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沒回來呢?眼看天都快黑了。"赫連燕英在赫連府大門口跺著腳,焦急的望向對過的大街,看著行色匆匆的過往行人,心中不斷的念叨。兩個站在府門口的家丁,亦是在心裏暗暗的奇怪,今天大小姐這是怎麽了呢?但是卻是不敢過問,畢竟赫連大小姐的火爆脾氣在整個封城是無人不知的。

“孫兒!”慶君感覺自己好累啊!迷迷糊糊的躺在無名穀的草地上,想盡情的睡一會,不想爺爺的聲音從耳邊響了起來。慶君以為自己聽差了,繼續迷迷糊糊的躺在那裏。爺爺的聲音卻再度響了起來,“孫兒,你怎麽了?”。慶君這次聽得真切猛得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見自己爺爺正慈祥的坐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慶君猛得坐起了身子。

“爺爺,真的是你嗎?”慶君起身抱住老人傻傻的問道。老人慈愛的用手撫摸著慶君的頭發,輕聲笑道:“是爺爺。孫兒,你怎麽了?”慶君見真的是自己的爺爺聽他問自己怎麽了。頓時想起起了自己出穀之後的經曆的種種,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艱難?頓時滔滔大哭了起來。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麵,隻有當他遇到最親近的人的時候才會毫無保留的真情流露!慶君哭了好一會,心情好多了,疲憊感似是已經被發泄了出去,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但是當慶君看到爺爺正在看著自己的時候,頓時生出些不好意思來,扭捏著對爺爺說道:“爺爺,對不起,慶君太想你了。”說完話猛得想起,爺爺不是早就去世了嗎?還有自己不是在跟別人打鬥嗎?怎麽會?頓時滿頭包起來。

爺爺似乎看出了慶君的疑惑不解,笑著說道:“孫兒,我們是在你的夢裏。”

“夢裏?”

“是啊!孫兒,要不人我們怎麽會在無名穀相見呢?”

慶君看著自己無比熟悉的曠野,確認自己確實是在無名穀,想到自己剛才還在與人打鬥,頃刻間就能到無名穀,怕是也隻有做夢才可能了。遂說道:“能見到爺爺,真是太好了。爺爺你過得好嗎?”

爺爺見慶君問得傻,但是不忍責備,依舊溫聲的道:“爺爺過得很好,倒是你,見了爺爺怎麽就先哭了一鼻子啊?在外邊受了委屈嗎?”

慶君本來已經有些忘記了自己哭鼻子這回事,但是被爺爺一下子提起來,頓時有些抹不開,尷尬的想解釋解釋,卻是沒能張開嘴。爺爺自然是非常了解慶君,見他如此,溫和的說道:“孫兒,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要記得率性而為四個字。”

慶君知道自己的爺爺是在教導自己,所以非常恭敬的在一旁仔細的聽著。爺爺見慶君一臉受教的樣子,問道:“孫兒,你出無名穀這許久,最大的感悟是什麽?”

慶君聞言在自己心裏思索著爺爺的問題,“自己最大的感悟是什麽呢?”卻是越想越迷茫。遂搖搖頭,說道:“爺爺,孫兒也不清楚,隻是發現外邊的人生活的都好累啊!”

爺爺似是不滿意慶君的回答,又似是滿意慶君的回答的,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常無欲,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

慶君也算是讀書過萬卷書的,就算是學識有限,但是還是能夠理解爺爺說的是什麽意思。“所謂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常無欲,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是大道廣泛流行,左右上下無所不到。萬物依賴生長而不推辭,完成了功業,辦妥了事業,而不占有名譽。養育萬物而不自以為主,可以稱它為“小”,萬物歸附而不自以為主宰,可以稱之為“大”。正因為不自以為偉大,所以才能成就偉大、完成偉大。”隻是爺爺對自己說這段話是什麽意思呢?慶君卻是有些不解。

爺爺把話說到,卻是不再管慶君是否理解了。站起身,對慶君說道:“爺爺,該走了,孫兒一定要克定己念,刻苦修煉,莫要荒廢了你的真武訣。”慶君聽見爺爺說要走,趕緊從思緒裏跑了出來,抱住爺爺,說道:“爺爺,孫兒想你了。你能在這裏陪孫兒嗎?”

爺爺再度撫摸著慶君的頭發,說道:“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的路要走,怎麽能夠強求呢?”

慶君紅著眼睛喊道:“爺爺...”

爺爺看著傷心的慶君搖搖頭,說道:“是夢終究是要醒的,爺爺該走了,你也醒來吧!你記住,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好好修煉你的真武訣。”

一道白光閃過,爺爺頓時從慶君的眼前消失了,慶君急忙跑過去大聲的喊道:“爺爺......”

慶君安靜的躺在一張**,神手怪醫農士急速的把手裏的銀針往慶君的身上的穴道紮,手法快若閃電,幾十根針,隻一刻便是紮完了,抽出慶君的左手,以自己的右掌相抵,用內力刺激慶君略顯枯萎的經脈。過了許久許久,平靜在**的慶君高聲喊了一句:“爺爺.......”隨即又安靜的昏死了過去。

神手怪醫農士擦了擦自己滿腦門子的汗水,喘著粗氣,對站在一邊緊張的盯著自己看的赫連封說道:“終於把他的命給救回來了,可累死我老人家了。”

赫連封聽說把慶君的命真的保住了,才真的放心,看看外邊的天色,已經是大黑,擔心家裏的閨女,對農士道:“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別出了什麽事才好,要不人我可找你要人啊!”

農士瞪著自己一雙眼睛,恨恨的說道:“滾,滾,別再在我這磨磨嘰嘰的,我得休息一會了。可累壞我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