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之冷哼了一聲,太子,他張易之還真是瞧不上呢,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占著個血統,守著個名分,既沒有實權,又不得武曌那個老太婆的歡喜,有什麽資格編排自己,太子尚且沒有資格呢,他的那雙兒女又算是個什麽東西,小野種,總要叫你們死在我的手裏你們才知道。

得知此事之後,張易之與張昌宗也沒有馬上就動作,兩個人合計了一合計,決定還是等一個好的時機,而這樣的時機,與其等著從天而降,還不如自己爭取。

“陛下,臣進宮陪伴聖駕這麽多時日了,陛下,您心疼心疼微臣如何?就當是是賞了微臣的,讓微臣回家看看父母吧。”張易之在武曌的麵前素來都是較弱如花的,這若不是知道是個男人,恐怕隻要是一個人看到,都會以為這是一個女人在向自己愛的人撒嬌。

而相比較張易之的柔弱,張昌宗便是那種冰美人,在武曌的身邊,他雖然也是順從,卻從來沒有做出過這樣的動作,他總是帶著那股子若即若離的感覺,讓武曌對他不得不上心。張昌宗不過隻是微微的拱手,道:“後妃尚有省親,陛下。”不必多,隻這麽一句話,便足夠武曌歡喜了。

武曌眯了眯眼看著眼前這兩個男人,一個嬌柔的躺在自己的懷裏,每日裏就仿佛是那菟絲花一般的依附著自己,極大的滿足了武曌那將一切握在手裏的心態,她喜歡男人匍匐在她腳下的感覺。

但是她也喜歡張昌宗這樣的冷麵美人,人前人後都是冷這個臉,可是每每午夜,那冰冷的外表之下是火熱的**,她喜歡匍匐在她腳下的男人,可是她也渴望一個真正的男人可以給她依靠,她這一生,最溫暖的就是父親還在的時候了。而張昌宗桀驁不馴的外表讓武曌覺得他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而如今這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卻將他自己比作了那後妃,這樣的一句話,對於武曌來說,帶著致命的殺傷力,一句話便給了她最大的內心滿足。

如今的武曌早不如從前精明能幹了,已垂垂老矣的武曌此刻幾乎被張氏兄弟兩個掌握在手裏。

武曌對於張氏兄弟的請求幾乎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了,但凡是他們說一句,武曌幾乎都是順著照辦了,這次說是回家省親,武曌給是沒有理由拒絕了,隻是帶著不舍的點了點頭,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們早些回來,更是讓上官婉兒幫著安排的車駕。

待到張氏兄弟走了之後,上官婉兒才得了機會靠近武曌,自從這張氏兄弟進來之後,武曌越發的沉迷於那龍鳳翻騰之事了,有時候,甚至還是豔陽高照的百日裏。因為對**的滿足和對張氏兄弟的依賴,武曌在朝堂之事上,也漸漸的失去了往日的判斷力,往往以張氏兄弟的意見為意見。

平日裏張氏兄弟守著武曌,她沒有機會,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張氏兄弟離開,上官婉兒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讓武曌知道才行的。

“陛下,陛下,”武曌的身子大不如從前了,總是說不了幾句話便睡著了,不過隻是安排個車架的時間,上官婉兒回來,武曌又睡著了,“陛下,婉兒有話說。”

武曌強打了精神,“哦,是婉兒啊,有什麽事說吧。”

“陛下,您可知,那張氏兄弟如今把持朝政,已經弄得天怒人怨,宗親皇室,便是武氏一族也對張氏兄弟如今的權勢側目,這般長此下去,陛下,大周或者就完了啊。”

“放肆!婉兒,你越發的沒了分寸了,這個天下還是在朕的手裏的,難懂還能翻出天去麽?你的意思朕知道了,朕乏了,你去吧。”武曌轉了個身便沉沉的睡去了。

上官婉兒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眼看著武曌的身子越來越差了,也越發的固執了,看來自己是勸不了武曌的了。

武曌這一睡便睡到了晚膳的時候,才剛剛布了菜,武曌這口裏的第一口湯還沒喝下呢,外頭便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武媚正要發怒,卻見張易之跑了進來,一來便埋首在武曌的腿上痛苦。

武曌一時沒有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隻見緊隨其後進來的張昌宗眼角嘴角都有裂痕,青紅相加的瞧著瘮的慌。

武曌放下手裏的筷子,兩個手一道,滿含那以置信的眼神緩緩的從張昌宗身上移到了伏在她膝上痛苦的張易之身上,武媚慢慢的抬起張易之的頭,一塊紅一塊紫的,就仿佛是那作畫的顏料灑在了他的臉上,慘不忍睹。

武曌勃然大怒,重重的一盤桌案,怒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何人如此大膽?”

張昌宗一貫的不說話,自然是張易之哭哭啼啼道:“臣想著要早些回來陪伴陛下,用了午膳之後不過隻是休息了片刻便回來了,哪裏知道就遇到了暴民,說臣是禍水,說臣狐媚惑主,說要打死臣。若不是舍弟有點功夫,恐怕真的就會不來見陛下了啊。”

武曌滿是疑問的看向張昌宗,她不能相信在她的神都,她的天下,竟然能出這樣的事情,哪知張昌宗卻道:“還請陛下準臣兄弟二人離宮,狐媚惑主的罪名,臣兄弟二人擔待不起。”這是張昌宗入宮以來對武曌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但是卻這樣子的直戳了武曌的心窩。

武曌哪裏肯依,冷哼一聲道:“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敢胡說八道,妄議皇室!來人,去請了太醫來,給他們瞧瞧,再去找了京兆府尹來,朕有話要問他,這就是他替朕守著的神都,守著的一方平安?”

張易之悄悄的看了張昌宗一眼,心知這個計謀算是成功了,那京兆府尹早就打點好了,不過隻是幾日時間便會將調查的結果報告給武曌,到時候武曌手裏受到的那份匯報就是張氏兄弟策劃好的,想要看到的結果。太子之子又如何,他張易之要你死,你就一定得死。