎,但是一直也沒有找到話題聊到此處,此刻見黑炎這般通人性,不由得在自己的記憶深處翻出了一隻與此鳥差不多的大鳥,不禁出言問道:“這難道是麒麟木外的那隻鳥嗎?”

慶君聞聽此言,不由得一驚:“前輩怎麽識得黑炎的?”百味老人聞言道:“黑炎?嗯,也算是與它有些相符。”說完想起慶君問自己的話,解釋道:“那還是多年之前,我要製一種丹,正好需要麒麟木所以到北方采,沒想到了山峰上竟然遇到了這個東西。”

黑炎雖然在一邊吃著烤魚,而且也不像人那般能夠盡知人言,不過還是察覺出百味老人是在說自己,雖然分不清楚說的是好還是壞,但是還是停下了吃魚的動作,緊緊的盯著百味老人。

剛才黑炎正在盯著烤魚,並沒有注意百味老人的到來,此時細看之下,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顫動了起來,就好像對麵站著的不是一位白發老人,而是地獄閻羅一般。慶君和一崖子俱是看出了黑炎的異常,一崖子趕緊停止自己吃魚的動作,對慶君道:“黑炎怎麽了?”慶君在一邊也搞不清楚狀況,但是見黑炎顫動的厲害,到底不忍心,趕緊走過去親親的摸它的腦袋以示安撫。

黑炎雖然在慶君的安撫下慢慢的減輕了自己的顫動,但是一雙眼睛還是在直直的盯著百味老人,眼光中流露出來的是掩飾不住的懼怕。慶君想到剛才百味老人說多年前曾見到過黑炎。慶君忍不住問道:“前輩與黑炎交過手?”

百味老人沒想到黑炎的記性也這般好,這麽多年了還記著自己,所以見慶君相問也不隱瞞道:“嗯,當年采麒麟木的時候倒是與這畜生交過手。”

慶君聞言雖然對百味老人稱呼黑炎畜生有些不滿,但是到底不敢惹怒了百味老人隻能生生的忍下來,道:“想來前輩當時一定是讓黑炎吃了不少的苦頭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還讓黑炎記憶猶新了。”

百味老人道:“隻是略施了一些手段而已。”慶君見百味老人並沒有要詳細說的打算,隻好轉頭安慰黑炎道:“別想過去的事情了,你不是餓了嗎?這裏這麽多烤魚呢!趕緊吃吧!”黑炎到底是孩子心性,就好像它曾經吃過一崖子的苦頭一樣,雖然百味老人給當時的它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但是那是因為它剛剛離開慶君的前輩,孤苦無依才那般,現在黑炎有慶君作為自己的倚仗,倒也算是經得住,所以聞言點點自己的頭,表示自己知道,又看了百位老人一眼之後,轉身回了自己的剛才吃魚的地方,再次吃了起來。

慶君把黑炎安撫好,轉頭看向了一崖子和百位老人,百味老人此時已經吃完了手裏的烤魚,對慶君道:“烤魚不錯,有烤好的了嗎?”慶君聞言不由得有些無語,這百味老人莫不是傻了不成,那天他們可是崢嶸相對著啊!如果說剛才是偶遇,想吃一條烤魚也說得過去,現在這般明晃晃的索要烤魚吃,卻是與那日與他們對決時的冷決判若兩人。

百味老人見慶君愣在那裏絲毫沒有要給自己拿魚的準備,不由得再次出言道:“莫不是不願意?”慶君還在思緒之中並沒有聽到百味老人說什麽,還是站在百味老人身邊的一崖子聽到百味老人的話,捅了慶君一把,方才把沉思的慶君捅醒。

慶君醒過來,瞧見百味老人慢慢收斂的笑容,想起剛才他的話,趕緊致歉道:“前輩莫怪,慶君走神了,實在是有些惦記師傅他們。晚輩這就給您拿魚。”

百味老人聞言這才臉上稍好些,點點頭道:“嗯,好。”順手接過慶君遞過來的烤魚,再次狂吃了起來。一崖子見狀雖然心中也如慶君一般不解但是到底有些城府並沒有對百味老人說什麽,而是陪著百味老人一起吃起了烤魚。

二十多條烤魚,卻是沒有等慶君自己吃一條就已經被百味老人、一崖子和黑炎二人一獸直接消滅幹淨了。百味老人吃過烤魚,拍拍自己的肚子,對慶君和一崖子道:“好像好多年都沒有吃得這般盡興了。多謝盛情款待。”說話間看了看火堆邊已經隻剩下一堆吃剩下的魚骨頭,想著慶君忙前忙後的竟然一條魚都沒有吃上,百味老人倒是生出幾分歉意,笑著道:“既然我吃了你的烤魚,也不好讓你餓肚子,隨我來吧!”

慶君站在那裏聽百味老人相邀,驚喜道:“前輩的意思是要我們……”百味老人見狀笑道:“自然是了,要不然江湖上的朋友該說我神農穀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